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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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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坊父老,都有权惩处不守妇道的悍妇。

    可是李靖却把它说成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果然使华无双慌了,情急地向他求援道:“这要如何善其后,务使公子指点一条明路。”

    李靖笑道:“慢慢来,总会有办法。不过我知道你的这批娘子军傲气很大,总要先给她们受点教训后,才会乖乖的听话,所以我现在要收服她们了。”

    他一挥手,胡大江、胡大海兄弟俩在水裹冒出个身子,作了一揖后,又潜入水中去了。

    华无双忙道:“水里有机关,他们别碰上了。”

    李靖笑道:“他们早就知道了,整不到他们的,倒是你们自己人回来要吃亏了。”

    正说着,水面上忽然冒起一缕紫色的烟柱,直散天空,历久不散。华无双叫道:“这是告急信号。”

    李靖笑笑这:“不错,令妹在湖上看见了这信号一定会急急地赶回来,然后”

    华无双道:“然后她们就会被水中的机关陷住。”

    “不错,我说过不增一个人手就把令妹等全数俘获的,当时我就是打这个主意,否则我凭这五六个人,说什么也无法把百来个人全部活捉。”

    第一条小船进来了,以后接着又是一条跟一条,等她们都进了汊道时,李靖笑道:“行了。”

    当李靖说要利用水中的机关来活捉华玉双以及她的百来名飞凤军时,华无双脸上有不服气的神色。她知道这些机关的装置,大部份的飞凤军也都知道,就算由她们自己来操纵,也不可能把百多人全部活捉,但是她不作声,倒要看看李靖如何运用奇谋。

    可是李靖只站在岸边微笑的看着。没有多久,华无双听见了远处有鼓噪之声,也有浓烟冒起,不由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靖道:“这又是一次火烧赤壁连环计,江上烧船,士卒还可以跳水逃生,这儿烧起,连逃都没处逃。”

    浓烟越冒越高、越黑、也越多,鼓噪惊叫之声越厉害,但是最前面的一条船却停止不前,还差十几丈就可冲出水口了,船却飘在水面上,华无双忍不住大声叫道:“妹妹,你在船上吗?为什么还不进来?”

    华玉双在船头出现了,也大声叫道:“有人把机关破坏了,使得水中的拦网都收不起来,把我们的船都陷住了,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李靖笑道:“华姑娘,你请令妹过来,只有她一个人浮水过来,多一个都不行。”

    两壁都是峭石,长满了青苔,滑不留手,自然无法站人了,这一线可通的水道,却又被一道架在水中的网儿给断住了,上面的网纲是系在一根大圆木上的,圆木横在水面下半尺的地方,既不露出水面,又不容人舟由上面滑过,网一直垂到潭底,而且还是极为坚韧的铜丝结成,刀剑都割不破。

    船已不能行,要出水道口,只有泅水一途。薛飞霞与董轻云两个人却手执长弓,背了两壶长箭守在两边,要想过来,一定要翻过网边,身子冒出水面,就逃不过上面的急箭,就算勉强躲得一枝箭,那两人的暗器却是闻名天下,何况胡大海兄弟还在水中。

    这一道天险原是她们对外最牢固的屏障,却没有想到也能把她们自己困死在里面。

    华玉双单独一个人跳下了水,泅到岸边。华无双忙着去把她接上来,一见面就道:“妹妹,李公子是自己找到这个地方的,我没告诉他什么。”

    华玉双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他说不增人手就能把我们都生擒,我一直想不透他会用什么方法,直到我们被堵住水道中时,我才明白,这儿的秘密已为他侦知了。”

    李靖笑道:“玉姑娘,你想必已经承认我确有生擒你们的能力了吧?”

    华玉双点点头,又叹了口气道:“幸亏我不是存心与公子作对,只是一试实力,否则的话,我们这一般姐妹,恐怕早就死无孑遗了。李公子的妙计韬略确是令人心折。”

    李靖微微一笑道:“玉姑娘,这是韬略,却算不得兵法,而且能找到此处,多少也有一点运气的成份,但用兵之际,却必须算无遗策。不能依赖运气,这些话暂且不谈,现在你总认输了吧!”

    华玉双道:“妾身早巳认输了,只是想在公子面前,展示一下飞凤军的战力,那知求荣反辱,一败涂地。”

    李靖笑道:“玉姑娘,李某困住你们用的是诡谋,不足为法,在战阵上靠得住的,还是真正的战力!你的这些飞凤军仍然有大展神威的机会,容我欣赏的。”

    华玉双这:“公子还要攻什么地方,妾身请作先锋。”

    “我要连根拔掉东洞庭。”

    “什么?攻黄河清?”

