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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从容生死谈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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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梅华散去他的功力后,说过他绝对无法恢复,可是他今天精神奕奕之状,不但功力已复,而且更见深厚!

    南圃恭身道:“请会主入席!”

    哈元生瞥了他一眼道:“老大的席位未安,如何入席!”

    南圃看了一眼才见韩祺的座椅铺着一块黄缎,另一边为于飞所留的空椅也铺着类似的黄缎!

    想来这一定是表示特殊身份之用,乃用手一招,于飞空椅上的黄缎已凌空而起,直向他身前飞去。

    散花仙子不信他的功力会精深如此,存心试探一下,也用手向后一招,发出内家劲力道:

    “这是给于老准备的!”

    黄缎飞了一半,为散花仙子的劲力所牵制,不能再向前行,可是散花仙子也无法把它召回来!

    看来南圃与她的功力竟在伯仲之间,双方相持不下,黄缎浮在空中,好像固定了一般!

    全阁的人都十分紧张,目注他们暗比内力,一方黄缎事小,却系着二人的胜负高低之机!

    相持片刻之后,散花仙子暗自心惊了,因为她发现对方的内力源源不绝,有增无减,自己竟有不敌之状!

    三十六散人中,她自信无人能出其右者,现在要是输给南圃,这个人就丢得大了,可是功力不断又非常明显!

    花燕来看出她尴尬的情状,也想替她解围,以免她当场出丑,乃暗中运集功力,朝前拍出一掌道:“一块黄缎有什么争头,给他们算了!”

    散花仙子被花燕来的功力一催,更加支持不了,黄缎一直向南圃的手中飞去,不禁脸色一变。

    方想怪花燕来太使自己难堪!虽然这也是解围之法,可是这边争夺于先,礼让于后,未免太丢人了!

    南圃接缎在手,微微一笑道:“总算你们聪明,明知争不过,倒不如落得大方”

    话没有说完,他的脸色也变了,因为那黄缎在手中忽然化为一阵浓烟,冒出了丝丝火花,焦臭触鼻。

    同时他放手太慢,掌心灼得火热,连忙丢在地下,却已弄得狼狈异常,同时四周也响起一阵哄笑。

    笑声中自然也夹着一些赞叹,花燕来的功力非凡,她居然能将内力运用到隔空灼物的境界。

    只有哈元生这边的人笑不出来,而且十分难堪!

    哈元生不动声色,走到正中自行坐下道:“于老能坐光椅子,老夫自然也能坐!”

    他身后的人鱼贯入座,韩祺在座笑道:“老哈!你对于自行解嘲的工夫,修养又深了一层!”

    哈元元生指着他笑道:“韩老怪!五十步笑百步,你的脸皮也够厚了”

    韩祺先是一怔,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继而脸色一变,发觉他的手指伸得很怪异。

    因为他手指的方向,不是指自己的人而指向他座椅的地方,想着又感到臀下一热,隐有青烟冒起。

    连忙跳了起来,但见座椅上那块黄缎亦已比为灰烬。

    这一手更惊人了,韩祺名列三魔之一,被人家用暗劲烧毁了臀下坐垫而不觉,岂非丢人更大!

    哈元生微微一笑道:“韩老怪,世外三魔一体同仁,我与于老怪都坐着光板椅子,你一个人何必例外呢!坐下!坐下”

    韩祺悖然大怒,正想发作,他旁边的谢长风轻轻地碰了他一下,目中连作暗示,轻轻道:“韩老争意气不在此刻,还是坐下来吧!”

    韩祺居然听他的话,连忙坐了下来。

    哈元生却不肯放松,继续调佩道:“韩老怪!幸亏你坐下得快,不然你屁股上那个大洞可见不得人,我是一时不小心,烫着哪里没有?”

    大家这才知道韩祺何以会忍气吞声,原来哈元生暗使捉狭,连他的裤子也烧破了,大庭广众之下要是真让大家看见了,岂不是出一场大丑,可是哈元生嘴上不饶人,竟然还替他叫了出来,这个丑也出得不小。

    于是众人的眼光又集中在他身上,看他如何扳回这个面子,谁知韩祺一动也不动,淡淡地道:“哈老怪!我看你还是过去那样,没觉得怎么样!”

    众人对他的函养倒是颇为钦服,觉得他在这个场合下还能忍耐得住,实在很不容易!

    哈元生却更捉狭地道:“韩老怪!我看你还是去换条裤子好,等一下你总不免要起来走动,后面那付尊容殊为不雅!尤其是庭上还有不少小姐夫人,你怎么好意患见她们呢?”

    韩祺轻轻一笑道:“老友对我的关顾之情,我十分感激,尤其是你埋迹多年,居然学得一手好缝补,我不得不让大家看看”

    说着站起来,将背转给大家看了一遍,只见他古铜色的外施与玄青长裤果然有一个大洞。

    不过那大洞已用一块青绸补了起来,不见外线穿连的痕迹,仿佛是织就一般,平整异常。

    众人不禁又发出一声赞叹,世外三魔之名果非虚传,补衣无缝已足惊人,他却是在不知不觉间默运玄功定成的。

    哈元生的脸色却更为奇特,伸手将旁边马上飞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自己的身上,目中充满了愤色!

    众人尚不明就里,韩祺却笑着道:“哈老怪不但替我缝补破衣,而且还剪破他自已的裤子,这种友情,真使我感动得涕泪俱下”

    大家听了又朝哈元生看去,只见他身上披着一件青布外袍,底下却穿着青绸的裤子,与那补钉的质料一般无二!

    不用说这两块补钉都是从他裤子上取来的,两人相距数丈,也没见韩祺如何,这简直匪夷所思!

    韩祺一笑归座,哈元生已愤然起立,他所取的是马上飞的黑缎外衣,已将自已裤子两边破洞补好!

    一样的天衣无缝,一样的色泽分明,可是在一场互较玄功与心智上,他已输了一着,因此他怒声叫道:“韩老怪!你少神气!出来我们斗一场!”

    韩祺微笑道:“辱人反辱己,我只是以牙还牙,你又何必那么小气呢?我们少不得要比划一下,不过现在尚非其时”

    哈元生怒叫道:“不行!我非要现在干一场”

    他刚推座起立,水阁外忽然响起一阵音响,丝竹并作金玉俱全,十分悦耳,众人都愕然起立。

    费长房一笑道:“于老来了。”

    顺着乐声的地方,水阁外烟波漂渺的湖面上出现一辆云车,听水天魔于飞羽扇纶巾,端坐车中!

    车两旁是两个妙龄绝色女郎,锦衣盛妆,艳丽如仙,各扶着一边的车把,踏波如夷,款款而近!

    听水天魔于飞的样子真像是一个得道的神仙,气度十分从容,一直到栏杆附近还没有起身!

    这些人中,只有费长房知道他的双腿无法行动,为了怕他在人前露出破绽,连忙迎到栏前低声道:“于老!哈元生也来了!”

    于飞却满不在乎地一笑道:“来得好,我们三个老不死的有好几年没见面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碰碰头,也免得以后麻烦!”

