时候,那端传来的声音让她立马住了嘴。
“喂。”
单单一个字,是个女人的声音,静歌抓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
许久,她垂下眼睑,挂了电话,然后直接关了机。
是她认真了,傅言深一向霸道惯了,她其实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寝室里的时钟指向九点,这个时间,他的身边有女人,那她打电话过去,是打扰他了吧。
静歌长睫颤动,径直躺在床上,将夏被蒙在头上,半晌又觉得热,夏被掀开。
却怎么都没有睡意。
对床的卓琴听见她在折腾,瓮声瓮气的道:“亲爱的,你多大了,至于因为明天去玩而这么兴奋么?”
静歌叹了口气,卓琴揉了揉眉心,坐了起来。
“怎么了?”
“没事,睡吧。”静歌翻身躺下,总觉得心里堵了口气,可是又不知道为何赌了口气。
闷了半夜,也没睡好。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明显精神不佳。
学校里统一的发了服装和背包,班长拿着小红旗,一路走一路摇。
起先登山的时候,同学们还充满干劲儿,随后爬到半山腰,都泄了劲儿,只有几个体力好的男生,还兴致高昂的叫嚣着要爬上山顶。
静歌早就不行了,和卓琴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喘着粗气。
“你说这大好的光阴,我们不应该坐在小资的咖啡馆里,享受着宁静的下午么?”卓琴停下来就开始抱怨,“是谁提议的爬山啊,累死老娘了。”
“就是。”身后还有人在附和。
静歌揩了一把额头的汗,将背包拿下来,从里面掏出水,递给了卓琴一瓶,自己拧开一瓶,喝了两口。
抱着书包,将手机拿出来,下巴抵在书包上,找了个好姿势。
打开了手机。
显示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傅言深的。
因为静音,没听到。
静歌看着,蓦然响起,女生娇气的一声喂,顿时将手机扔在了书包里。
“走!”她站起来,有了气力,拉起卓琴就往山上走。
“姑奶奶,你是疯了吧。”卓琴嘴上叫苦不迭,脚上一点也没闲着,跟着静歌走。
登了山顶,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是一片大平地,搭起了帐篷,摆起了烧烤架子。
半夜,才开始活动。
酒过三巡,同学抱着同学,一时之间有些伤感,三天之后,各奔东西,各奔前程,从此江河湖海各自走。
有比较感性的同学还哭了起来,连静歌都酸了鼻子,不禁多喝了几杯。
以前没觉得,可真到毕业这个关卡了,总觉得心里难受。
吹了一晚上的野风,第二天收拾收拾行李就都下山了。
一路上,比起来时的兴致高昂,同学们都沉闷了好多,坐上租来的大巴车。
静歌有些晕车,抱着书包,靠着椅背,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路。
车开到学校门口,静歌是被卓琴晃醒的,车上的同学都下去了。
就剩下了她们两个。
卓琴先下了车,看到了什么人后,眼神严肃的上了车来,拉了下静歌的袖子,说道:“好像是来找你的。”
“嗯?”
静歌诧异,跟着下车后,看到了就停在学校门口的黑色轿跑。
而周寅站在车外,戴着副黑墨镜,看到静歌后,直接打开了车门,不由分说的将静歌赛上了车,“小嫂子,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没听见。”静歌自然知道周寅指的是什么。
“二哥现在在医院呢。”周寅严肃道,静歌听了,脑子轰然一下就空了一片。
“他怎么了?”
静歌有些着急,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周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让静歌更慌,所以跟着周寅进医院的时候,脚步也有些磕磕绊绊的。
“二哥在八楼。”周寅说着,按了电梯,静歌进去后,周寅忽然来个电话,示意静歌先上去,自己转身去接电话了。
安静的电梯内,只有她一个人,她都能听到自己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根据名牌,她很快的找到了傅言深的病房,推门进去,可以看见,冰凉的液体正在往他血管里输入。
男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脸。
静歌放下书包,走到了傅言深的正面,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长睫安静的伏在眼睑处,安静的如同天上悬挂的明月。
静歌咬唇,要出去找医生的时候,病床上的男人倏地睁开黑眸。
看见她后,大手迅速的擒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病床上。
静歌仓惶的低下头来,对上他一双漆黑莫测的瞳仁。
如同深湖一样,神秘幽深。
“听说你病了。”许久后,静歌咽了下喉管,小心翼翼的说道。
男人冷冷的眸子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
“嗯。”他沉着眸,问,“为什么不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