    “是的。我秘密调来了神龙门的一干好手,约有四五百人,加上此地原有的人手,已与东洞庭不相上下,但如得姑娘的飞凤军相劝,当可稳操胜算。”

    华玉双道:“公子不必如此费事,黄河清一切都听我们姐妹的,我叫他也向神龙门归降好了。”

    李靖微笑道:“玉姑娘,我不是扫你的兴,黄河清怕没有如此简单,他的人手势力都大于你们。”

    “那没有用,我们的飞凤姐妹却稳吃他,以前零零星星的接触过很多次,都是我们得胜,他才服了。”

    李靖笑道:“因此以后遇上什么难吃的对象,他都推到你们身上来,像这次跟神龙门作对,也由你们主动了?”

    “是的,他说神龙门的粮船不缴例费,在我们的地界扬长而过,太瞧不起人了”

    李靖笑道:“是非曲直不去管他了,只有一点你要注意,这几年来,你们虽然平分太湖的利益,但是树敌启怨,惹祸拼命的却全是你们。”

    “那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足,要靠我们来挑大梁。”

    “这只是你的看法而已。”

    薛飞霞道:“公子,张豹打听得来的消息也是如此,东洞庭的人虽多,但实力却全在西洞庭。”

    李靖叹了口气:“飞霞,你也要多学学,张豹得来的消息不错,外面也都是如此传说,可是你深入一想就知道有问题了。开始时,两个山寨的人数相差无几,五六年下来,强者仍是如此,弱者却大事扩充,膨胀了两三倍。这又是个怎么说法呢?”

    华氏姐妹一怔,李靖又道:“我从下江带来了四五百人来,虽说以商船的身份为掩饰,但多少也有点形迹,可是,黄河清却没有通知你们一声,这又是为了什么。”

    华无双也悚然地道:“妹妹,是啊!黄河清的态度很可疑呢。像上次对神龙门启衅挑战,是他硬邀我们参加的,等动手他却在后面喊叫助威,让我们去拼命。”

    李靖一笑道:“而且,他可能是自己放出消息,透露两寨的实力,把西洞庭捧上了天,却把东洞庭贬得一文不值,这是让你们来首当其冲。我对两处都观察过了,认为外传的消息并不确实,西洞庭的飞凤军虽然不错,但并非如外传的神勇无敌。”

    华无双低下头,她心中虽然不服气,但自己在李靖手下两度受挫,实在也神气不起来。

    李靖笑道:“我现在怎么说,你们也不会相信的,且留待事实证明好了。好在,此地所发生的一切都还没有外泄,黄河清也不知道我们已曾作过接触。等我列好阵势,向他们兴师问罪时,他一定会向你们求援,那时你可以试探一下,他是否会受你们左右了。”

    于是他把华氏姐妹召在一起,将作战的计划与配合的步骤作了一番详细的说明。

    在这段时间内,胡氏兄弟也把水道内的机关修复,让那些小船都停泊进来。

    李靖还是乘坐着自己的那条船回去,来到了岸边,张豹与武扬所召集的神龙门下固已整装待发,四海堂所属的四大金刚也各属所部,作了战斗的准备。

    但因为不见主帅,大家都很心焦,好不容易看见了李靖座舟过来,张豹忙迎了上去道:“公子!您可来了,弟兄们都等得急死了。”

    李靖淡然道:“急什么!我规定的是寅时集合,卯时出发,现在还不过寅正,还有半个时辰呢!”

    “公子来了自然就没什么了,若是届时公子不到,属下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靖笑道:“张豹,你可不能说这个话,假如我真的届时不至,你就是此行之主,你应该要负起继续指挥的责任,至少心中也该有个主张的。”

    张豹苦笑道:“这个属下自然想到过,但是属下对公子的计划安排一无所悉,指挥起来就困难多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若不来,你就要指挥进攻了?”

    “是的。八员都已齐集,总不能不战而退。”

    李靖叹了口气。“张豹,你实在不是个为将之材,连作个副帅都不够。我告诉你,像今天这种情形,万一我不到,你就应该立即作撤退的准备。”

    “为什么不能一战呢?”

    “很简单,我的作战计划你一无所知,糊里糊涂去进攻,非败不可。你把人员撤退到安全的地方,重新研究敌情,再作好计划,才能付之行动。”

    张豹道:“属下对公子的计划虽一无所知,但是可以跟各部的首领头目参商研究一下。”

    李靖道:“没有用的。我的计划是要分散配合的,每个人所知道的只有他自己负责的一部份,统盘的计划都在我一个人的肚子里,你把大家都集合起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豹忍不住道:“主公以前却不是如此的,他总把计划告诉给每一个人知道。”

    李靖一笑:“这就是我们不同的地方。他是在江湖上闯天下,我是在用兵。闯江湖可以各自为政,用兵却是整体的行动。江湖上着重英雄,用兵时重在谋略,若是只求在湖海称雄,那一套自然可以,但若想在沙场上争胜,就必须要用我的这一套。”

    张豹语为之塞。这是他唯一自认不如李靖的地方,可是李靖却每次以这点来训他,实在使他难以咽下这口气,因此他想了一下又道:“公子所说极是,不过属下虽不知公子的计划,但自己这边的战力却已清楚了,对敌方的虚实也相当的清楚。我们的力量已足可克敌,属下虽不若公子多才,也足堪一战,为什么要撤退呢?”