    费长房原是通知他一声,可是却看他毫不当一回事,倒是对他有点莫测高深!

    可是处在这种场合下,他不能多说什么,只得朝他辇车旁的两个女子一示眼色,用手一指道:“于老的席位设在那边!”

    他的意思是要她们想法子把云车抬到那儿去,可是于飞却微微一笑,手指着那把紫檀木座椅道:“长房,你对我老人家太不恭敬,怎么连垫子都不准备,难道你不觉得我最怕坐硬椅子吗?”

    费长房还没有答话,灵魔韩祺已笑着道:“于老怪,你少搭架子吧,本来今天没哈老怪的份,他死不要脸地凑了来,偏又穷得穿上一条破裤子,为了给朋友充个面子,我把两付座垫都借给他补裤子了,我看你也将就点吧!”

    于飞哈哈一笑道:“我没想到哈老怪会混得这么没出息,早知如此,我就替他带一套行头来,也免得丢世外三魔的人”

    哈元生愤然起立道:“韩老怪,于老怪,你们别口头上得意,等一下我就给你们一个好看的,那时候你们才知道姓哈的厉害!”

    于飞仍是微微笑道:“哈老怪!人穷火气大,我倒是不忍心再说你什么,不过今天这种场合,你穿着破裤子,实在不像话,翩翩!”

    翩翩在旁恭声道:“老神仙有何指示?”

    于飞笑笑道:“把你的裤子借给哈老怪穿一下!”

    翩翩一恭身答道:“是!”说完飘身飞到水阁中央,当着众人的面,褪下身上的长裤。

    这个行动的确大出众人意外,费长房虽然不满意,可是事出于飞的指示,他也不敢说什么!

    翩翩裸着下身,持着那条红色绸裤送到哈元生前面道:“哈老先生,事起匆促,未及准备,请您多原谅,好在这条裤子是今日才穿上去的,保证不脏”

    哈元生怒不可抑,厉目一瞪,正待发作,于飞已笑道:

    “哈老怪,你一辈子都没穿过这么香艳的裤子吧!曾经佳人垂青,君子当以情承,还不赶快接过去!”

    这次他说话的时候,已经离开了辇车,端坐在为他设置的座椅上,众人俱都一怔,不知他何时离车登席的!

    好在世外三魔功力超凡,韩祺与哈元生一番隔空斗法已经给大家一个深刻的印象,因此大家并不觉得太奇怪!

    只有费长房心中了然,知道于飞是利用翩翩脱衣吸了诸人的注意,悄悄登座,用以掩蔽他双腿的不便!

    这个方法当真妙到绝顶,大概只有梅华那种刁钻古的人才想得出来,想到梅华,他又怔住了!

    不久之前,于飞才给他一个通知,告诉他梅上春就是梅华的化身,两人预谋先擒服那个妖女的!

    现在看来梅华并未受制,不然何以会给他出这么一个妙绝的主意呢?可是费长房无暇多想这个问题。

    因为翩翩与哈元生之间的情势已到了一触即发的状态,她还是手持着那条红色绸裤站在哈元生前面。

    对哈元生来说,这是个天大的侮辱,虽然她是受着于飞的指令而行,可是哈元生恼羞成怒,势必拿她来泄愤!

    谁知哈元生脸色一变,居然不动声色,伸手接过绸裤,而且还迅速地穿了起来,他的动作极快。

    但是有几个明眼的人,已经看见哈元生在穿裤子的时候,下身不着一物,连他在马上飞那儿抢来的裤子也短去了一截,只剩下腰上的一半了!

    能够在暗无声息之间,毁去哈元生身上的衣服,只两个人具有此神通,一个是韩祺,一个是于飞。

    韩祺的脸上也现着一片愕色,则此一定是于飞弄的手脚了,费长房倒是一定,他知道于飞的功力至少不在那二人之下,则今日之会,十三友虽不定能稳居榜首,也不会落在最后了!

    翩翩等哈元生穿上裤子后,飞速退到于飞身边,董双成早已另为她准备好一套衣衫交给她穿好。

    于飞笑笑又向韩祺道:“韩老!你是否看着眼红了?”

    众人俱觉空气微微一震,韩祺身前桌上的果盘凌空跳起尺许,又自动落了下来,然后是韩祺微微一笑道:“老朋友了,留点面子不行吗?”

    于飞一笑道:“我对于故人不能厚此薄彼,既然你不领情,我倒不好意思勉强,可是你千万不能怪我偏心!”

    韩祺淡淡地道:“于老怪,几年不见,你居然把隔空粉物的功力练得如此精纯,我若不是因为哈老怪的事先生警觉”

    于飞笑笑道:“你的金钢不动功夫也不错呀!”

    二人相视一笑,大家知道他们刚才也换了一手,只因为韩祺有了提防,于飞才没有得手!

    否则他恐怕也得像哈元生一样出乖露丑了!

    从三魔先后现身,已经互相考较过实力了,算起来是哈元生连落了两次下风,因此他的脸上十分难看。

    可是他紧闭着嘴,一声也不发,韩祺不禁轻叹道:“哈老怪,你不必难过,听说你不久前被一个姓梅的女娃娃整得功夫全失,这么快就恢复了过来已经不容易了!”

    哈元生冷笑一声道:“你不要得意,我虽然吃过这一点小亏,但是我相信并不比你他差到哪里去,否则我就不会来赶热闹了!”

    韩祺微愕道:“不错!我们都是百岁出头的人了,算起来是隔世的情谊,我们并不希望你一个人向隅”

    哈元生冷冷一笑道:“你们说得好听,心里却巴不得我被人杀了”

    于飞一翻眼道:“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对老朋友都不信任了吗?”

    哈元生看他一眼道:“老于!你算是够朋友的,可是韩祺老怪就不敢说了,我你跟他交朋友,只有吃亏的份儿”

    韩祺立刻道:“哈老怪!你讲这种话可实在没有良心,我哪一点地方对不起你们?几十年来,我一直在照顾你们”

    哈元生怒道:“六十年前我们对大悲老秃驴一战,要不是你暗中使弄狡猾,不肯使出全力,我们怎么败在他手下!”

    韩祺微微一笑道:“人家功力比我们高,我就是使出全力,也不一定能胜过人家,可是我若使出全力,势将与你们一样”

    哈元生不等他说完又叫道:“所以你一人受损最轻,让我们去当傻瓜”

    于飞笑笑道:“哈老怪!这倒不能怪他,若不是他还留一部份功力,将我们救走,我们也活不到今天!”

    韩祺笑道:“这才是知心话!你以为我是故意留下实力,好高出你们?假如我真有那份存心,应该利用那天的机会除掉你们,岂不是更为有利,何苦还要替你们疗伤,帮助你们复原?”

    哈元生冷笑道:“那时你并不知大悲秃驴与我们一样受创深重,你救我们,还不是为要我们帮你同御那秃驴”

    韩祺冷冷笑笑道:“你一定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没办法,好在老于还不像你那样糊涂,只要他明白就够了!”

    于飞笑笑道:“老韩,你也不必故意讨好我,我心里比谁都明白,其实你们又何尝不明白?大家还是少说两句算了!”

