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喂!维德,莎莎在我这儿,你快过来。”
“真是,不等人把话说完。”蓝郁涵呢喃一声,无力地倒在沙发上。
“她果然在你那儿。”冯维德飘忽的声音传来。
“你们有什么问题自己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要呕气行不行?还不来接她!”他皱眉。
“我现在没空”他的声音显得迟疑。
“为什么没空?”杨汉成沉下脸,听见门外朱盈莎仍不死心地叫着他的名字。
“我”冯维德欲言又止。
杨汉成看着手上的牛肉面,心想,这时粗面都要糊成一团了,如果吃种烂糊面,不用他的胃抗议,他自己都塞不下口。“你不会真的跟前任女友扯不清吧?”
冯维德沉默了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管怎么样,先来接人。”杨汉成说道。
冯维德似乎沉默了几秒后才道:“我半小时后到。”
杨汉成应了一声后,便挂上电话,他一抬头,就见蓝郁涵倒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
“喂!在这里睡觉会感冒的。”他推她的肩膀。
她睡眼蒙眬地睁眼。“你怎么还在这儿?”她挥手示意他离开。
“你在这儿睡觉会感冒。”他又推她一下。刚刚不是还满怀戒心的吗?才一会儿工夫,她竟然在陌生人面前睡着了。
“你好吵。”她将脸埋进抱枕里。
他摇摇头,说道:“我走了。”
“嗯!”她翻身仰躺。“对了等一下”她想到有件事还没说。“你楼下的重型机车是不是你的?”她打个呵欠。
他停下脚步。“对,怎么?”
“你快把你的车牵走,都是因为你”她打个喷嚏,抽张面纸。“因为你,我的车被人漏气。”
“为什么因为我你的车被人漏气?”他一副好奇的表情。
“因为你占了我的车位,所以我就得占别人的车位,然后那个别人就生气了”
“汉成!”
朱盈莎尖锐的叫声让两人瑟缩了一下。
“天啊!”蓝郁涵挥挥手。“算了算了,你先出去。”
杨汉成正想说话,却听见朱盈莎又来声尖叫。
“真是的。”他再不出去,恐怕整栋楼的人都要不得安宁了。“等会儿我再跟你谈,我先出去。”
蓝郁涵挥手。“不用不用,我要睡了,再见。”她将小毯子拉过头。
杨汉成摇摇头,打开铁门,就看见朱盈莎不停地敲着他的大门。“汉成,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是不是嫌我烦”
“你怎么知道我在里面?”杨汉成站在她身后问了一句。
“因为你的车子在啊”朱盈莎猛地转头,让她吓了一大跳。“你”“不是跟你说了,不要老往我这儿跑。”他掏出钥匙,示意她走开,他要开门。
“你怎么”朱盈莎愣愣地看看他,又看看隔壁的铁门,她刚刚好像听见有人开门“你在隔壁?”
杨汉成没应声,只是开了自家大门进去。
“你怎么会在隔壁?你在隔壁做什么”朱盈莎的声音随着木门关上而隐没。
杨汉成开始考虑要将泄漏住址给朱盈莎知道的人一顿好打,只要有她在,他就别想有安静的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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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当蓝郁涵醒过来时,已是早上八点。她慵懒地揉揉双眼,疑惑地忘了四周一眼,她怎么会睡在沙发上
她坐起身子,瞧见桌上的粥。对了,昨天他来过她轻咳一声,觉得喉咙很不舒服。拿起桌上的眼镜戴上,虽然身体还是很虚软,不过,至少头不那么晕了。
她抽了张面纸,边擤鼻涕、边回想昨天睡着前的最后记忆。
她明明记得顿了一下,他本来要走了,然后又折回来打电话,然后她披着毯子起身,穿上拖鞋往厨房走,然后她的思绪顿住
“不会吧?”她猛地扯住步伐,紧张地推了一下眼镜。“没印象他走出去!难道我真的在他面前睡着,啊!”她惊慌地轻叫一声。“看了那么多社会新闻,我竟然”
她走进厨房倒了杯热水,紧张地喝口水。“啊!好烫,啊”她懊恼地叫了一声。“忘了加盐巴跟冷水,怎么办,这样还有效吗?”她急忙放进一小撮盐,用筷子搅拌后,再加入冷水。
喝了一大口阴阳水后,她再次回想昨晚的情形,随即按住自己的额头。“好丢脸”她的脸臊热成一片。
“他说他是警察,不晓得是真是假?这年头,什么证件不能假造?不过话说回来,他骗我干嘛!”她自我安慰地说?镒琶海呋乜吞彼萍郎系母忻凹粮嗍保玖丝谄?br>
“忘了给他钱。”她瘫坐在沙发上,摸了摸额头,好像有些退烧了,不过,头还是有些胀,幸好今天不用上班。
她瞄了一眼墙上的闹钟八点十五,对了,他说不定还没去上班,她可以把钱给他。
快速的盥洗完后,她开门到隔壁按铃,三分钟后,她确定他应该是出门了,于是,只好拿着钱回屋里去。
简单地为自己做了份早餐后,她坐下来开始读书,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睡了场午觉后,她突然想起自己没气的轮胎。
当她走到楼下,打算到机车行时,她无法相信她见到的,她的皮制座椅
“啊”她愤怒地大叫一声。“谁”
她的座椅让人刮了两道痕,里头的海绵清晰可见。“可恶!谁啊”她气愤地握紧拳头。
“到底是谁!”她愤怒到头晕,差点昏死在机车旁。“昨天是轮胎!今天是坐垫,我”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眼直眨着,随即不可置信地蹲下身看着她的轮胎,嗯胀满气的轮胎。
“怎么好了?”她不可置信地以手按压着原本消气的轮胎,如今却像是吃太饱撑着似的。
“我是不是病得太重了?”她闭上眼,深吸了好几口气。“先上去躺一下,等一下再下来。”她起身,像个游魂似的走回楼上。“这一定是幻觉!”