    李靖笑道:“只可惜不能让你试一试,否则你一定会闹个灰头土脸,铩羽而归。”

    张豹大感脸上无光,忍不住道:“公子认为属下如此不堪吗?属下以前也曾率领弟兄,担任过不少次狙击行动,也没有失败过。”

    李靖温和地一笑。“张豹,我不是说你不堪,我也知道你很能干,要不然大哥也不会要你担任总管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次若是由你带着蛮干,一定会败得很惨,因为你料敌完全错误。”

    “什么?属下刺探得来的情报全是错误的?”

    “当然不会全错。有些是对的,有些却不确实。这倒不打紧,刺探军情,本来就难以十分准确的,不过这些情报若是敌人要让你知道的,你以之为根据进兵行动,岂不是是恰好掉进了敌人的陷阱?”

    张豹脸色一变,却不敢再说了。他知道李靖不会随便乱说的,必然已有了相当的把握与证据。

    情报的搜集工作是他负责的,结果却收第了一些不确实的情报,这个错误的过失犯得太大了。

    李靖却没有进一步去责备他,却把四大金刚以及神龙门中的头领们召来,取出一幅地图,摊在舱内的桌子上,作了进一步的作战指示。

    当大家都领命回去的时候,大家就开始出发了。湖边上本来散集在四处的船只,一一都归拢排列成伍,而且主桅都升起了神龙门的大旗。

    李靖还是以那条快舟为主帅的司令船,只不过船桅上除了神龙大旗外,还飘了一个大李字的主帅旗。

    主帅船当先,浩浩荡荡地涌向湖中,把湖上原有的船只都吓坏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这些战船是从那儿出来的。

    起先只是李靖的一条船,而后跟上了三条大船,而后从左右两方,不断有船队出来加入。

    船上的战士们没有穿甲胄,却都是赤了上身,黑绸紧身裤子,手中拿的兵器也都是水战特用的。

    快接近东洞庭水寨时,对方也居然早有了准备,一排的大船迎出,阵容十分整齐。

    大船上的水手们不但服装鲜明,而且个个精神饱满,手中握着强弓,背上插着箭壶,一付久经战阵的样子。

    李靖朝旁边笑这:“这像是乌合之众吗?我若是轻信张豹搜来的情报,不是惨了?”

    薛飞霞咬咬牙道:“这个家伙越来越差劲了,不作切实调查,就轻易的报了上来,以前他不会这么糊涂的呀。”

    李靖笑笑道:“他并不糊涂,只在我面前装糊涂,我要是丢一次人,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薛飞霞忙道:“没有任何好处,因为公子执掌神龙门是主公指定的,纵或公子不干了,小妹等以神龙令掌令的身份暂摄门中事务,也轮不到他来接替。”

    李靖笑道:“我若是因为指挥错失,丧师辱名,自然无颜再留,因而求去,对他总是有好处的;即使他替代不了我,但大哥若回来主埋事务,一定会多赋予他一些权力,目前,他可能认为我故意在压制他。”

    薛飞霞不敢做声了,李靖并不生气,只是笑着道:“我不否认,我对他这个总管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很多事情都不经过他”

    薛飞霞道:“公子,那是他糊涂,以为公子是故意看不起他,慢慢他就会明白的。他不了解公子行事的作风,才会有误会,其实公子的任何决策都藏在心里,小妹等终日追随在侧,也同样的事先毫无所知,等一下小妹去告诫他一下,相信他会明白的。”

    李靖淡淡一笑道:“你真能使他明白?”

    薛飞霞道:“他应该知道不听小妹劝告的后果,主公临走时,当着他的面交代过,要我们尽力协助公子,不仅本人对公子无条件的服从,而且还要督促所属如此,若是有人敢抗而不受,小妹可以立加制裁。”

    李靖笑道:“我是否有权直接制裁呢。”

    薛飞霞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侵犯到李靖的权威了,连忙道:“公子当然有权制裁任何人。主公之所以多加这一道指示,只是要小妹暗中注意,发现有谁私下有问题的,,就迳予制裁,免得他当面对公子无礼而使公子不快。”

    李靖笑了一笑:“大哥的立意虽佳,但是对我的能力显然还不够了解,他怕我德能不足以服众,才要辅之以成。”

    张出尘见李靖有点负气之意,忙道:“大哥纵然有此想法也不足为怪,他的这些部属全是来自草莽英豪,对你又不太了解,更没有交情,突然要他们无条件的服从你,心中不平的,想得到大有人在。”

    薛飞霞忙道:“不。大多数的人都对公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靖笑道:“你们都别紧张,也别弄拧了我的意思。我不是对大哥的措施不知感激,但是他的方法却不行。治军在威,立威在信,一个主帅对部属要使他们既敬且畏,这种敬畏必须发自内心,才能产生权威,那可不是别人能够辅助的。飞霞,你以前没对谁施以制裁吧?”