    哈元生叫道:“我就不明白!”

    于飞沉声道:“你一定要我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在场的人都是我们的后生小辈,何苦让他们笑话”

    韩祺笑笑道:“对了!那天又岂只是我一个人留存了功力,否则你们又怎能恢复得过来,只是我比你们多留了一成而已!”

    于飞阴沉地道:“不错!我们三人虽然结盟在一起,其实都只为了顾忌大悲而已,假如没有了那层顾忌,我们谁也不会放过谁!”

    韩祺鼓掌道:“痛快!痛快!埋在我们心里百余年的话,被你一下子点明了,我觉得从来没有这样痛快过”

    于飞笑笑道:“忍耐了六十年,大悲那老秃驴始终没有出见过,看来那层顾虑是不存在了,我们三个老家伙也该作个了结了!”

    哈元生一言不发,韩祺却笑道:“那不忙吧,至少不必在今天解决!”

    于飞一笑道:“我是无所谓,只怕老哈等不及!”

    哈元生立刻道:“不错!你们的十三友与五云帮都轰轰烈烈,只有我那三十六散人弄得一败涂地,不接受那场赌约!”

    韩祺一笑道:“老哈!你弄错了,若以赌约而言,只怕还是你最成功,严格地说起来,我们都是失败者!”

    哈元生一怔道:“那么是谁胜了!”

    韩祺道:“就是那个废去你的功力的女孩子!以心计而论,我们实在比她差得太多,你别看我们双方人多!”

    于飞笑道:“算起来,我只网到一个费长房,老韩那儿也只有一个云初生可用,其余都是那姓梅的遣去卧底的”

    哈元生怔住了,就在这个时候,水阁的甬道上飘然走来一个盛装丽人,正是风华绝代的梅华!

    她手中提了一个布包,婀娜地走进水阁,散花仙子等人身不由主的拥了过去,韩祺那边的谷中明自然也过来了。

    刹那之间,由鼎足三分的局势变成四面壁堡!

    韩祺这边只有一个云初生,以及谢长风,雷长尊,童天月等人,以武功而言,这些人等于没有用。

    于飞这边除了费长房之处,还有李芳菲,夏妮依然留着没有动,可是她与方天侠父女一样,留下并不表示立场。

    倒是哈元生这边相当热闹,除了三十六散人中那一批外,十三友中侯行夫一帮人也可以凑凑数。

    也就是他这边的人,没有一个与梅华有连络的!

    云初生与费长房顿有孤立之感,倒是韩祺与于飞却毫不在乎,于飞还轻松地向哈元生一笑道:“老哈,现在你总该得意了吧!”

    哈元生想了一下,似乎不信地道:“你们早知道这些人的底细了!”

    于飞略有惭色道:“这一点我不如老韩聪明,我起初还蒙在鼓里,着他样子是早就知道,而且我这边的人还是他点破的!”

    哈元生转向韩祺道:“你明知这些人靠不住,还留下他们!”

    韩祺笑笑道:“不错!”

    哈元生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韩祺微笑道:“我们赌约中所网罗的高手并不一定要活人!”

    哈元生一怔道:“你准备用他们的人头来抵数!”

    韩祺笑道:“不错!而且我不先杀死他们,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多搜集几个,天下的好手差不多全集中在这儿了。”

    于飞也得意地大笑道:“猎物已入围中,就看我们的手段如何!”

    梅华很冷静地道:“对于你们的赌赛我也很感兴趣,我想参加一份!”

    哈元生不屑地道:“这是我们世外三魔的赌约,你算什么?”

    梅华傲然一笑道:“我被称为飞天魔女,自然也可以为一魔!”

    韩祺一笑道:“梅姑娘,老夫对你的才华十分佩服,也欢迎你参加我们的魔道之赌,可是你目前已经掌握着优势。”

    梅华笑笑道:“以拥集的高手而论,我是比你们多,因此为了公平起见,我想撇开活人不算,单以猎得的人头而计胜负如何?”

    于飞立刻道:“老夫赞成这个方法,而且目前任何一方都还没有成绩,大家正好从头开始,正是十分公平”

    梅华道:“你们以前可曾商定办法与赌赛的细则!”

    韩祺笑笑道:“这个没有,梅姑娘才华过人,由你去决定细则好了!”

    梅华想想道:“这样吧!我们现在分为四边,每边想办法猎取其他三方的人头,而且还来个苦中苦的规定!”

    于飞连忙问道:“什么叫做苦中苦?”

    梅华笑道:“先得者为胜,胜利的一方立刻退去,而且他那一边的人也不接受对方挑战,由负方互相杀伐”

    哈元生立刻道:“那样子不行,岂不是人少的方面占便宜,他们可供杀的人太少,剩下的自是高手,杀人家的机会多”

    他看出自己这边的人实力最弱,挨杀的成分较多,因此立刻提出异议,梅华立刻笑笑道:“我这边人最多,我不怕吃亏,你还怕什么?”

    哈元生还待反对,梅华又道:“而且这个办法是我最吃亏,以武功而论,自然是你们三个老魔头最高,杀到最后只剩你们三人争雄”

    哈元生一想这倒是不错,遂也不反对了,他身边的人则开始表现得不安,有几个甚至已开始作遁逃的准备!

    梅华立刻道:“我还有一点补充,就是每一边的人都可以尽量保护自己的人不受杀戮,这比才能使自己身边的人不起异心!”

    世外三魔几乎是同声道:“赞成!”

    他们自恃功力,认为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自己的人不受伤害,连侯行夫等人也都放下了心!

    世外三魔各据一方,自然以梅华这边挨杀的成份最大,可是这些人对梅华深具信心,居然没有一个表示反对!

    他们知道梅华提出这个对自己最不利的办法,一定有她的用意,至少不会拿这边的人白白送死!

    世外三魔自然也有同样的想法,可是他们相信自己的武功,也不在乎她会玩出什么花样!

    梅华笑笑道:“你们都同意,大家开始了!”

    哈元生唯恐被人家抢了充,立刻出来道:“老夫先从你们这边发个利市”

    梅华一笑道:“你还没有资格!”

    哈元生瞪着眼道:“为什么?”

    梅华笑道:“第一,你们不够资格首先挑战,第二,按照规定,我这一边还没有到应战的时候,因此请你先回去等一下”

    哈元生瞪大了眼睛,梅华含笑解开手中的布包。

    包中是四颗血淋淋的人头,云初生一见之下,怪吼了一声,飞身抢了出来。梅华从容地笑道:“你认清楚了,这是你们五云帮的人,你们已经损失四个人头,因此你有首先挑战的权利,但是不得找我”

    云初生见到他四个兄弟的首级,早已气昏了头,哪里还顾得许多,冲上前来,劈手就是一掌!

    梅华闪身一避,她身旁的孙冬却挺身上前代接了一掌,反将云初生震退了两步,梅华立刻叫道:“阿冬!现在我们不能出手,因为我们是胜方,一定要等他们握有数目超过我们时,我们才能挑战”

    散花仙子笑着将孙冬拉了回来,世外三魔则都是为之一怔,没想到梅华会耍出这一手绝招!

