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体积不像是普通茶壶。”力勤眼中的笑意更炽。
“大茶壶风力勤!”等绯羽意识到时,他已经走了。
凝视力勤远去的背影,绯羽露出幸福的笑容。
力勤状似不经意地望着坐在他对面,神色明显不安的艾琳,然后和善地问:“绯说你最近十分奇怪,怎么回事?她很关心你。”
艾琳深吸口气,早在力勤约她出来时她就约略猜到他的目的,也打算跟他说,可是没想到她的心理准备仍不够。
“你有什么事?不妨告诉我。”力勤露出个鼓励的笑容。
艾琳叹口气,决定一口气将所有的事吐出。“其实是有关羽的脚那个伤了羽脚的人其实就是”
“就是?”力勤轻聚眉峰,眼神开始结冻。
“就是就是”艾琳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法恩的名字。
“艾琳,不要吞吞吐吐的。”力勤催促着。
艾琳深吸口气,豁出去了“十年前那个伤了羽的脚,让她不能再跳舞的人就是法恩!他他不是故意的eric”
力勤的脑子里像有人放了颗定时炸弹爆炸,将他的思绪炸得粉碎,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略显激动的开口“艾琳,如果是真的,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他想起他跟绯羽求婚那天才问过她的,可是万一她得知事实,反应绝不会像那天那样平静,因为就连他现在就想捉住法恩,好好的赏他一顿“饱餐!”
“我知道,可是法恩这些年也不好过,他有时候半夜还会吓醒,然后一夜无眠到天亮。”艾琳为法恩辩解。“面对羽,我难以开口。”
力勤合上眼,硬是扯出个笑容安抚艾琳“你希望我告诉羽?”
“嗯。”艾琳点点头“eric,你能原谅法恩吗?”
力勤眼中闪过一阵凌厉的光芒,唇际却露出一抹和煦的笑意“我想起有件事等我去办,先走了。”
未获得答案的艾琳目送力勤离去,他的话令她一寒,eric该不会
“先生,没有预约,恕不能进去。”
“是吗?”力勤随手从桌上拿了只铅笔掷向法恩的秘书柴克,吓得他跌下座椅,再坐上时,力勤已不见踪影。
他连忙按下通话键“总裁”
“他是我的朋友,不要紧的。”法恩结束内线通话,平静地和力勤对视。“坐。”
“不必,我很快就会走。”力勤盯着法恩,眼神冷鸷。
“你知道了?艾琳告诉你的?”法恩没有讶异。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力勤想再确定一下。
“谷绯羽是我伤的。”法恩毫不迟疑地说。
力勤的黑眸燃起冷焰,他强迫自己冷静,但猛狮般的怒火已出闸。
才一眨眼的时间,力勤的拳头已吻上法恩的眼,法恩来不及反应,力勤的拳又击中他的腹部,痛得他感到五脏六腑都换位了,然后,法恩被力勤掀起领子靠上落地窗。
“要不是看在艾琳的份上”力勤手一松,转身便走。
“我知道。”法恩滑坐在地“谢谢你打我。”
力勤的脚步在门前停下,侧过身子,冷眼瞪法恩“把你该死的歉疚收起来面对绯吧!”
力勤怜惜地轻抚绯羽的发丝,情感正无言地交流着,绯羽却觉得不太对劲,怎么要他去问艾琳,他一句话也没跟她说呢?
为此,绯羽不得不打破一下午宁静的好气氛“力勤。”
“嗯?”他漫应着,视线落到在庭院玩捉迷藏的风家人,昀樵当鬼,身手不相上下的几个人玩起来是没完没了。他搞不懂,君樵都生完孩子了,这些人要是当真无聊到只能玩捉迷藏解闷,为啥不回到他们各自的工作岗位?想必是想留到他和绯羽结婚那天吧!
“你问艾琳了没?”绯羽伸手扳回他的脸,让他看自己。
力勤有那么一下子失神,绯羽敏锐地捕捉到。
他低头凝睇“你真想知道?”
“是我叫你去问她的,我当然想知道。”他又想捉弄她了,绯羽没好气的想。
“好吧!”力勤摊摊手,无关紧要的问:“你觉得法恩这个人怎么样?”
问这做什么?绯羽虽有微言,仍然回答他“起先我很讨厌他,因为他总是刺探我,后来发现他只是想帮助我,是个好朋友;而且,我觉得他跟艾琳很配。”
“你知道他为什么刻意接近你吗?”
“不知道。这跟艾琳的心事有关系吗?”
“因为法恩就是十年前伤了你的那个人。”力勤直截了当的说,毫不隐讳。
绯羽有一段时间是呆着的,好不容易,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捉着力勤问:“是真的吗?真的吗?”
“是真的。”力勤疼惜地望着绯羽震惊而痛苦的容颜。
“啊”绯羽身子一软,倒在力勤怀里,明亮黑瞳染上一层水雾“天啊天啊”“绯,冷静点。”力勤紧拥着她,希望她能停止发抖。
“怎么冷静?我们说的是毁了我一生的那个人,他让我如此阴沉地过了十年,十年!
如果没有遇上你,我会终身活在那场梦魇中,让它反复的折磨我,你说我能冷静吗?”
