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们不说了。”
“我今天白天又画出一个新样子来,绣在袖口很是合宜,明天给你们都看看。”连翘也知道没有主子在场时,尤其是在这样的深更半夜,说着话能打起精神来,斟酌着提起话题。
“好啊好啊,老夫人那天还说了呢,整天在袖口绣什么花朵,她都有些腻了呢,还说府里谁能想出新花样来有赏呢!”
“那我明天不让你们看了。”
“为啥?”
“我要献给老夫人去领赏呀!呵呵”
“我不管,连翘姐,你领了赏可一定要请客才行!”
“当然了,要是老夫人有赏,我请吃糖葫芦,咱们在场的人人有份!”
“谢谢连翘姐”
几个人边干边聊,手下的功夫不停,倒是越来越麻利。
刘明轩走进房中,吩咐小厮去提了热水,直到坐在温热的水中,才感觉到胸中的怒气平复了那么一点点。
他眯着眼睛不由回忆起从前,回忆起母亲当年还在世的时候。
那时候父亲秦云钊意气风发,刚刚中了举人并且被分派给当时的县令做师爷。母亲因为怀有身孕精力有限,每日里处理府中事物都有些勉强,根本无暇再照顾自己。祖母又年纪大了帮不上什么忙,外公的庶女刘素蝉主动提出过来府里帮忙照顾。
刚刚过来的她,整日里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除了自己的饮食起居哪里都不去,还让母亲好一阵自责。
她总怕会亏待了刘素蝉,所以不管是吃喝用度,都让她的标准跟自己看齐,有些东西甚至自己不用,也想了法子给她留着。
哪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不止没有收来妹妹的感激,反而愈发嫉妒起了她拥有的一切。
秦云钊当时虽年轻气盛,却对母亲刘素心一心一意,他周围的很多人都有了三妻四妾,他却每日除了跟在县太爷身边处理公务,就是回家照顾母亲和妻儿。
也就是在那时候,刘素蝉对秦云钊上了心吧?现在想来,她总是会在父亲回来的时候,故意跟他说起自己的情况,经常一说就是多半个时辰。
那时的自己呵,还以为父亲跟她越谈越投机是因为自己足够优秀,更是不遗余力地拼命表现,以期他能多夸自己两句。哪知道刘素蝉狼子野心,只是拿自己做了踏脚石!到头来父亲对自己的关注没有增多,反而被她吸引住了目光。
尤其是母亲怀孕之后身体越来越差,别说是照顾他饮食起居了,恐怕连基本的夫妻之事都不能再满足他。
一边是娇弱到随时都会倒下的妻子,整日不能碰不说,还要再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操心她的事情。一个却温婉如解语花,看到自己就会一直用崇拜的眼神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英雄。
父亲秦云钊也只不过是个凡人,他很快就被刘素蝉给轻易俘获了,两个人从一开始的眉来眼去,逐渐发展到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
愚蠢的自己不止没有及时发现阻止,还因为刘素蝉对自己总是体贴入微,整日里帮着她在父亲面前说好话,这是刘明轩每次想起,都恨不得给自己两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