    于飞长叹了一声道:“梅华,老夫对你真是没话说!你改名易容上王屋山,将此地闹得一团糟,将费长房唯一的助手风姥姥也除去了,还叫我上了一个大当。我以为只是我一人差劲,谁知现在你把我们三个老家伙都耍了”

    梅华笑笑道:“于老说得太客气了,只可惜你发觉我太早,否则我们还能继续合作下去,我保你可以稳胜过另两拨人”

    哈元生连忙叫道:“老于,你别听她的蛊惑”

    于飞微笑一下道:“老实说我真想联合起来整整你们,可是我的胜算太小,不敢这么做,因为她到了最后也不会放过我的!”

    哈元生道:“只要我们三个老不死的在场,总不怕她到那儿去!”

    云初生瞪着那几颗血淋淋的人头,又想上去拼命,梅华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在乎地道:“云初生,你不要神气,白云深在那儿,你不妨问问他你那四个宝贝弟弟是怎么死的!”

    云初生怒叫道:“还不是死在你的狡谋之下”

    梅华微微一笑道:“闯江湖不能光靠狡谋,不过我也懒得跟你多说,反正你现在不够资格找我麻烦,还是趁早另找对象吧!”

    云初生还是不服气,韩祺却叫道:“初生,只怪我们太大意了,才上了她的当,可是我今天保证你能够替你的兄弟报仇,现在先忍一下”

    云初生这才不敢违拗,转头道:“韩老作此保证,我就放心了,现在我该怎么办?”

    韩祺一笑道:“你自己看着办吧,哪一方有便宜可占就找哪一方!”

    云初生朝费长房看了一下,除了李芳菲与夏绿姬之外,便只有翩翩与董双成两个传女!

    对费长房他没有把握,对另外四个女子又不够英雄,何况于飞也不会叫他轻易得手,因此他只有把目标转过!

    哈元生这边人数较多,得手的希望也较大,因此他立刻拿定了主意,哈元生也知道他的意思,立刻鼓起眼叫道:“小子!你敢在老夫这边打主意!”

    云初生略退了一步,韩祺却笑道:“哈老怪!只要你不出头,我也不管事,因此我希望你聪明一点,别一开始就拿我们的老骨头硬拼!”

    哈元生刚要讲话,侯行夫却轻拉了他一下,在他的耳旁低语片刻,哈元生连连点头,然后道:“好吧!行夫,由你去调度好了!”

    候行夫阴险地一笑,指着不老神仙与长春仙子道:“东方兄,贤夫妇联手接他一阵!”

    东方一立与慕容婉脸色都为之一变。

    侯行夫低声笑道:“飞天魔女能杀他们四人,此一竖子何足为俱,假如韩祺想出手,哈老也不会坐视,你们还怕什么?”

    东方一立怔了一怔才道:“侯兄!你以归化秘笈扣住了哈老,他自然会保护你的安全,可是你拿我们去抵帐,似乎太不够朋友了!”

    侯行夫只是笑笑,哈元生已一拍桌子道:“叫你们去就去,难道你们对老夫的信任不够,老韩如出手,老夫定不坐视,你们总不见得连这个家伙也怕!”

    东方一立与慕容婉见哈元生摆出话来了,自然个敢违抗,只好把眼睛望向鱼跃、谢重明!

    十三友中,除了侯行夫以外,只有这两人是他们的旧交,侯行夫已不可为凭,他们只好向这两人求援了。

    鱼跃沉思片刻道:“谢兄!我们也下去吧!十三友一向是动作一致的,现在雄霸天下的梦是做不成了,当年组织盟时的道义还在”

    说着望了侯行夫一眼,侯行夫装作没看见。

    他只得叹息了一声道:“技不如人,夫复何言,我们只求生死同命吧!”

    谢重明也有同感,点点头道:“对!只有我们四个结成气,或许还能在这个夹缝里闯出一第生路,依靠别人是不行的!”

    东方一立见他们两人也参加了,心头比较安定,抽出背后的长剑,朝云初生傲然一笑道:“今日之会不比寻常较技切磋,你不妨也找两个帮手!”

    云初生面对着四个闻名的凶人,心中略存怯意,可是他知道自己这边的人大概不会出来帮他的!

    铁剑无敌谢长风,丐帮掌门浊世神龙童天月,鼓王雷天尊等这些人武功并不出奇,可是他们是箫圣柳无非的好友。

    柳无非表明真正的身份后,他们的架子也大起来了,处处都以前辈自居,而韩祺居然也加以支持。

    因此这些人他根本请不动,咬咬牙齿道:“老朽是一个人!”

    冷坐一旁的方天侠突然起立道:“云世无!老朽来助你一臂之力!”

    云初生不觉一怔,对这个老家伙他始终不明底细,因为他是谢长风的亲戚,大家都颇为礼遇!

    可是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家伙能帮多大的忙,然而人家一片好意,他虽不便拒绝,却也不愿拖他下水!

    于是笑笑道:“方先生高义,小子心领,可是这四人都有名的”

    方天侠朗然道:“不为他们是有名的凶人,老朽还懒得插手呢!”

    听他说得那么有把握,云初生倒是不能再说什么了。

    遂一点头道:“多谢方先生,先生要多小心!”

    方天侠抽出他的紫郢剑,剑身暗赤,从外表也看不出有何特异之处,是以大家也没有十分注意。

    只有梅华心中微动,也只有她听林琪说过这支剑的出处与奇珍之处,尤在那柄软金短剑之上!

    东方一立早就准备好了,见对方也有两人应战,倒是不太放在心上,只是笑了笑对鱼跃道:“鱼兄!你负责对付这个老儿,愚夫妇与谢兄对付那姓云的小子,你快点把他解决了,再来帮助我们!”

    他重点仍是放在云初生这边,其余三人也是一样想法,所以都没有异议,云初生取出一柄玉骨摺扇,凝神以待!

    鱼跃笑笑道:“兄弟不用武器!”空手就朝方天侠抓去,方天侠微微一哼,也不用剑峰,只是倒过剑托,向他的手背上击去!

    鱼跃是势在必得,然而轻敌太甚,以为可以手到擒来,只用了五成功力,殊不知方天侠大智若拙。

    他的手还没有抓上对方,手背上挨了一下重击,奇痛澈心,连忙退了回来,捧着痛手直跳!

    方天侠冷笑道:“老夫若不看你是空手进招,这一下就要你的命!”

    谢重明看出事态严重,连忙抖开腰间软鞭上前道:“鱼兄!咱们俩掉掉手!”

    鱼跃精擅铁沙掌功,那一双手不避刀剑,所以才那样大意,结果一出手就吃了大亏,被人击伤手背!

    这老儿的武功暂且不论,他一剑托能使鱼跃伤手,至少那柄剑不是凡物,所以他想用自己的软鞭来对付!

    用软兵器的人必擅于内功,而且所用的兵器也一定十分柔软,专门克制宝刀宝剑,这一调换自是十分妥当!

