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就算是皇帝,古来往之,有多少被那些权臣耍弄的团团乱转的?
耳边山风渐渐刮了起来,杨庸看天色不早,也是时候休息了,去夹山行辕还要翻山越岭,明天肯定有罪要受。早春雾气稍重,北地又寒冷异常,杨庸从草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正要拉起梁红玉的时候,忽听山风中夹杂着几下异物破空的声响,身后闷哼连连,回头看去,两个宿卫军士已经倒在了地上。他们胸口上各自插着几支羽箭。
“敌袭!”杨庸下意识地喊,拉着刚起身的梁红玉又就地抱头扑倒。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越南战场上,手不自觉地久往腰间摸去。那里当然没有手枪,只摸到了梁红玉的一只手掌。
黑暗里几支羽箭擦着头皮飞过,“咄咄”地钉在了搭设军帐的原木上。杨庸把梁红玉推在前面,低姿匍匐地去找掩护。两个中了箭的宿卫军士勉强站起去拖地上的杨庸,不料立刻就被随后而来的箭支射成了刺猬。
山坡下金铁交鸣声终于响了起来,有人在喊“抓活的”。杨庸料想是宿卫军士已经和对方交手,顾不得狼狈,挣扎起身,便跟着梁红玉一溜烟地跑向营帐,那厢边几个内卫军士早已持盾赶来接应,见杨庸一到,几人便将那盾牌搭成了塔一般的防箭堤,护着杨庸退回营帐。几条黑影顺着山坡奔了上来,闻声赶来的靳子忠一声令下,三两箭便将来人射翻在地,还要往上涌的人群顿时就退了下去。
“来者何人!”靳子忠大声喝问。
那边并不答话,只是发几支冷箭算作回应。
“殿下安好?”身后赶来的萧曼急问,杨庸回头看去,只见萧曼满脸鲜血,身后的柳儿手臂上还留着一截断箭。见杨庸无恙,萧曼长舒了一口气。
靳子忠拿出一只竹哨,短短长长吹了几次,萧曼神色冷峻,只道:“别吹了!东西南北四面受敌,敌人已经渗入营地,外围军士全部阵亡!”
杨庸左右看了地形,下意识地说道:“退!”
“什么?”靳子忠没听明白,或许是他不知道该听杨庸的还是该听萧曼的。
“退!快退!”杨庸急道:“这地方前面看不见,后面靠着山,左右也是四通八达,再不退被人一围,居高临下一冲,谁也跑不了!”
萧曼毕竟没有多少野战的经历,行辕护卫和野外遭遇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更何况,行辕往往有众多的守备军士,就算遇到过危险,也是以多对少。今夜这种情况她确是第一次遇见。正没主意间,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一声令下,众军士互相掩护着朝山坡上退去。高处有一片密林,山顶上则是一堆乱石,是易守难攻之处。
杨庸问也没问一声,当仁不让地接过了萧曼的指挥权,指手画脚地指挥军士移动石块,充做滚石。只是时间紧迫,人手又不够,只好放弃了在密林伏击牵制的计划,只让众人坚守隘口,准备拼个鱼死网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