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血光乍现,一只左肩,已被剑光劈落,痛得斜掠出去。管秋霜早已一弓身,飞掠过去,右手一探,就接住了长剑,身法之快,一晃即至。凌干青看得暗暗惊奇,突然想起管秋霜说过的话来:她师父自称姜太公,传给她的轻功叫“纵地金光法”剑是“诛神剑”
她方才祭起的长剑,岂非就是“诛神剑”这掠出去的身法,岂非就是“纵地金光法”?看来她师父果然是名符其实的姜太公了,管秋霜一下接住软剑,柳眉一挑,凤目之中冷芒飞闪,右手一抬,长剑又挣得笔直,指着萧成化,切齿道:“恶贼,你杀了我全家二十九人,我要在你身上,连刺二十九剑,再挖出你的心来。现在只是第一剑,你小心了。”
话声一落,人已直欺过去,剑光连闪,左右分刺。萧成化左臂已断,鲜血染红了半身衣衫,他连止血都来不及,双目通红,厉笑道:“小丫头,老子要砍下你两条手来。”右手挥舞长剑,猛奔管秋霜面门。
两条人影方自一合,剑光已如狂涛般涌起。“住手。”喝声未已,紧接着响起“当”“当”两声金铁狂鸣,两个人只觉手臂被震得隐隐发麻,剑光、人影乍然分开,两人中间已多了一个高大人影,一手执着一柄又长又阔的青钢剑,硬自把两人分了开来。这人,正是紫衣帮的总护法逢老大。
凌干青一直注视首两人,也只觉一条人影,投入两人剑光之中,根本没看清他如何把两剑架开的,心头止不住暗暗一凛,忖道:此人身手果然非同小可。
管秋霜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一手横当胸,铁青着脸色,冷笑道:“逢老大,是你,你是姓萧的帮凶,姑娘正要找你,那好,我先杀了你,再找姓萧的算清血帐,也是一样,”话落剑发,一招“乘龙引凤”
剑光直逼逢老大面门。逢老大听得一头雾水,眼看剑光逼近,赶忙阔剑一翻,压住了管秋霜的软剑,说道:“姑娘你说什么?”
管秋霜道:“什么都不用问,血债血还,难道你们还要赖么?”“刺”的一声,软剑翻起,一记“凤凰点头”又朝逢老大刺出。逢老大阔剑一架,喝道:“姑娘且请住手,有什么事,总得把话说说清楚了。”
“不用再说。”管秋霜厉声道:“姑娘今天对你们紫衣帮要大开杀戒。”她忽然往后连退了四五步,软剑当胸直竖,和逢老大相对而立,双目杀气棱棱,凝视对方,久久不动,但她直竖的剑尖,却起了一阵轻微的颤动,剑身寒光似乎愈来愈盛。逢老大是当今剑术大家,这情形岂会看不出来?
心中不禁大为凛骇,暗道:“这姑娘年纪极轻,居然会练成如此高深的剑法?”心念这一转也不敢丝毫大意,阔剑横胸,脚下不丁不八,全神贯注着管秋霜。凌干青也已看出情形不对,心头暗自焦急,看两人的情形,不动则已。
这一动,定然石破天惊,十分厉害,管家妹子究竟是年纪尚轻,如果比拼剑上内力,又岂是练剑数十年的逢老大的对手?就在此时,只听管秋霜一声娇叱,右腕一抖,又把她那柄软剑朝空中奋力掷去,她又祭“诛神剑”了。
凌干青弄不清楚她此时祭起“诛神剑”又有何用?方才萧成化是身在空中,从空中泻落下来,也许骤不及防,但此时逢老大手握阔剑,虎视眈眈的就站在她对面,你祭起长剑,他只须阔剑一撩,就可把你软剑震落了。
就在凌干青心念转动之际只见管秋霜祭起的软剑“呼”的一声,直射上去三丈来高,这一射之势,就寒光大盛,引用一句“剑气直冲牛斗”差可相比,那剑光射到三丈高处。
忽然掉转头来,朝逢老大当头直刺而下。照说,逢老大只须轻轻向旁一跃,即可避开,那柄直落的软剑自会一下插入地上。
但逢老大竟然没有旁跃开去,他脸上神色似乎十分凝重,身形一伏即起,阔剑才同上撩出,但听一阵铮铮连珠暴响,急骤如雨,几乎有十数声之多。然后“呼”的一声,软剑才被逢老大撩出,朝管秋霜手上飞去,管秋霜一把接住了剑柄,这一快速而奇怪的撩剑。
除了凌干青,别人根本没看清楚逢老大在这一伏一起的时间,他已接连使出了十几招剑法,才把这直刺下来的软剑撩开。若非逢老大,也真难抵挡得住。
逢老大一张红脸上,已经隐见汗水,长长吁了一口气,朝管秋霜苦笑道:“姑娘好剑法,逢某生平还是第一次遇上,姑娘究竟和敝帮有何深仇大怨,能否先说说清楚,不然逢某丧生在姑娘的剑下,岂不冤枉?”
以逢老大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管秋霜方才祭起的“诛神剑”该有何等历害了,管秋霜冷笑道:“说说清楚?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