    云初生见方天侠出手得利,对他的信心大增,深恐对方又分出人去夹功方天侠,因为他对方天侠的武功仍不清楚。

    所以一展玉骨摺扇,首先抢攻负伤的鱼跃!

    东方一立与慕容婉自然不能让鱼跃一人对抗强敌,二人一摆长剑,忙也迎斗上去,剑扇交触,叮然有声!

    两个人的力量集中在一起,仍是比对方差了一筹,云初生端立不动,他与慕容婉却震退了一步!

    鱼跃只得不顾手背的疼痛,帮着去迎斗云初生,他仍是仗着一双空手,拼命去抢云初生的摺扇!

    云初生原有一柄天丝锦面的玉扇,却在五台山为梅华削毁了,现在这一柄仍是以坚玉为骨,效力却差多了!

    因此他不仅无法削断东方一立与慕容婉的精钢长剑,对鱼跃的铁沙掌也心存顾忌,不敢被他抓中。

    虽然他并不怕被鱼跃夺去摺扇,可是万一被对方抓住了扇身牵制了招式,势难应付另两柄长剑。

    所以他只好仗着精妙的招式,不断地抢攻,每一招都占尽先机,一招无法得手立刻自动换招!

    好在他的变化多,招招相连,贯通一气,虽然以一敌三,仍是游刃有余,把三人逼得走马灯似的团团直转!

    谢重明对方天侠比较轻松,他老是想用软鞭去缠住对方的剑,可是方天侠十分狡猾,老是避重就轻。

    六个人分做两下,交手约十数合,仍是未见胜负!

    东方一立等三人在云初生精妙的扇招逼迫下显得吃力,因为他们无法测知这人的招式变化。

    情形很明显,假如谢重明也能参加就好了,他的软鞭长,进攻的范围广,至少可以牵制住对方的扇招变化!

    则其他人就有机会偷隙进招了,因此他们都期望于谢重明能快点把方天侠解决,来助一臂之力!

    谢重明也看出这个关键,因此鞭出如风,既对剑,也对人,无论哪一方面得手,他都可以抽身出来了!

    然而方天侠死缠不放,鞭指着剑时,他把剑撒开了,对着人时,他能避则避,不能避就用剑身接触鞭尖!

    换句话说,他绝不让对方的鞭身接触剑身,到了二十回合过后,东方一立三人局势更危,连自保都难了。

    这云初生也了解到自己的弱点,暗幸方天侠的帮助大了,若不是他牵制住了一个人,自己早就被杀死了!

    他也看出方天侠的帮助只能到此为止,自己一定要尽快地消灭一两个敌人,否则时间一久,方天侠必然无幸,而自己也将陷入不利之境,为自救救人计,他也必须从速解决一二人

    最急的是谢重明,他知道自己是胜负生死之键,假如那三人有一个被杀了,自己就是杀了方天侠也难免一死!

    因此他恨鱼跃刚才太大意,若不是他被方天侠敲坏了一只手,此刻双手并用,等于多了一人,何须自己去帮忙呢?

    由恨鱼跃,转而更恨方天侠,若不是这老儿多事,自己等四人早已解决了云初生,何须如此苦斗呢!

    因此他一咬牙,卖了个险招,长鞭急进,缠向方天快的剑上,身于跟着抢进去,伸指径点对方胸前重穴!

    方天侠好似不备及此,长剑刚脱开软鞭,连忙又撤回来去削他的手腕,谢重明冷冷一笑道:“老家伙!这下你可上当了!”

    手腕急缩,使长剑劈了个空,软鞭已像蛇一般地卷了上来,在剑身上绕了两三圈,使劲朝后一抖。

    他试出方天侠的臂力不强,这一下定然可以夺过对方的长剑,进一步就可以解决这个老头子了!

    云初生看出情势紧迫,厉叱一声,拼着挨鱼跃一抓,飘身斜掠,折扇击向谢重明,即使不能杀死他,也得逼他放弃夺剑之举。

    东方一立谢重明好容易才得了手,怎肯放弃这个大好机会,长剑急出,封住他的去路!

    慕容婉更是恶毒,她的剑竟然刺向了方天侠,心想云初生即使能保住方天侠的剑,也救不了他的命!

    这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发作,中间只有丝毫之差,谢重明夺剑最先,云初生发动稍迟,东方一立是跟着而上的。

    叮然一声,是东方一立的长剑刚好够上位置,磕开了云初生的拆扇,使谢重明的动作不受影响!

    接着是血光一冒,与一声惨呼。那是慕容婉冲向方天侠后一剑急搠的结果,只是中剑而死的却是她自己,剑光掠过她的腰部,整个砍成两截!

    谢重明手中只剩下尺许长的鞭尾,鞭头的则断成三四截落在地上,而惨剧并不仅至于此!

    鱼跃一把抓上云初生的后肩,云初生急痛之下,回手一扇击中他的脑袋,将他的头颅削掉半边!

    而他的手中却抓住了云初生的一块血肉!

    方天侠庄重地一举手中紫郢剑道:“老夫这柄剑乃前古奇兵,岂惧你的软鞭缠夺,老夫本不愿杀人,只是那婆娘的手段太毒辣了”

    谢重明做梦也想不到那柄剑如此锋利,不但削断了自己的软鞭,更将突袭的慕容婉腰斩而死!

    东方一立愤急交加,厉声大喝道:“老匹夫,你敢杀死我的浑家”

    长剑一落,直向方天侠劈下,方天侠轻轻一闪避开,云初生则手起扇落,将东方一立击得平飞出去!

    砰地一响,倒在水阁的木板上,口中鲜血直喷!

    谢重明目睹顷刻之间,自己这边已经死了三人,心知自己万难幸免,举起手中断鞭,向自己头上挥去!

    云初生的动作比他更快,折扇先架住他的软鞭,然后落了下来,硬生生劈下了的头颅!

    方天侠将眼一瞪喝道:“小子!你怎么这样狠!他已经自栽了,你居然连个全尸都不容他留下!老夫真不该出来帮你”云初生的肩头被鱼跃抓去一块肉,血水向下直流,可是他仿佛忘记了疼痛,狞笑着回答道:“方先生!我们是为了猎头而战,要是让他自杀了,这一颗头颅便不能列到我们的帐上,岂不是太受损失”

    说完先将谢重明的头拾了起来,又到鱼跃的尸体前面,将他的半边头颅砍下来,找到另半边合上!

    然后走到东方一立身前,他还在那儿抽搐,云初生毫无表情地切下了他的头颅,最后走向慕容婉。

    方天侠连忙喝道:“慢来,这个人是老夫杀死的,不许你割她的头!”

    云初生呆了一呆,随即笑笑道:“方先生!我们是一边的,这颗头颅属谁都是一样!”

    方天侠摇摇头道:“老夫并不跟你们一边!”

    云初生一怔道:“那你是哪一边的?”

    方天侠壮容道:“老夫哪一边都不是!”云初生更为发怔道:“那方先生当初为什么要出来帮我?”

    方天侠哼了一声道:“老夫之所以出来,仅只为了这几个凶人皆有可杀之道,并不是给你们这残酷的猎头之会凑热闹!”

