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顿时叫绝。萧慕容不仅笔迹模拟地如同刘湘亲手书写,便连语气用词也无二般。信上所写,正是告之罗盛某日押银禁军将过分宜境内,让他做好准备,半路截取。
杨庸思量一番,又觉得不妥。按理说这封信不该出现在刘湘家里,因为如果真有这样一封书信,那它也早已被送上了罗霄山。伪造这样一封书信,无疑是落人口实。萧慕容却笑了笑,又写了一封,内容与杨庸手上的那封并无差异,只是有个把错字,且写到一半,便住笔不写,萧慕容双手揉搓,将那信纸揉作一团,又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再拾起来扯成几瓣,最后将那一捧烂纸交到了杨庸的手里。
“这下行了。”萧慕容道:“只说在他家的废纸篓里寻得这张信稿,刘湘就算有一百张嘴,也绝说不清楚。”
杨庸一想,妙呀!既然是莫须有的栽赃,那什么方法不能用出来?有了这封“废弃”的信,不就水到渠成,“证据确凿”了么?
第二日天刚亮,杨庸便迫不及待提人升堂。过了一夜,那刘湘便连白发也生了处来。昨日衙役只打了三五棍他便晕厥过去,这次杨庸也不打他,开口便问他与罗霄山的草贼有什么瓜葛。
刘湘自忖背不起通匪的罪名,咬死也不肯招认。杨庸这才祭出昨夜练就的法宝,将那团信纸并两筐黄金扔放在了刘湘的面前。
“老实说,我不想整你,你若是痛痛快快地招认了,或许我会考虑替你向提点刑狱司求情。”
“杨庸,你这是栽赃陷害!”那刘湘恨不得咬死堂上阴笑的杨庸,但就算信纸是假的,可那两筐黄金却是实实在在从他家搜出来的。以他一个县令每月不到二十贯的俸钱,这五百两的黄金能让他被削官下狱数十次。
杨庸走上前去,把刘湘从地上扶起来,贴着他的耳根,缓声说道:“陷害你又怎样,栽赃你又怎样!你是干净的么?你心里最清楚。”
刘湘的脸色变了几变,杨庸又拿出两封公文来,亲自拿给他看,“这是两封不同内容的公文,一封是参你贪赃枉法,且通匪贼的。一封是我向朝廷求情,宽大处理你这个污点证人的。你是个聪明人,自己选一个吧。”
刘湘左右相顾,想找胡令同,杨庸摆了摆手,道:“别找他了,他保不了你,听我的或许你的下场会好一些。”
“大人果真能帮我脱罪?”刘湘显然已经投降,杨庸心头暗喜,面上却有些为难:“脱罪不敢说,但减罪应该问题不大。”
左右押司早已准备妥当,就等刘湘招供。杨庸也不需暗示,那刘湘便一五一十,将他和胡令同所干的一些丑事都说将了出来。更是将袁州两任知州的死因,全都推到了胡令同的身上。说他勾结草贼,为了霸占袁州财赋,便干下了谋害上官的不赦之罪。反正是真罪假罪一并算,刘湘只按杨庸交代的去说,押司也按刘湘说的去写。完了之后,刘湘便署上了姓名。
此案告捷!
杨庸马不停蹄,立即派人缉拿胡令同,一边将拟好的议罪公文一式两份,一份呈交提点刑狱司,一份直接送呈开封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