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只全速走大半日,剩下半日则停下休整,瑶娘也没感觉出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沿路见到许多不一样的风景,行经了许多城池,不光瑶娘看花了眼,小宝也一样。两人都是那种上辈子没怎么出过院门的人。
连着走了十多日,换了船。本来晋王还担心瑶娘会不会晕船,幸好她不晕。又坐了五六日的船,才到达目的地。
因为晋王府那一队人马和仪仗还未到,晋王等人就在当地暂作停留,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正值春暖花开之时,越来越多的人们出城踏春。
本就无事,又是轻装简行,晋王本是打算带着瑶娘也出去逛逛,却在出城之时被人群拥嚷的景象吓退了回来。一问才知道是附近有座道观,那道观里有个道长很是灵验,今日是他开坛布道之日。
布道且是其次,毕竟能听懂,有慧根的没几个。不过这位道长有每次开坛布道之后,就会从众信徒中挑出三名帮其演卦测字,据说十分灵验,百算百准。这些老百姓都是冲着这三卦而去,说不定能挑中自己。
晋王对此不屑一顾,他惯是不信这种牛鬼蛇神之说。可瑶娘却十分好奇,她还没见过什么叫做演卦测字。
见此,晋王只能陪着她去玩一趟,本就是带她出来散心的。
去了城外,不过是座显得有些破败的小道观。
在如今佛教旺盛,道教低迷的当下,会是如此情况晋王并不意外。不过信徒倒是挺多,因为场地有限,甚至树梢上山坡上都站着人,而场中一个石台上,正中雕刻着阴阳鱼太极图,其上盘膝坐着一个道人。
布道早已开始,场中除了那围着石台的一圈,有人全神贯注的听着,更多的却是和左右交头接耳的说着话。时不时还有小娃子闹腾了,妇人站起来追着去揍孩子,几个幼童你来我往的打打闹闹。
简直就像是菜市口。
晋王扬了扬眉,示意瑶娘:“还过去么?”
瑶娘脸色窘迫,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没想到竟是这种情形。她想着那么多人奔赴而来,定然是心中虔诚,万万没想到是这般。倒没看出这道人有何道法高深的样子,反倒像是乡下县里搭草台班子唱大戏。
瑶娘是个老实的,便摇了摇头。
晋王哂笑,牵上她的手,一行人就打算离去。小宝却是往那边伸了伸手,嘴里叫了声娘。
小宝让玉蝉抱着,一身靛青色的薄棉衣棉裤,头上戴了顶小帽,就像似一般普通富户人家孩童的打扮。瑶娘和晋王也是一身常服,这趟出来他们是扮作普通商户家的老爷和太太。
主子们都打扮得如此低调,一旁的福成和暗一也是一身布衫,总而言之这一行人并不扎眼。除过老爷太太俊得太俊,美得太美,倒是招来两次宵小之徒,暂作不提。
“小宝,你怎么了?”瑶娘问。
而就在这个时候,场中突然安静下来,瑶娘回身去看,才发现那石台上的道长竟是看着他们。
“嘿,你们快去啊,这可是千载难逢。”一旁有人道。
瑶娘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晋王却对她道:“你不是想看演卦测字,倒是没有虚行一趟。”
呃……
说话间,晋王已经牵着她通过人群辟开的窄道,往石台那处去了。
走近了才发现这道人长得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鹤发童颜,面色光泽而又红润,一看就像是得道高人。
“贫道寒川子,未曾想到今日竟能在此地见到如此命相诡异的三位,且三位还是一家人,所以老夫今日这三卦就送于你们。”说着,他便对旁边一个小道童低声吩咐了几句。
小道童扬声对场中说道今日三卦之人已选出,虽是抱怨声不绝于耳,到底人们还是散了。
这边,寒川子满面带笑地看着晋王,问道:“施主何求?”
“无所求。”
“但凡是人必有所求。”
“我所求,不是你区区一个道人可给予的。”
“也是,施主求得是大事,确实不是贫道一个道人可给予的。”寒川子浑不在意晋王的态度,朗笑说道。
直至此,晋王才给了寒川子一个正视。
像这种打着道行高深招摇撞骗的僧道,晋王见多了。坐在他这个位置,但凡来到他面前故弄玄虚之人,求的不外乎是财和权。
而晋王此时正视寒川子,并不是觉得他道行有多深,不外乎生疑自己是不是走漏了行踪。
他眼中锋芒毕现,又看了寒川子一眼,才低头对瑶娘说:“你饿了没?也该是到吃午饭的时候。”
说着,他就牵着瑶娘往回走,行举之间看似如同寻常,实则若是懂武之人来看就知晓,他臂弯里的那个女人让他护持得滴水不漏,无论任何攻击都可以在第一时间挡下。
而暗一在行走过程中,已经来到玉蝉右侧,和福成呈一左一右的状态。
走得有些远了,有一道声音传来,只是风有些大,被吹散了。
瑶娘好奇问道:“那人好像说了什么,你听见没?”
晋王摇了摇头,“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道人。”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照旧,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