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
“将莲芯的嘴给我堵起来!”
家丁们立刻扭住莲芯,用布带再次绑住了她的嘴巴。
李承之望着来顺媳妇道:“说罢。”
来顺媳妇狠狠地瞪了一眼莲芯,咬牙道:“大少爷说的一丝不差,放印子钱、贪墨河工银子,都是柳姑娘的主谋,莲芯也是帮凶!”
莲芯手脚都被扭住,嘴巴也不能出声,只剩两只眼睛毒蛇一般盯着来顺媳妇,几欲喷出火来。
李承之此时心中却如明镜一般敞亮,他示意来顺媳妇继续说下去。
屋内众人这才听到了其中真正的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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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苑大门敞开着,门口两个婆子正在磕零嘴闲聊。然而坐在屋里的柳弱云却知道,那两个看似清闲的婆子,其实一直都紧密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那敞亮的大门外,还有孔武有力的家丁,是不可逾越的阻碍。
她原本是不怕的。
无论是印子钱,还是河工一事,她早就知道,瞒不了太久,迟早会暴露。她原本是不怕的,甚至是渴望这一天的到来。
她不怕李家惩罚她,放逐她,甚至发卖她。
她本来就没有依靠李家一辈子的打算。
她原本就是要出去的。
但是,这会儿,她开始担心起来。
莲芯。莲芯出去以后就没有再回来。
李家素来治家仁义,虽然奴婢和妾室,即便是打死了,也不过跟衙门报备一声,不会给主人惹来任何麻烦,但是她相信,以李家素来的做派,为了李氏一族的名声,绝不会做出这样冷酷狠辣的事情。
越是名门望族,越怕被人诟病。
但是这会儿她却开始对自己的猜测失去了信心,自从母亲死后,她便与莲芯相依为命。莲芯素来刚强,若是为着保护她而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惹怒了李承之,惹来性命之忧,又当如何?
李承之,可是一个狠心的人。
正当她坐立难安之时,外头有人来了。
“柳姑娘,请随奴婢们走一趟罢。”
柳弱云心中先是一紧,接着便是一松。
该来的,终于来了。
柳弱云起身,随着他们出了清秋苑,一路往那抱厦而去。
半路上,遇上了同样被人带来的来顺。两人竟是一般的脸色,一般的境遇。
柳弱云是已经心有准备,来顺却万万想不到,事情会曝露得这样快,但他一见柳弱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到了抱厦廊下,两人却并没有一起进屋,柳弱云被带到一侧的房中静坐,来顺则被带去问话。
来顺媳妇和莲芯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也早知事情无可挽回,先后跟李承之招了供。
李承之不过三言两语,来顺已知大势已去,只得将一应事情都招认了,河工之事,乃是他与柳弱云合谋,事后三七分账。
“你身为李府管事,我同大少奶奶从不曾薄待于你,为何做出如此行径?”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呢。来顺全无隐瞒,便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原来进李府为奴之前,他原是孤儿,曾经受过柳弱云之母,当时的柳夫人的恩德,乃是活命之恩。他为人虽不尽良善,却最是知恩图报。原本柳弱云并不知此事,此前与来顺此人并无交情,及至得知母亲于他有恩,这才同他拉上了关系。
恩人之女有所求,又有大笔银子做诱饵,他一面为恩一面为利,自然就应承了。
问完了来顺,还有什么是不清楚的。柳弱云进来以后,也深知眼前境况,毫无推诿,三下五除二便交代了所有事情,包括所侵吞的银子数目和
接下来的处置,是出乎意料地干脆利落。
李承之弄清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场就宣布了柳弱云和来顺的罪名。
柳氏因伪造账目,欺骗主母,放印子钱,贪墨河工,以窃盗私藏,秉性贪恶,令遣送至家庙,洒扫苦修,礼佛悔过,待侵吞之银钱数目清点完毕之后,方许成行。
来顺因背信欺主,合谋贪墨,尤其河工一事,致令大王庄和小李庄数人丧命,罪大恶极,命遣送至官,由官府裁定。
此话一出,柳弱云虽面色苍白,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来顺和来顺媳妇却如同晴天霹雳,脸色灰败,委顿在地。
其余人人都有痛快之色,唯有真儿和春云二人,心中仍有疑虑。
春云是觉着,这事儿困扰金秀玉许多日子,上上下下费了多少力气查清,如今不过三言两语就了解,让人心里空荡荡没个着落。
真儿则想的是,柳弱云明明是被驱逐出府,为何反而面露解脱之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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