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不多见的秋雨过去之后,莱蒙的心情也像那期待一般渐渐破开了乌云。
以他对阿多西末的了解,他有很大的把握认为后者会在这几日动手。这样一来,他解脱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一想到身体里的枷锁很可能就永远地解除了,他的脚步就不由加快了几分,手里端得茶水也稍稍晃动了一下,溅出了一滴落在了金属托盘上。
莱蒙,今天你的心情看来不错,罗澜含着几分难以测忖的笑意,在他脸上打量了一眼。
那是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天气,主人。莱蒙恭敬地回答,借着这个机会他把身体深深地弯下,顺势也把头低了下来,躲避着目光的对视。
今天的天气的确不错,罗澜轻轻啜了一口茶,接近东方贸易通道的塞达昂就是有这个好处,虽然因为战争而萧条了不少,但是以前留下的贸易存贮还是有一些的,像茶叶这种奢侈品价格已经今非昔比,但是还有很多贵族趋之若骛。
似乎能从中回味出战争前的繁荣,正如他手中的这杯,苦涩里带着清甜。所以一样东西,在不同的环境和理解下也就有着两个不同的含义,罗澜放下茶杯,淡淡道:我也有理由相信,今天的夜晚也是一个精彩的夜晚。
莱蒙的心头砰的一跳,他越发不敢把头抬起来。
你下去吧。今天我有点领地事务要处理,你就不用陪在身边了。罗澜挥了挥手,慢悠悠地说道。
是地,主人。莱蒙大大松了口气,慢慢退了下去。
待门缓缓地合上后,罗澜默默在椅内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到书橱边,轻轻转动着上面的一块纹饰,书橱悄悄向旁侧滑开,一道暗门露了出来。他信步走了进去。
就在罗澜进入暗室之后,桌案上放着的鹅毛笔的尾端白羽轻轻摆动着,就如同被风拂过一般,但是,四周的门窗是紧闭的。
然后更奇异的一幕出现了,鹅毛笔居然凭空慢慢升起,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拿着,还如有生命般飞快地旋转了两下。
紧跟着,一个淡淡的虚影出现在了罗澜的座椅上,然后越来越真实。最后展露出了一个黑衣人。那只鹅毛笔正在他右手地指尖上飞快地旋转着,他是大约二十五六岁,鹰隼般的目光犀利如刀。高高隆起的鹰钩鼻和薄薄的嘴唇显得此人无情冷酷。
阿多西末纳素,九阶下位阴影盗贼。
他嘴角挂着冷笑,在每次动手前,他都有个习惯,那就是深入到猎物的居地,仔细地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将他们的样子深深映入到自己的脑海中。因为那是他即将收割的成果,就像艺术家对待他们的艺术作品一样认真细致,投入全部地,与此相同的是,他会切下一段目标的大拇指放入自己居处地陈列柜中做为珍藏。
他喜欢近距离的感受猎物的生活,呼吸他们的气息,与他们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充分享受这份杀戮前的快感。
这个过程是相当奇妙的,能让他历尽洗礼。冷静无波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偏偏他还要拼命忍耐不让对方察觉。这两种极端地感受就如慢性毒药一般让他欲罢不能。
他慢慢笑了起来。这个猎物让他很满意,因为站在此人的身旁。他会牙关发酸,脸颊的肌肉因激动而颤抖,那有一种久违的刺激与战栗,也同样是极度危险的信号,可是他又偏偏极为兴奋。
他微微叹息了一下,这样的猎物并不多,他很想多品尝一下这样的毒药。虽然有点舍不得就在今天结束这个猎物的性命,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跨越危险的底线,否则死神会真正地找上他。
从性格上来,他也是个心机深沉地人,即便是自己的亲弟弟他也并不完全相信,他看得出莱蒙地仇视,但这是他故意造成地,在执行任务中,他总是给莱蒙留下一点可以反叛的机会,而他则躲在暗中观察,他非常期待这样地情形发生,喜欢这种游走在高空钢丝上的感觉,同样也很想借此找个机会折磨这个比他长的漂亮的亲弟弟。
可是他失望了,至今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这个废物他暗暗骂了一句。
他看了下暗室的入口处,把手放在了胸口,一个好盗贼永远不缺乏耐心,他在等待,等待目标从暗室里出来。
这比他预料之中要来得晚得多。
临近傍晚的时候,暗室的门才缓缓开启。
阿多西末再次默默的潜回了阴影形态中,在
次关闭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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