“绯,人总要舍弃一些沉重的过往才能成长。”力勤耐心地劝着她。
“力勤”绯羽抱住力勤“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只是没想到在一切都很圆满之际,会得知法恩就是那个人,我曾经恨过他、怨过他,可是没想到”
“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想想,因为法恩若是没有良知的人,他亲不会主动找上你,想补偿你。”力勤放缓口气,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我一苴以为你已经走出阴霾,事实并非如此,是我高估自己的影响力。”
“不,力勤,你说得对,是我自己想不通,毕竟这道伤痕影响了我一辈子,要我不激动也难。可是”绯羽笑着流泪“你在我身边啊!饼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跟法恩约个时间见面。”
力勤挑眉,不希望她为了他而勉强自己原谅法恩,要是她恨法恩一辈子,他也不会意外。
“要舍弃它必须先面对它,不是吗?”绯羽解释,从力勤挑眉的动作明白他不要她勉强自己。
力勤这才欣慰她笑了“ok,听你的。”
庭院中不知何时已停止玩游戏的人互望而笑,继续他们的游戏。
“你的眼睛怎么变成独眼龙啦!”艾琳憋着笑睇睨法恩乌青的眼圈“哇!还肿成一条缝”艾琳神色一正“不会是eric吧!”
“你说呢?”法恩将墨镜戴上,遮住左眼。
“感觉如何?”她猜得真准,力勤果真是去揍法恩!
“看不出来儒雅的他拳头如此重。”法恩真庆幸自己不是他的敌人。
“别以为医生都很柔弱。”艾琳放马后炮。
“提醒得未免太晚了。”法恩在风人院门前停下脚步。
“怎么了?”艾琳为他的驻足而疑惑。
“我紧张。”法恩的手有些发抖。
艾琳握住他微颤的手“镇定点,羽又不会吃人。况且,还有我在你身边呢!”她敲敲门。
没有等多久,清逸便冲出来开门,一见是艾琳和法恩便将他们带到书房。
“小嫂子在里头。”
艾琳等清逸走了之后还慑于她的美,她以为绯羽够美了,但是风家人除了美丽之外还各自有一股吸引人的特质。
“进来吧!”力勤开门就见艾琳和法恩站在书房门口。
法恩有些迟疑,艾琳半拉半推地将他带进书房。
绯羽坐在书架旁的长椅上,长发扎成辫垂于右肩,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恬静而祥和。
“我该向你勒索巨款的。”绯羽出人意表地冒出这句话“瞧你紧张的。”
一言消弭紧张的气氛。
“羽,我”法恩期期文艾的想表达他真正的意思。
绯羽纵有再多无法消除的恨,在见到法恩的模样时亦消逝无踪。“过去的,没有必要再追究,毕竟你这十年也不好过。”
“羽!”法恩不敢置信。
“你希望我是什么反应?我曾经埋怨、愤怒,但是事情发生了,我们谁也无力让时光倒转,不是吗?力勤说我该舍弃这些,他说得对,所以找原谅你,如何,你也该走出歉疚了吧?”绯羽握住身后的力勤搭在她肩膀的手。
法恩释怀,背负十年的愧责终于得以卸下。“谢谢你。”
“快和艾琳结婚就是谢谢我的表现。”绯羽催婚,说得艾琳脸都红了。
“羽!”
“我没说错啊。”绯羽张大眼,无辜地笑着。
“羽!”艾琳跺脚。
“好啦!你们小俩口快去约会吧,别说我浪费你们约会的时间哦。”绯羽似真似假地眨眨眼,赶他们走。
等法恩和艾琳离去后,绯羽才转向力勤问:“法恩怎么戴墨镜?”
“哦,没什么,只是他的眼睛不小心让某人的拳头亲到而已。”力勤睨视,绯羽恍然大悟。
“原来你已经帮我出气了你把他打得很惨?”
“只有两拳,一拳左眼,一拳腹部。”力勤毫不转弯抹角。
“你为我做太多事了。”绯羽鼻头酸酸的。
“你的爱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力勤柔笑地凝视着她。
绯羽觉得有好多、好柔的爱自心中流泄“我爱你。”
力勤的响应是俯首吻住她的唇。尾声柔美的乐声回荡车内,绯羽好奇的望着车外一幕幕飞驰而过的景色“力勤,我们来这儿做什么?行程里并没有安排这个地方啊!”他们现在应该是在旧金山市区逛而非置身郊区。
力勤但笑未语,像没有尽头的路旁终于出现一幢西班牙式的建筑,绯羽这下更按捺不住好奇了。
“力勤,我们到底来这儿做什么?”
“见两个人。”他纯熟地将车子驶进庭院,熄火。“下车吧!”
绯羽狐疑地看眼力勤──她新婚未久的丈夫,跟着下车。
力勤搂着她走向屋子,从里头走出来一名东方男子,约莫五、六十岁的年纪,绯羽永远认得这个人,她的脚步迟缓了下来,望向力勤,有些不敢置信。
那男子在见着力勤时微笑了下,而当他的视线移到绯羽身上时却变得陌生,似乎在试探什么,想靠近却又不敢。
力勤加重搁在绯羽肩上的力道,以眼神鼓励她上前。
绯羽迟疑万分,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地举步向前,那男子老态龙钟地朝绯羽点点头,露出个僵硬的笑容“进来吧!我等你们很久了。”
绯羽的视线全让泪雾避掩住,她感动的无法言语,胸口一窒,哽咽的喉咙只挤得出一个字“爸”
“进来吧!女儿。”绯羽的父亲──谷耿明──同样哽咽地唤着,同时小心地张开双臂。
绯羽一个箭步冲进谷耿明的怀里,扶着他进屋去。
力勤沉默地望着这一幕,缓缓露出个笑容,跟上他们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