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钱袋,下了台阶,一抓一把铜钱,往乞丐手上的碗里一放,叮叮当当得有十几个铜子儿。
“主家有喜,小哥儿同喜了。”
这乞丐一身破烂,又都是泥巴,脸上长的啥模样也看不清,瞧着身量未足,估摸着还是个未长成的男孩儿。
家丁甲也不细看,赏了铜钱回身就走,不料却被那小乞丐一把抓住了袖子。
“我说大哥,李家可是淮安首富呀,小公子满月礼这么大的排场,就这么几个赏钱儿,打发叫花子呢!”
家丁甲一看自己袖子上黑乎乎油汪汪五个指引,这可是今儿才上身的新衣裳呢,登时又心疼又生气,一听乞丐说的这话,嬉皮笑脸的,还抖着一条腿,一看就知道是个破落户,顿时那脸就拉下来了。
“怎么着?感谢我看走了眼,这位小爷还不是叫花子呐!”
乞丐就跟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似的,一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嘿嘿,叫花子么自然是叫花子,不过咱可是有名号的叫花子,你这几个铜板儿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说着,便将铜板往地上一扔,嘿嘿直笑。
家丁甲一气,反而乐了,回头对台阶上的另外几个伙伴大声道:“多新鲜呐,叫花子还有名号,哥几个都过来听听。”
几个家丁早瞧见他跟乞丐拉扯,都知道他这是气了,大约是要教训人,这大喜的日子,谁喜欢来门口捣乱的,他们自然也就笑嘻嘻地围了过来。
乞丐倒像真没发现他们的用意,竖了三个手指道:“本叫花子有三不要,非山珍海味不要,非绫罗绸缎不要,非真金白银不要。”
他说完了,嘿嘿直笑,露着一个白牙,太阳底下显得明晃晃的。
家丁甲哈哈大笑三声:“你个破叫花子,还想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用真金白银?我去你的吧。”
他话音未落,抬起一脚便将那乞丐踢翻在地。其余几人趁机也伸脚猛踹。
那小乞丐就地一个打滚,撒腿便跑,一边跑一边还回头嚷着:“你等着!你等着!”
家丁甲大声叫:“我等着!我等你祖宗八代!”
就见那乞丐跟个夹了尾巴的狗儿一样,灰溜溜就跑没影儿了。
几个家大笑了一回,重又回到门前做起了枯燥的看门活儿。
小乞丐顺着李家的墙根跑了一圈,在后墙下停了,明明见他方才跑得飞快,跟屁股着了火似的,这会儿竟脸不红气不喘。
“回头得说说李越之,就他们家这看门儿的,得得罪多少人!”
他啐了一口,手搭凉棚顺着墙往上一看,手掌底下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配上那口白牙,怎么看都跟他这一身的狼狈不搭。
左右一瞧,别说人影,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他将双手摩擦了一下,往上一跳,李家的院墙可不矮,他这一跳得有一丈,啪一声,两只脚踩住了墙,上面两只手已经攀上了墙沿儿,再一使力,整个人就跟腾空飞起来一般,嗖一下就进墙里头去了。
墙外边儿就一个破碗,滴溜溜转了一圈,吧嗒歪倒在地上。
这番变故,府里头的宾主可一点都不晓得,正太平盛世地吃着喝着呢。
金秀玉轻轻地咬了一下筷子,暗想,杨家的人可是真积极呀。
瞧,杨知府不是正同自家相公相谈正欢,杨夫人带着杨惜君正同老太太说的高兴。
不过杨惜君偷偷瞧她相公也就罢了,抽空偷偷盯她几眼也算正常,目光老是往她儿子海儿身上飘,那又算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地就觉得这女人没安好心。
正想着,就见许久不曾在她跟前出现的李勋,提了个大酒杯,抿着嘴唇就过来了。
她心顿时往上一提。
“承哥,小弟敬你一杯。”
待见李勋只是向李承之举了杯子,不由暗中松了一口气。
“李少奶奶叹什么气呢?”
耳朵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顿时把她吓了一跳,一扭头,杨惜君不知什么时候正站在她后面。
这女儿,属猫还是属鬼?
杨惜君露出了一丝歉意道:“小公子实在叫人怜爱,惜君忍不住想多看几眼,不料竟吓着了李少奶奶,这是惜君的唐突了。”说着,便盈盈地往下拜去。
金秀玉忙伸手去扶。
人多拥挤,不知是不是杨惜君动作大了些,竟撞到了右边的李勋。李勋正提了酒壶往就被里头倒酒,叫她一撞,手一抖,那满满一杯子的酒就洒了出去。
巧的很,金秀玉和杨惜君一人一半,将那一杯酒水斗给接在衣裳上了,一滴不落,浇了个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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