    云初生怔然不知所以,韩祺却淡笑一声道:“初生!人各有志,方先生不愿参加是他的自由,好在我们并不在乎区区一头之数,你回来吧!”

    云初生一声不响,朝方天侠手中的紫郢剑望了一眼,目中射出贪婪的光采,而哈元生与于飞也都十分注意!

    韩祺出声怒喝道:“初生!你还不回来!”

    云初生无可奈何,捧着三颗首级归座。

    方天侠也想回去,于飞用手一推费长房,费长房会意飞身而出,另一边的哈元生也跟着出来!

    两人几乎同时叫道:“等一下!”

    方天侠朝二人看了一眼道:“你们想干什么?”

    哈元生首先道:“老夫想留下你的脑袋!”

    费长房却道:“在下只想借尊剑一用!”

    哈元生立刻鼓起怒目叫道:“混帐,老夫这边已损失了四人,照规定说是负方,应该有挑战的权力,你凭什么也想来插一脚?”

    费长房笑笑道:“哈老!你弄错了,假如按照规定,方先生已是胜方,你不能向他挑战,也无权向他挑战!”

    哈元生被驳住了,顿得一顿大叫道:“那你凭什么出来呢?”

    费长房笑笑道:“我只向方先生借剑,并不想要他的人头!”

    哈元生叫道:“那还不是一样,他肯把剑借给你吗?”

    费长房道:“善借不行,自然就得强借”

    梅华立刻起立道:“别忘了规矩,方先生此刻属于胜利一方,不管你利用何种藉口,都不得向他挑战”

    费长房冷笑道:“你别忘了!方先生刚才已经宣布过他不属于任何一方,因此这些规矩对他并无任何作用”

    哈元生大笑道:“对!这个理由太充分了,既然如此,老夫就先偏了!”

    说着伸手就朝方天侠抓去,方天侠连忙挥剑外封,可是这老魔头的功力何等深厚,他竟然无视于剑刃的锋利。

    伸手一握,即已抓住剑身,而费长房也不怠慢,一把抢在剑柄上,连方天侠的手都握在一起!

    哈元生怒声道:“放开手!你们居然敢违抗老夫”

    费长房冷冷地道:“还是请哈老松手吧!虽然哈老神功无敌,不畏剑刃,可是我用力一抽,恐怕哈老也受不了吧?”

    他倒不是虚言恫吓,以他的功力而言,只要用力抽回剑身,再加上神剑的锋芒,哈元生的确不易对付!

    因此哈元生倒是不敢硬夺,怒声道:“老夫若是将内力用到剑身上传过来,你们两人都将震断心脉而死,你们不要逼得老夫”

    费长房冷笑道:“哈老不妨试试看,于老正巴不得哈老如此!”

    哈元生怔然四顾,只见于飞脸含冷笑,一掌平举,遥遥对准他的后心,作着待发的姿势!

    世外三魔实力相等,假如哈元生用力对付前面二人,绝难当得住于飞背后一击,因此他怒声道:“老于!你敢!”

    于飞微微一笑道:“这柄剑落在别家手里倒没有多大作用,落在你的手里,对我可是威胁太大了,所以我打算”

    哈元生一笑道:“所以你想得渔翁之利”

    于飞笑笑道:“所以我志在必得,而且比你聪明,自已不出于,目前你处在劣势中,我劝你还是放手的好!”哈元生怔了一怔才叫道:“我绝不放手,你要是下得了手,我就认了!”

    于飞脸色一沉道:“假如我出手了,你可别怨我!”

    哈元生看他睑上的神色,倒是不敢轻动。

    侯行夫在位上叫道:“哈老!你还是回来吧!千万别上了人家的当,这柄剑没什么了不起,这柄剑真的那么厉害,韩老早就动脑筋得去了,哪里还会留给你们”

    哈元生一听大为有理,方天侠在五台山很久了,如若这柄紫郢剑真能能构成对他们的威胁,他岂肯放弃不取!

    可是在他准备放手时,韩祺却叫道:“老哈!你可千万放不得手,我到今天才知道这柄剑的威力,否则我绝不会让它白白闲置”

    哈元生急了道:“那你就该帮我的忙,替我看住老于”

    韩祺摇摇头道:“我若是替你挡住老于,剑就落到你手里去了!”

    哈元生连忙道:“我保证不用来对付你!”

    韩祺一笑道:“我怎么信得过你的保证,而且我也希望老于能出手打你,我就可以趁机会上前取剑!”

    说完又用手鼓敲脑袋道:“该死!该死!我怎么把这种办法说出来了?”

    于飞道:“老韩,别演戏了,你就是不说我也会有所准备的,这么多年,咱们三个人谁还不知道谁?”

    韩祺也笑笑道:“佩服!佩服!可是如此一来,这个局面如何了法?”

    梅华忽而笑笑道:“要不要我来替你们想个办法?”

    韩祺点点头道:“行!由你想个折衷的办法,使大家谁也不吃亏”

    梅华笑道:“可是谁也不占便宜,我的意思是劝你们都放手,剑本来是方先生的,还是让他带走,这样你们就不会争了!”

    哈元生道:“我同意这个办法”

    于飞却道:“我不同意,若是我们三人都放开了手,这柄剑很可能就被你得去了,那我们的威胁更大!”

    梅华笑道:“就算我得到这柄剑,能奈何你们吗?”

    哈元生也想起来了道:“你也许不行,可是落到那个姓林的小子手中就不同了,他在黄山上居然能接下我十成功力的一指”

    梅华双手一摊道:“你们这样疑神疑鬼,我也没有法了!”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世外三魔略自深思,水阁中静得像没有人一样

    韩祺最后才轻叹一声道:“看来我们只有接受海姑娘的办法了,除此之外,别无良策,而我们又不能一直僵持下去”

    韩祺的话不错,事情总须解决,而那似乎是解决最好之途,可是哈元生却不放心地道:“我答应放手,但是你必须保证不把剑送给别人!”

    这句话是对方天侠说的,然而方天侠却断然拒绝:“我自己无力杀死你们,只有这柄剑能令你们稍存畏惧,我岂能放弃,只要谁能利用这柄剑,我就给他!”

    哈元生那番话原随口说说,并没有想他真能提出任何保证,不想方天侠是个死硬派,居然不认这本帐!

    这一来倒使得他下不了台,怒声大叫道:“那你就别想活着离开!”

    方天侠厉目回瞪着他,毫无惧色。

    梅华鄙夷地一笑,向着哈元生道:“世外三魔名震天下,看来都是灵魔与听水天魔闯出来的字号,像你种脓包怎配享有那等盛名!”

    哈元生被她骂得满脸通红,连于飞也不好意思的道:“老哈!你就少丢人吧,我就不相信这柄破剑,真能把我们怎么样,除非是落在我们手上还有点用”

    哈元生就着机会放开了手,目注费长房道:“你不放手?”

    费长房见韩祺与哈元生都盯着他,知道纵有于飞支持,也难挡得两大魔头一击,只得悻悻地松开手!

    梅华连忙道:“方先生,既然您这柄剑已经成为众矢之的,您还是赶快离开吧,您留在这儿,纷争永无停歇之时!”

