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后,晋王妃当场发了怒,之后周妈妈再劝她与晋王亲近,她却是再不像之前那样严词拒绝了。
也因此才会有今日之宴。
她需要一个孩子,哪怕她并不愿如此。
心中波涛汹涌,面上晋王妃却是态度柔和地笑道:“殿下,再饮一杯吧。我夫妻二人成婚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坐在一起举杯对饮。”
晋王没有拒绝,默默喝下一杯,而晋王妃也以袖掩面饮了一杯。
就这么一面吃宴,一面饮酒,两人说话极少,倒是酒没少喝。灯光下,晋王妃霞飞双颊,大抵是喝得有些醉了,话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不过大多都是她说,晋王却是没怎么说话。
不知不觉中,两人便各自喝下了两壶酒。
晋王清亮的眸子染上一层朦胧之色,像似雨后的江南,又像似揉碎的月光。白皙的俊脸上也沾染上了一抹霞色,让他少了许多冷漠,而多了几分迷离。
这样的晋王无疑是俊美的,让人见之心醉,大抵这世间也没人能拒绝这样的男人,尤其当他以手撑额看着你时,总会让人不由自主沉浸在他的眼底,忘掉自己的呼吸。
晋王妃感觉背后有人轻轻地戳了自己一下,才清醒过来。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不过这些复杂很快就消失了,她勾起一抹绝美的笑,站了起来,俯身轻唤:“殿下,殿下……”
晋王没有答她,醉眼惺忪,似乎真是醉了。
晋王妃又唤了一声。
福成眨了眨眼,正想上前探看晋王情况,就听周妈妈道:“殿下这定是醉了,王妃还是把殿下扶进去休息吧。”
晋王妃从善如流,在在紫烟的帮衬下扶起晋王,往卧房行去。
到了卧房门前,周妈妈笑着将福成拦了下来,“今儿福内侍就歇歇吧,有王妃服侍殿下,不用担心。”
“这……”
周妈妈笑得意味深长,“这种情况,福内侍也不适合在殿下身边服侍。”
正说着,紫烟从里面走出来,将房门关上,和周妈妈一唱一和拉着福成去吃茶。
卧房里只剩下晋王和晋王妃两个人,一个躺在床上,另一个却是站在床前踌躇不前。
过了好一会儿,晋王妃才一捏袖下的手,半弯着腰伸手去解晋王的衣裳。哪知纤纤细指刚触上对方的衣襟,手就被人抓住了。
再看抓住她那人,正是晋王。
晋王眼中一片清明,哪还有方才的醉意。
晋王妃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翕张了下嘴,强撑起一抹笑:“殿下想必也热了,妾身服侍您更衣。”
晋王冷冷地看着她,眼底浮起一抹讥诮。
晋王妃佯装没看到,又垂头去解他衣裳,却被晋王一把挥开。
“你这是打算连脸都不要了?真没想到,素来清高自傲,觉得天下男子都是污秽物的徐燕茹也会做出这种事情!”
晋王从榻上坐了起来。
他的发微微有些凌乱,从鬓角处掉落下些许垂在脸颊上。在昏黄的灯影下,投射出几道阴影,显得他面色更是晦暗,蕴藏着危险。
他嗓音清亮,又微微带了些磁性。而从那张形状好看的薄唇中,所吐露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宛如重石一般,以势不可挡地姿态投掷在晋王妃脸上,将所有的一切碾压成渣。
晋王妃再也伪装不下去了,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狼狈地半垂着头,纤瘦的脊背像一把被拉满了的弓,半响才勉力站直。
“既然殿下如此厌恶,那就去请回吧。”她还在保留克制,这是骨子里带来的教养,学不来市井乡间村妇的谩骂。
其实若能选择,晋王妃此时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了晋王。
可惜她不能。
晋王哼笑了一声,“怎么?是你请本王来,如今倒是又换了一副面孔?”
“你到底想怎样?”晋王妃攥着手,目光威胁地瞪视着对方。可惜却是色厉内荏,薄弱得一戳即破。
晋王大笑起来,笑声充满了讥讽不屑的意味,同时还带着一层冰冷地怨恨。
须臾,他站了起来,睨着立在他面前的晋王妃:“问本王想怎样?应该是你想怎样吧?是不是徐国公催着你给本王生个儿子,所以你才会学那勾栏院里妓子的手段,又是逢迎讨好,又是灌本王酒。你徐燕茹不是自诩纯洁无暇,不愿本王碰你?本王就不碰你,让你一个人待着!怎么现在倒是一副饥渴难耐,恨不得当即张开大腿让本王幸了你的模样。”
晋王的言语刻薄且恶毒,这样的晋王是极为罕见的,似乎和晋王妃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而他也似乎看不见晋王妃的频临破碎的狼狈与脆弱,又加了一记重锤。
“可惜啊,本王嫌你恶心。”
这一句声音清淡,漫不经心,却是宛如最锋利的利剑,狠狠地扎刺在晋王妃心口上,鲜血淋漓。
“你……”
作者有话要说: 送前二十哦,么么哒。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