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林氏委委屈屈地刚吃了一口饭,对面金沐生“啪”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又将她吓了一跳。
全家人都看着金沐生,连金老六,都把端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只道:“这又是哪一出?”
金沐生眨了眨眼,突然扭头对金秀玉道:“金豆儿,有个叫刘妈妈的老女人你可认识?她今日当着我的面骂你了。”
金老六一筷子先敲在他头上,骂道:“没大没小,要叫姐。”
金沐生敢对金林氏摆脸色,对金老六却不敢大声,尤其这个老子把脸一板,把眼睛一瞪,气势一来,他就心虚气弱了。
金秀玉问道:“可是刘媒婆?你在哪里遇见了她?她说了什么话?”
“她说像我们这样的穷光蛋,别说做妾,就是给李家大少爷做暖床丫头,都是抬举了。金豆儿,暖床丫头是什么?是不是小老婆?”
金秀玉沉下了脸。
金老六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冷哼道:“刘婆子好臭的一张嘴!”
金林氏忙道:“许是沐生听差了……”
“才没有!”金沐生年纪小,心气却打,绝不容自己被质疑,嚷道,“那老女人脸白得像鬼,一说话满嘴大蒜味,可臭了。但是她说的话我可是一个字都没听错。”
金秀玉沉声道:“这老婆子不是好人,你下回见了她,莫要理会。她若是敢再说混账话,你就揍她!”
“说的什么,莫教坏了你弟弟……”金林氏慌忙地阻止。
“听你姐的,只管揍她,爹替你兜着呢。”金老六立刻便跟着来了一句。
金沐生咧嘴道:“知道了,下回再遇见,我打落她门牙。”
金老六笑夸一句“好儿子”,金秀玉可爱地皱起了鼻子,揉着他的脑袋。
唯有金林氏又生气又担心,但深知父子三人一样的倔脾气,说了也没人听她的,只管懊恼着,嘟囔道:
“下午要做蜡烛,沐生还得上学堂,三位祖宗别顾着商量打人了,快吃饭是正经,莫要耽误了时辰。”
金秀玉父子三人都知道她憋屈得厉害,且由她发几句牢骚。
他们这边正正经经地吃了饭,上学堂的自出门上学堂,做蜡烛的自收拾了厨房做蜡烛。
而方才口中所讨论的那位嘴臭的刘媒婆,正在李家宽敞明亮,比金家堂屋还要大几倍的花厅上,添油加醋地说着金家的坏话。
李家的三位少主人都不在场,只有李老夫人,带着一众丫鬟仆妇,听这老女人口沫横飞。
李家富贵,丫鬟个个穿金戴银,倒似大家的千金小姐一般。
刘媒婆一面说,一面拿眼睛瞧着满屋子晃眼的物什,金的银的玉的宝石的,花团锦簇,倒似进了金玉铺子。
就是金玉铺子,也不见得有这许多宝贝东西呢。
这李家,实在有钱到没边。可惜她刘媒婆没个一儿半女,不然捏个八字,也能攀上一回。
那金家,实在可恶,说话难听不说,连一个铜子的赏银也没有。八字命好又有什么用,结姻缘还要靠媒人,看她怎么用这三寸不烂之舌,搅黄了这桩婚事。
(死赶活赶写了第二更出来,仓促之间也不知道有没有虫子,担待则个。大家要是看得喜欢,就请收藏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