    方天侠本来想回到原来的位子上去的,可是那儿离韩祺太近,哈元生与于飞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因此他略一沉吟,才举头向他的女儿招呼道:“小如!我们走吧!”

    方心如还有点不愿意,梅华知道她留下为着林琪,乃朝她笑了一下,移身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道:“方家妹妹!你快与令尊离开吧,你们的家是回不得了,我希望你们尽量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方心如神色微动,终于点点头,与方天侠一起走了。

    韩祺微微一笑道:“梅姑娘!你的心真细!”

    梅华淡然笑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他的那柄剑既然触动了你们的贪念,若不找地方躲起来,终难逃过你们的毒手”

    韩祺一笑道:“其实你这个想法是多余的,我们三人今日一定会分出胜负明白,最多只有一人能离开这儿!”

    梅华微笑道:“一个人也得加以防备一番!”

    于飞笑道:“这柄剑只有在我们三人间才能产生威胁作用,假如只剩下一个人,他也不必怕那柄剑了!”

    梅华笑道:“不然!就算你们只剩下一个人,那柄剑仍然有牵制的作用,只要那柄剑不落入你们手中,我仍然有办法利用那柄剑制着这个人不敢胡作非为”

    于飞冷笑道:“老夫不信”

    哈元生却神色一变道:“老于!我们又上她的当了,她的话的确不是虚言恫吓,那柄剑对我们的确是大有威胁”

    于飞冷笑道:“那除非是姓林的小子得到

    哈元生摇头道:“不一定是林琪,另一个人颇堪忧虑,就是站在她身旁的那个傻大个儿,她好像是老秃驴传人”

    说时用手指着孙冬,众人的眼光也都盯在孙冬身上。

    哈元生又道:“这傻大个是个女的,据白云深说云中四子都是伤在她一人手中,我本来想告诉你们的,不知怎么忘了。”

    于飞神色一变道:“老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会忘了?”

    韩祺的神色也变了,连忙问道:“梅姑娘,这话可当真?”

    “我也不清楚,因为冬姑并不知道那个教她武功的老和尚是谁,更不知是否大悲法师。”

    韩祺一怔道:“她就是冬姑?”

    孙冬排众而出道:“不错!老家伙,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韩祺连连摇头道:“真叫人难以相信,你怎么这么漂亮了!”

    孙冬咧开大嘴笑道:“你也认为我漂亮,那我的苦没有白吃”

    梅华笑笑道:“那个老和尚把她浸沸玉泉与万载冬青泡了一个月,才使她洗毛伐髓,改丑为美”

    韩祺一笑道:“那些事都可以不管,首先我们必须弄清楚那老僧是否是大悲那老秃驴,假如是他的话,我们”

    梅华一笑道:“你们三人就不必分高低了!”

    于飞点头道:“不错,老韩,你出手试她一下!”

    韩祺点头走至水阁中央叫道:“冬姑!你出来!”

    孙冬跳了出去道:“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打架,我可不跟你打,因为你教过我几天功,我不忍心叫你受伤,还是换个人吧!”

    韩祺一言不发,举拿对她的肩头一按,孙冬的身子恍了一恍,咧着嘴大叫起来,同时回了他一拳!

    韩祺用手封住了她的拳势,虽然退后了一步,脸上却微有喜色,朝哈元生与于飞笑道:“我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见一个老和尚,就吓成这个样子,白闹一场大笑话!”

    于飞略略放心道:“你怎么证明那老和尚不是大悲?”

    韩祺微笑道:“这个丫头是块浑金璞玉,真要经过大悲的训练,成就一定比他还高,冬姑,你说是吗?”

    孙冬怔怔道:“不错!老秃子就打不过我!”

    韩祺又笑道:“我打得过你吗?”

    孙冬连忙道:“我不行!你一掌按得我全身骨头都象散了一样!”

    韩祺大笑道:“我只用了八成功力,假如我用足了劲,可以把你压成一团肉浆,你的这个师父还不够高明!”

    孙冬点点头道:“还是你行,以后你教我功夫好吗?”

    韩祺笑道:“好!以后你跟着我,我一定把你训练成天下最厉害的高手,那时就没有人能强过你了!”

    孙冬高兴地笑道:“真的吗?那你现在就教我好不好?”

    韩祺摇头道:“我没有空,为什么你要这么着急呢?”

    孙冬手指着侯行夫道:“这个老猴子是个大坏人,他害死我爹,又打得我好苦,我学武功就是为了要找他报仇”

    韩祺道:“这倒简单!我现在就替你报仇如何?”

    孙冬笑着道:“行!你打死他,我就叫你做师父!”

    于飞连忙道:“要是我代你报了仇呢?”

    孙冬道:“那我就拜你为师!你们谁想收我做徒弟,就得替我报仇,我恨透了这个老猴子,非杀死他才甘心!”

    韩祺与于飞都举掌对向侯行夫,哈元生怫然变色道:“你们想怎么样?”

    韩祺微笑道:“这个女孩子是一块人间瑰宝,谁得到她,谁就可以掌握天下,我们自然要争取一下,佳才难得”

    哈元生见孙冬居然抗受韩祺八成功力的一掌,心知此言非虚,不禁脸色一变,他身后的白云深轻碰了他一下。

    侯行夫已经看见了,连忙叫道:“老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哈元生的动作更快,手掌轻翻,按在他的胸前。

    侯行夫全身发着冷战,颤声道:“哈老!你若是杀死了我,就得不到归化秘笈了!”

    哈元生冷笑一声道:“白云深早已知道你把秘笈吞在肚里”

    侯行夫急叫道:“他骗人”

    白云深笑笑道:“毒手书生,你别忘记了我是学医的,当你向我讨取治腹痛的药时,我替你一把脉就知道你病根何在,你是中了铜毒于胃塞之症,以你这种身体,得了那种病岂非太离奇了,除非你的胃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侯行夫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厉声叫道:“姓白的!我做鬼都不会饶你”白云深连忙叫道:“哈老!快出手,谨防他行功自毁”

    哈元生在侯行夫的胸前一捏笑道:“老夫还能让他如此聪明”

    侯行夫全身发抖,身子却软得像一条蛇似的朝地下滑去,哈元生他一把提了起来,笑向孙冬道:“老夫代你制裁他了,你怎么说!”

    孙冬连忙道:“你让我亲手杀死他!”

    哈元生提起侯行夫,掷在她的脚前道:“好!可是你得投归老夫门下!”

    孙冬提起大脚,对准侯行夫的胸前踹了下去,她的力气何等巨大,直将侯行夫的胸前蹬出一个大洞口!

    哈元生连忙走出去,提起尸体一阵翻弄,好像是在里面找什么东西,孙冬微笑着对他道:“你可是找一个铜套子”

    哈元生急道:“不错!你把它踩碎了?”

    孙冬笑道:“没有!我怕扎坏了脚底,所以留了一点劲,现在正粘在我的鞋底上,你找那东西干什么?”

