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到神医的面前,低语念道,“我要来见谁,你自然知道。”
一个扇子重重的砸上南诏王的手,神医随后就这么走开,一句话也没有给南诏王。让她见了白月还得?指不定又要把白月从自己的身边扣下。
刚才一把扇子打下手的隐隐阵痛之感,让南诏王将眼神瞟着了千执。这个曾经的南诏叛徒还真是干脆。那么久未见,原来独自一人跑五仙教来了?
“怎么?你要见教主的话,跟我来吧。五仙教可从来不欢迎随意捣乱之人,恐怕我们这里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千执走前几步,南诏王在原地停下了一步。
千执将头一偏,还未接上一句话。
“你们五仙教,可有一个人,叫鬼月?”南诏王像是逼迫的意思,一定要千执说出一切。
“鬼月没有,白月倒是有!”
“也好……”
千执没法在拦,拦也拦不住,何况他们二人又不是一定要一辈子都见不上,偶尔看出戏,千执也不觉得闷。于是只好等神医的影子完全消失以后,把南诏王带到了一个清澈的湖边。
湖岸,是一座小房子。房子虽然小,可足够一个人住下,何况这儿的清净,没人能打扰。千执又解释起,五仙教的弟子平日都相聚在这里休息,南诏王要找的人,应该也是在的。
千执让南诏王在此处稍事等候,于是自己走进了小屋子中,推开屋门,早见其他人都已不在,唯有白月一个人的身影。
“瑶大人怎么在今日来了?”白月略觉得意外。
然而千执还是一句话不说,只是白骨扇一甩,眼神对了出去,手握着扇子,指着的位置却是身后发呆站着的一个人。对白月说了句,那人找你之后,就回屋里卧着了。
湖畔依然清澈,白月走出去以后神色就在四处相望着。目光继而落下在南诏王的身上,这个人似曾熟悉一样,只是脑海无了记忆一般,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鬼月!”他悠然一转身,便凑了上来,轻轻道,“你更名改姓,以为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么?其实,这一年过去,也不知晓你心中到底还记没记下我这个人……”
白月愣然,一直没说话,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只是想着,这个人,她认识吗?认识吗……
“鬼月?”白月自个念叨了一句。
……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鬼月这个人。’一个低吟的话语一直在耳边吟唱开来。
一年之中,神医几乎没有称呼过鬼月这个名字。在她逐渐已经习惯自己就是白月了,可是不知怎的,一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早就是颤着的。
她有大祭司的记忆,所以对鬼月这个人,一点都不会觉得陌生。但是竟然就忘了,自己不就是鬼月么?
“说句实话,还真没有!”鬼月话说完,便低冷一笑。走过去凑在南诏王耳边道,“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后悔过。就算是最后一战,我也为南诏守下了最后的山河!”
“呵呵……你跟以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山河的确守下的,就算到至今南诏这个名字已经不存于心,可是每当世人提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仍然是那样的闻风丧胆。
正好趁着今日和故人的相逢,鬼月也多和南诏王打听了几句。
才知当年最后一战的时候,等密探组织的人赶来的时候,南诏的战场已是横尸遍野。密探组织的那四人,最后也终归带着唐倾浪迹天涯去了。杨熵回来以后,在南诏王常去的那座后山上跪了三日三夜,才去了宁安国相见祁心。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南诏王想在乎的。现在南诏王最想说的一句只不过是,“你总是在乎别人,可自己呢?”
“一年以来,我在五仙教,其实都很好。神医教了我许多,我若还找理由离开她,不是对不起神医的培育之恩么?我对南诏知恩图报,也算给南诏王一个交待了不是?”
“你什么都不想要,不肯随我走,我也不逼你。”南诏王往前跨了一步,道,“的确。南诏那么多年,从不知原来身处江湖是那么自由。也许等哪天你想通了,便来江湖找我。我永远都在!”
鬼月没说话,干是望着南诏王逐渐离自己远去。背影逐渐模糊了一片,鬼月最后还是将头偏向了别处,那个身影仿佛以后都不会出现一般,引诱着鬼月多望了几眼。
“王……”
一声微弱的喊话。也好,江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