一回到屋子,她马上喝杯红枣茶压惊,随即拨号给玫菱,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你说为什么会这样?昨天轮胎明明没气的”
“那就表示有人帮你打气了。”玫菱提供解答。
“怎么可能?谁会帮我”
“说不定是你楼上的李伯伯,他不是知道这件事吗?”
蓝郁涵顿时恍然大悟。“说不定”她安心了点。
“你直接去问他不就好了?”玫菱提议道。
“好是好,不过,万一他回答不是他”
“那还有一个可能”她卖关子的止住话语。
“什么可能?”
“你撞鬼了!”她阴森森地说着。
“你别闹了!”蓝郁涵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听着玫菱在另一头阴阴地笑着。“音涵还没回来,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忽地上连串紧急尖锐的门铃声响起,差点让蓝郁涵休克,手上的话筒也几乎要滑落。
“吓死我了”她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有人按门铃,你等一下。”放下话筒,蓝郁涵走到门边,拿起对讲机。“谁?”
“是我,我是汉成的朋友。”
蓝郁涵讶异睁大眼。“有事吗?”
“我刚刚按了汉成的门铃,他还没回来,我可不可以先到你家等?”朱盈莎以甜甜的声音说着。
她迟疑着。“好好吧!”她按钮让她进楼下大门,而后走到电话旁说道:“玫菱,我晚点再打给你。”
玫菱应了一声,蓝郁涵放下电话,拿起卫生纸擤鼻涕,心里疑惑着朱盈莎为什么这时候来?她望眼挂钟,现在才四点半。
没心思多想,门外的铃声已然响起,蓝郁涵上前去开门,一见到朱盈莎,她不得不再次为她的美赞叹。
今天她穿了削肩的紧身上衣,外头罩着一件毛皮短外套,下身是格子短裙,腰上还系了条宽松的粗腰带,脚下则是一双长统靴,美丽的长发依然飘逸着,在她面前,她真觉得自己像邋遢的丑村姑。
“汉成应该快回来了。”朱盈莎一身香气地走进屋内。
“可是现在不是才四点半?”蓝郁涵关上门。
朱盈莎浅笑着看着她。“汉成没跟你说他做什么的吗?”
不知为什么,蓝郁涵觉得她的表情有些特殊含义,但她解读不出来,原本要回答“有”的蓝郁涵转念一想,说不定那男的是随口胡诌的,谁晓得他说的是真是假,正好他朋友在这儿,她可以试探看看。
“没有。”她撒谎道。
朱盈莎轻轻笑着,很得意似的。“汉成是警察。”
蓝郁涵安心了点。“警察?”
“嗯其实,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警察”她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什么意思?”蓝郁涵追问,又开始不安了。
她嘴角微扯。“这是秘密!我不能到处说的。”她摇头,故作神秘。
“秘密?”蓝郁涵也坐了下来。
“你可不可坐过去一点?”她优雅地挥动她的手。“我担心被你传染感冒。”
“哦!”蓝郁涵急忙坐到较远的一处!但隔了两秒,她突然觉得一阵怒火上扬,她干嘛这么听她的话啊?
“汉成有跟你说我是谁吗?”她问。
“你不是他朋友吗?”蓝郁涵回答。她自己在对讲机说的,不过说真的,她很难把她跟那个什么汉成联想在一起,他们一个看起来像富家千金,一个像平?习傩眨绽硭担煊谝黄鸬母檬谴湃胧保凶乓涣髌肺兜哪凶印?br>
“我们的关系很复杂。”朱盈莎露出神秘的微笑。
按杂?这什么意思?蓝郁涵一脸疑惑,她记得昨天他好像有说过她不是他的女朋友,不是男女朋友,可关系很复杂这到底是什关系呢?
“对了,你是什么星座的?”朱盈莎问道。
这奇怪的问题让蓝郁涵为之一愣。“处女座。”
“哦”蓝郁涵准备迎接她说出龟毛、跟洁癖这两个形容词,却听她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什么意思?”
朱盈莎没解释,只是道:“那你知道你的月亮星座吗?”
“我”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蓝郁涵的话,朱盈莎打开包包,拿出精致小巧的红色手机。“喂!对,我现在没空,什么?有新货到”
朱盈莎高昂的声音让蓝郁涵眨眼,只见她笑着说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
“我要走了。”她起身。
“你要走了?”她不是来找人的吗?
“我会再打电话给汉成。”她往门口走去。
当她走出门后,蓝郁涵摇摇头,抽了张面纸擤鼻涕。“真是怪人。”
倏地,她灵光一闪,惊奇地道:“该不会该不会她是他的情妇”她随即摇头。“这也不对,情妇通常是有钱人养的,他看起来没什么钱对了,难道她是线人?”
她惊喜于自己的推理。“警匪片里都有线民,而且是秘密线民,他们的关系不能张扬的,那她刚刚说的新货到,难不成是毒品”她瞪大眼。
“不会吧!”她可不想被卷入这种事,警匪片中一定会有人死的,她可不想当那个倒楣鬼。
她打了个冷颤,决定自即刻起与他们两人划清界线,只是电影里的线人不都是獐头鼠目的吗?实在很难与朱盈莎画上等号。
还是她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