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温香满怀,竟是出奇地贴合。
李承之轻声道:“可是生气了?”
金秀玉别着脸,淡淡道:“你看我是不是在生气呢?”
李承之微微低下头,凑近了去看,金秀玉板着脸,敛着眼皮,一动不动。
“傻妮子,那不过是我特意买来,伺候你的丫头,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一面叹着,一面揉了揉她乌黑顺滑的头发。
金秀玉避开他的手掌,歪着脑袋,双眼晶亮,道:“谁说我是为了那丫头生气?”
李承之不解道:“那是为了哪个?”
“当真不知?”
“还请明示。”
金秀玉冷笑一声,双臂一挣,挣脱了他的怀抱。
“李大少爷既有人材又有钱财,想必不愁有那月貌花容的女子**,却不知你一颗心,能分成几瓣,给几个女子?”
她斜睨着眼,嘴角挑着冷冷的笑意。
李承之见她真个较真起来,暗道一声不好,不该同她开玩笑的。
“昨日,阿喜学了一句话,回来说给家里听。这话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听着是坊间俗语,豆儿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金秀玉咬着嘴唇道:“李大少爷见多识广,难道不知么?”
李承之微微一笑,说道:“这句倒也罢了。还有一句:抱着床上的,想着门外的。这我倒要问责你这嫂子了,为何阿喜去了你那边一趟,回来便学会了这样的混账话儿?”
他面上笑着,眼里却半分笑意也无,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一眯,说不出的犀利摄人。
金秀玉低下头,咬住了下唇,暗悔确实不该同小婉婷说这样的话儿,没的教坏了小孩子。只是李承之这般责问,却叫她脸上挂不住,又想起对方已有小妾的由头,不由又气又苦,刘海底下抬起眼皮,斜了他一眼,竟是十分的幽怨。
像有只猫儿拿爪子挠了一下,李承之只觉心儿一紧,一步上前,猛地将她抱住。
金秀玉只觉腰上像箍了两个钢圈子,整个身体都快嵌进他胸膛里去。
“我多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了,你倒是与我分说分说!”
这话儿说不清是恼怒还是埋怨,只是嘴里说着,李承之脸上却露出笑意。
金秀玉微微别着脸,抬着眼睛,娇俏一笑,道:“听说大少爷有一房妾室,生的好相貌,做的好女工,倒是妇容妇德都俱佳的。可见你是个有福的,平日里红袖添香,挑灯夜读,定是缱绻得很。”
李承之苦笑不得,说道:“你倒是高看我。我一俗不可耐的生意人,可没有那挑灯夜读的兴致。红袖添香倒是个好主意,改明儿你与我添香一回?”
金秀玉哼一声道:“家里有个可人呢,只管找她去。”
没想李承之认真地点头道:“是了。你是正经的当家主母,这服侍人的活儿,自然是叫别人去做。”
金秀玉看他一眼,不做声。
“今儿是七夕,大小是个节。一品楼大早上进了几筐春湖大闸蟹,你正好赶上了,倒能享一回口福。”
金秀玉抿了抿嘴,嘀咕道:“七夕是女儿节,同你又有什么关系。”
李承之本就耳朵尖,如今离得又近,哪能没听到。见她小孩儿一般撒娇,倒是猫儿一般惹人怜爱,便笑道:“难得有今日这般肥大的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是先到的,等到了中午,自然有其他人来,大家热热闹闹吃一顿,岂不快活!”
“还有谁要来?”
“奶奶,还有阿平阿喜。我已吩咐了阿东,回头将你爹娘接来。等下了学,再叫人将沐生也接过来。”他往廊室外面看了看,道,“看着天色,奶奶同阿平阿喜应当出门了,却不知什么时候到。”
金秀玉吃惊道:“那你还不快放手,若是叫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说着,便伸手推他。
李承之嘴里一叠声道:“不急不急,人还没到呢。”
一面将怀里的人儿搂得愈发紧了。
“你这妮子无缘无故吃了飞醋,调侃了我半日,如今也要让我讨点补偿才成。”
金秀玉只觉耳朵旁热热的呼吸喷在脸上,痒痒的湿湿的,像有个爪子在心里一抓一抓,没个着落。
空气里飘着暧昧的因子。
李承之慢慢地俯过去,湿热的气息扫在她脸上。
金秀玉慢慢闭上了眼睛。
唇上一片柔软湿润。
身子被密密地抱着,一丝儿都漏不出去。
金秀玉只觉自己如同那溺水的旅人,整个人都陷在名为李承之的漩涡里。
他密密地吻着,好似贪吃的小孩子一般,吃不完那份甜蜜。
吻着唇,吻着鼻尖,吻着脸颊,吻着耳垂。
“傻妮子……”
他一声一声的叹息,仿佛是种蛊惑,让金秀玉浑身发软,意识游离在九霄云外。
金秀玉软软地靠在他臂弯之中,呼吸还有些微的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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