    哈元生大急道:“快交给我,那里面藏着归化秘发”

    孙冬嘻嘻笑地道:“假如是归化秘笈,我可不能交给你,因为它原来是我爹的东西,被老猴子抢去了,我现在正好收回!”

    哈元生怒道:“你拿去一点用处都没有!你也看不懂!”

    孙冬似是不信道:“真的没用?”

    哈元生道:“自然是没有用,那上面的记载十分深奥”

    孙冬道:“既然没有用,我就不要了!”

    说完从脚下面取出一个黄铜套子,约有手指大小,于飞见状连忙虚空用手一招,想要夺过去。

    哈元生怎肯让他得手,一面发掌抵住他的吸力,一面伸手夺去了铜套,于飞脸色大变,正待继续出掌。

    孙冬却笑着道:“一个空套子有什么好抢的!”

    于飞闻言止住掌力道:“你怎么知道这是空套子?”

    孙冬笑笑道:“我自然晓得,因为我把里面的东西用内力烧掉了,不相信叫他打开看看,里面只有一团黑灰!”

    哈元生连忙将钢套折断,果然里面倒出许多纸灰,不禁脸色大变,于飞去却幸灾乐祸地笑道:

    “这也好!大家都捞不着”

    哈元生厉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孙冬一笑道:“为什么不行,是你自己说那东西对我没有用”

    哈元生叫道:“对你没有用,对我却大有用处,我学会上面的记载,才可以转教给你,把你造成天下无敌的高手!”

    孙冬故作一怔道:“你怎么不早说呢?”

    哈元生叫道:“难道你自己想不到?”

    孙冬摇头道:“我这个人脑筋很笨,不会转圈子,你跟我说话一定要交代得明明白白才行,这可怪不得我”

    韩祺笑了一笑才道:“这只是你太大意了,她若是能想得那么多,便不是一块浑金璞玉了,秘笈虽毁,好在人还是你的”

    孙冬却摇摇头道:“不行!我不能管他叫师父”

    哈元生鼓起怒目道:“你居然敢耍赖”

    孙冬也瞪着眼道:“我怎么耍赖?我说过谁替我杀死老猴子,我就管谁叫师父,可是老猴子是我自己杀死的”

    哈元生怒道:“是老夫把他交给你的!”

    孙冬笑道:“那我该谢谢你,可是你交给我的,他还没有死,是我自己杀死他的,因此我不必叫你师父了,对不对?”

    哈元生气得浑身发抖,韩祺却大笑归座道:“对!对极了!老哈,你自负聪明一世,却栽在一个傻丫头的手里,真是八十老娘倒崩孩儿”

    哈元生慢慢从愤怒中静下来,阴沉沉地道:“好贱婢!你居然耍弄起老夫来了,这可是你自讨苦吃,老夫若是让你得了便宜,就枉活这把年纪了”

    孙冬满不在乎地一笑道:“是啊!听说你已经一百多岁了,实在活得太长了!”

    哈元生骤然一指,点向她的胸前,他的动作何等快迅速,孙冬怎么躲得了,可是她受指之后,也不过退了几步!

    哈元生却睑色一变,厉声叫道:“老韩!你出来!”

    韩祺在座上淡淡地道:“什么事?”

    哈元生双目直视叫道:“你刚才当真只用了八成功力吗?”

    韩祺笑笑道:“不错!难道你不相信?”

    哈元生怒声叫道:“我自然不信,因为她居然能承受我十成功力的一指!”

    韩祺仍是笑道:“那恐怕是你太差劲了”

    哈元生阴沉沉地道:“老于!你试她一下!”

    于飞在座上斜拍了一掌,劲力传出,孙冬跌跌撞撞地退出十几步,才一屁股坐在地下,咧着嘴叫道:“老家伙!你居然敢打我”

    孙冬叫着跳起来要冲过去找他拼命,梅华却沉声叫道:“冬姑!回来!”

    孙冬咧着嘴,气冲冲地回去,韩祺的脸上微异。

    于飞却淡淡一笑道:“老哈,恐怕是你太差劲了,我只用了七成功力”

    韩祺这才哼了一声,移身坐下,哈元生却大叫道:“我不相信你们会比我高出这么多!”

    于飞冷冷地道:“等你相信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我看你还是乖乖地带着人走吧,今天这场比赛不会有你的便宜了!”

    哈元生仍是不服气叫道:“不行!今天我一定会比出个结果!”

    于飞一笑道:“那也好!现在你是输家,按照规定该由你挑战,可是你挑战的对象只有我这一方,你看着办吧!”

    哈元生顿了一顿,回头朝他那边的人看了一眼,只有白云深与三十六散人中一些残余!

    这些人都不足与费长房抗衡,看来只有他自己出手了!

    因此他将身子一挺道:“我自己出战,随便你们这边如何应会!”

    于飞笑笑道:

    “这不是输赢的问题,反正我们要打一场的!”

    于飞右手一按座椅飞身而出,直立在中心傲然道:“很好!我们这两支孤军是该拼出个结果,才够资格向另外两边挑战,你先站开些,我叫人清清场子!”

    费长房见他能够站起来,不禁大为诧异,连梅华脸上也倏地变色,于飞仍是从容地笑道:“你们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长房,先把尸体搬开,我好与老哈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费长房将信将疑地出来,双目犹自望着他的腿,于飞故意起动了两步,表示他的双腿可以活动自如!

    梅华睑色大变,拖住孙冬低声耳语,费长房却十分兴奋,亲自出场,提起地上的尸体,一具一具掷向栏外池中!

    那些尸体遇水即沉,片刻之后,浮上一些碎骨,皮肉都为水中的毒素蚀溶而去,不知情的人都触目惊心!

    只有于飞笑道:“哈老怪!你看好,这些水是沾不得的,等一下你要逃走的时候,可千万别选这一条路!”

    哈元生昂然道:“我除非是最后一个胜利者,否则绝不存生离之心!”

    于飞一笑道:“妙极了,我们竟是一样的心思,既然我们都不打算逃走,那条通路也不必留着,我们来个破釜沉舟,以定必死之心!”

    说完长袖一挥,劲力传出,那道向水阁的曲折回桥突然中断飞散,将满阁的人都孤立在恶水的圈绕中!

    于飞一击断桥,仍是不肯休止,长袖再挥时,劲力又出去,但见木屑飞舞,那座桥立刻化为碎片。

    于是这座水阁变成孤立了,阁中人莫不大惊失色,只有梅华与费长房等有限几人神色如常。

    韩祺那边是最紧张的,尤其是铁剑无敌谢长风与浊世神龙童天月对于此间情形尤为陌生。

    他们是老江湖了,阅历颇深,知道于飞此举是要把他们困在水阁上,对望一眼后,心意已经沟通!

    谢长风首先叫道:“趁着脚力还可以够得上,大家赶快抢浮木借力,跳到岸上去,免得为人暗计所算”

    说着两人飞身穿出栏杆,直向水上浮去,断桥震碎之后,满池飘着浮木,二人各找了一样较大的浮木点足。

    韩祺叫道:“你们快回来!”

    谢长风站在一块浮木上道:“韩老!我与童兄先上岸去,再想法子接应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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