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的……”
“……”二十一无语了,只想翻白眼,“你本身就是个贼好吗?凭什么说不是你偷的?”
话刚说完,楚无痕又在地上滚了圈儿,喊道:“俏媳妇,说好的一起……”
他还滚得起劲了啊!
二十一眉头拧成一团,一脚堵在他腰间,不让他继续滚下去,伸手去扯楚无痕那已经滚得脏兮兮的衣襟,不耐烦地喊道:“快起来!”
“那说好的一起泛舟游湖,赏赏风花雪月,谈谈人生理想……”
“好好好!”二十一连忙打断他,安抚道:“你先起来,我就可以答应你做前三件事。”
楚无痕的桃花眼一亮,立刻坐了起来,抓着二十一的手,问道:“此话当真?”
那一瞬间,二十一真觉得这家伙全是装的。
“你起来吧,地上凉,冻死不值。”
楚无痕站起来,笑得眼都弯了起来,眼缝中流露出的光泽,真是风骚无限。
“你看看你……”二十一上下扫视他一眼,一脸嫌弃地说道,“脏死了!”
“好妹妹,哥哥是靠脸吃饭的,脸没脏就行。”他嬉皮笑脸地说着。
看他这幅德行,二十一又觉得自己受骗了,再次心生离开的念头。偏偏这时候,楚无痕白眼一翻,肩头一抖,张嘴又打了一个嗝——“呃……”又长又响亮,一股酒气酸臭喷得到处都是。
“嗯……”二十一掩鼻,嫌恶地看着他。
“嘿嘿嘿……”楚无痕傻笑起来,脸颊上一团酒红像刻意涂上去的胭脂。
他一把揽住二十一的肩头,大气说道:“好妹妹,走!哥哥请你喝酒去!”
“还喝?”
……
沈墨洲一路追回客栈,却怎么都没有看到她的人影。他当她是回客栈了,此时又开始犹豫起来,想着回了客栈见到她该解释之前的事。
他就这样,扎眼地站在芙蓉客栈门口的路上,像个活招牌。
一队送货的推车从街道上行过,速度很慢,沈墨洲站在那里,刚好就挡了这边行人的去路。
一个驼背的妇人,提着几服药,走到了沈墨洲身侧,颤声说道:“这位公子,把道儿让一下,好吗?”
沈墨洲回过神来,一扭头,就看到一个身边站着灰发妇人。
妇人背上,背着一个青面獠牙的小男孩,黑漆漆的铜铃眼,仰着头冲沈墨洲咧嘴笑得诡异、瘆人。
“嗬!”沈墨洲猛地被吓了一跳,连退两步,撞上了经过的一辆推车。
推车往一边倒去,车上的东西全都滑了出去。推车上装的东西,刚好是一些瓷器瓦罐,乒乒乓乓的一阵响,碎了一地。
“哎哟!”推车的人顿时哀声叫苦,“我的东西、我的东西……”
沈墨洲尬然连声道歉。
推车人道:“你、你这人怎么没长眼啊,这道歉能有什么用啊,东家的东西打碎了,我赔不起啊!”
“我赔……”沈墨洲连忙说道。
这时,芙蓉客栈的管账先生看到这一幕,连忙跑了出来,挥赶着那人,道:“去去去!他就是东家少爷,你这蠢东西,自己推个车都不会,还怪罪上别人了!”
原来这些东西,刚好是送来芙蓉客栈的。
“少爷,你没事吧?”
推车人一见,自己撞上的原来是沈家少爷,立刻也变了脸色,改为责备自己。“原来是东家少爷,是我不长眼,撞上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生气!……”
“诶……”沈墨洲挥了挥手,蹙着眉头,说道:“本就是我不小心,不关你事,你也别怕了。还好这东西是自己的,摔了别家的你也不好交代,这事就算了吧!”
“诶,好、好!多谢东家少爷!”
沈墨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去看那个驼背的妇人,却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这倒让他想了起来。
第一次来这芙蓉客栈找他爹的时候,也遇到过这驼背妇人和她背上的“鬼孩”,从药铺出来。
沈墨洲心中生奇,转而抬步朝旁边朝药铺走去。
芙蓉客栈是岳州最大的客栈了,能在这么家客栈旁边开店的药铺,自然也不会是家小药铺。
药铺横额上写几个大字:天下无病。
好大的口气!
站在外面,就可以药铺中朱漆而成的药柜,铺满了一整个墙壁,一些抓药的伙计都要爬梯子才行。
沈墨洲走近门口,一股醇厚的药香就萦绕鼻尖。
他一眼望见里面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夫,正在为人把脉。
沈墨洲认了出来,他几天前带二十一回来的时候,管账先生请来给二十一看病的,就是这个大夫。
他一直没怎么注意,没想到居然就是在隔壁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