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深脚步顿住,双拳握紧,转身回头,冷仄的看着她。
“你在后悔?”
他一字一句的咬的极为的重。
“后悔要这个孩子?”
静歌眼泪一顿,有些哽咽,她只是觉得这个孩子意外,可是她从未觉得有这个孩子不好。
可是傅言深那冷漠的眼神让她觉得更为难过。
她一声都不说,吸着鼻子,眼泪啪嗒的掉下来,转身就往外走。
“你敢走就别回来!”
傅言深真的是生气了,语气十分的重,眼神凌厉仿佛是一把锋锐的刀子。
能割的人头破血流。
静歌到门口换了鞋,打开门,头也没回。
傅言深深吸一口气,垂在身侧的双拳握紧。
客厅里传来哐当的声音,闻声的张妈出来,看到客厅内一片狼藉,茶几的玻璃碎片满地都是,在看周身生人勿进的傅言深。
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静歌从兜里掏出手机,边走边给卓琴打电话。
卓琴接到电话后,听着静歌在电话里说话的声音不对。
“小琴,你现在住哪呀,我能不能去你那住一晚上。”
当卓琴开门的时候,见到穿的单薄的静歌后,后悔不迭,“我该去接你的,快进来。”
静歌在路上该哭也哭够了,只是眼睛有些红肿。
卓琴给她倒了杯热水,披了件衣服。
“和他吵架了?”
瞧她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顺利。
静歌喝了口热水,躺在卓琴租的房子的沙发上,垂下眼睑。
“我和他谈崩了。”
即便静歌不说,卓琴也知道是什么事,其实从静歌开口的那一刻,卓琴就觉得傅言深一定不会同意。
静歌吸了吸鼻子,“其实我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是啊,我……”
她鼻子一酸,“我还没准备好。”
谁都不知道,从静歌查出自己怀孕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是飘的,每天生活在懵的状态中,每天都在忐忑,她和傅言深连恋爱都没谈过,孩子就有了。
她更不喜欢只依靠着傅言深。
她的母亲爱了父亲那么久,在身后默默地支持,母亲画画很好,可是为了做父亲身后的女人,她放弃了自己画画的梦想,结果呢?
卓琴叹气,她不能感同身受,也不知道静歌此刻安静的神情里究竟掩了下多少的茫然。
她蹲在静歌的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
“别想那么多了,去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在卓琴的信条里,如果今天遭遇了很糟心的事情,那么明天一定不会比今天还差。
“我在这里睡就好。”
她过来就已经很麻烦卓琴了。
卓琴笑笑,“你和我怎么还客气起来了,走,睡觉去,让男人见鬼去吧。”
……
半夜的时候,敲门声想起,静歌已经睡着了,卓琴下床。
去门口,她的心脏突突的跳。
这大半夜的会是谁呢?
抓起放在门口的羽毛球拍,打开猫眼,向外看去。
看到门口的男人后,卓琴眼里闪过惊讶,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确定她没看错之后,放下羽毛球拍。
开了门,将男人迎了进来。
“她在你这?”傅言深也不废话,身上带了夜的冷气,卓琴点点头,去给傅言深倒了杯热水。
“已经睡着了。”
卓琴迎着傅言深去了卧室里,静歌正蜷在床上,睡颜安静,只是细嫩的眼皮有些红。
卓琴知道傅言深是来接她的。
于是试探性的说道:“要不,今晚就让她在这睡了?出去的话会感冒的。”
其实卓琴主要是怕,静歌见到傅言深,心里再难受可怎么办。
“不会。”
傅言深将外套脱了下来,套在静歌的身上,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她一会不在他的身边,他的心里总觉得空空的。
“傅先生。”
在傅言深出门前,卓琴叫住了傅言深。
“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傅言深点头。
卓琴深吸了一口气,平缓的说道:“小歌她不是个任性的人,想必她家里的情况你也都清楚,她从刚进大学开始,就特别努力的学习专业课,就是想有一天成为一个专业的犯罪心理学专家,这次去法国的机会非常的难得,当时名额下来的时候,她真的特别的高兴,我从未见过她那般开心的模样,我不是想参与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只是想为她说句话,她真的努力了太久。”
车上。
静歌躺在傅言深的怀里,脸贴着他坚硬的胸膛。
傅言深低头看着她的脸,卓琴的话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中想。
回想起来,静歌虽然有时候性子很倔,可是这是第一次,因为一件事情,这般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