    “没有。小妹追随公子数月,所经之处,部属弟兄们对公子敬畏之心,无不出自本衷,根本用不到小妹多事。”

    “那很好,以后也不必要你插手干预,我要制裁一个人时,我自己会作处理。”

    “是!小妹遵命。”

    李靖轻轻一叹,看看对面山寨中的船阵阵容,才低声道:“对张豹我绝无成见,我要制裁他,也一定是相当的公平,不但指陈他的错误,而且还是证据确凿。”

    董轻云道:“这倒不需要,公子有绝对之权威,只要请出神龙令来,命令他即时自裁就行了,不必说理由。”

    李靖道:“这也不行,那是帮会门派开香堂整理门户的做法,不是治军之乘。治军虽在于严,但须讲究必信必果,必公必彰,无偏无私,无失无妄,这样才能使人心服口服”

    说着话间,对方的港汊中,摇出了一条小船,船上居然也挥着一面杏黄底黑字大旗,旗的两面都绣了个“黄”字。一个全身劲装的汉子站在船头,如飞而来。

    李靖笑道:“这家伙大概就是黄河清。倒是颇有些胆力,居然敢单身而出,深入敌阵。”

    薛飞霞道:“江湖上两个帮派门户相争,都是这样子的。双方的主帅头领先接触作一番礼貌上的交谈,看看是否能和平解决”

    李靖道:“双方已经陈兵相对,还有什么可谈的?”

    薛飞霞这:“不然。双方若是列出的阵容声势悬殊,较弱的一方自知不敌,多半会委屈求全,而强方占足了面子,开出的条件也不能太过份,否则必然会引起其他江湖朋友的不满群起而玫。因此,这种状况都是谈判解决的多。”

    李靖笑笑道:“这倒是蛮讲道义的。如若双方的声势相当呢?谁也不肯吃亏,只有付出一战了?”

    “双方排出的声势相当,只是谈判时稍为公平一点,打起来的可能性更小,因为双方都明白,一战的结果,差不多是同归于尽,便宜了别人渔翁得利。”

    李靖道:“那不是也打不起来了吗?”

    薛飞霞道:“是的,所以江湖上很少有集体的械斗,不过小妹说的是一般的情形,有些帮会志在并吞对方,藉故生争,目然是任何条件都不接受,必欲付之一战。”

    李靖笑道:“今天这种情况,是战还是和?”

    “那要看公子的意思了。如果公子意在求战,不妨把条件开得苛一点;若只是求和,则不妨和缓些。”

    李靖道:“这不是我们一方能决定的,还要看对方的态度如何。我想和,人家不肯,又有什么办法呢?”

    “和的条件固然是对等的,但战的条件却是主动把握在我,有必胜之把握,当然就不必对人太客气。”

    李靖道:“你不怕江湖上别的帮会干预非议吗?”薛飞霞道:“这次不怕,因为是他们先惹上我们的,再说,神龙门此刻的实力,也不怕人干预。”

    李靖道:“好!你有这个信心,也知道我的决心,更知道我计划和目的,你可以去跟他谈判了。”

    “什么?要小妹去谈判?公子,在规矩上应该由您了。”

    李靖道:“我不是江湖人,不必守这种规矩,我在侧面观察,更容易了解对方的虚实。”

    这时黄河清的小舟已来到了相对十丈处,他-倒是很有礼数,站在船头,抱拳朗声道:“太湖水道,东洞庭水寨头领黄河清,敬请与李公子一会。”

    李靖冷笑道:“他倒是打听得很清楚,飞霞,你出去见他,不必跟他多罗苏,轰他回去。”

    薛飞霞只有上到船头,傲然道:“黄头领,有何见教,我在这儿听着。”

    黄河清见是薛飞霞出来,倒是一怔,说道:“在下是请见李公子一会,请女侠转告。”

    他以为李靖要搭搭架子,所以再度报明来意,算这已经给足面子了,那知薛飞霞却冷笑道:“李公子不见你,只叫我告诉你一声,你劫了我们的粮船,掳了我们的弟兄,还杀了我们的人,你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黄河清道:“那只是手下弟兄的误会,不知是贵门的粮船,以致多有冒犯,再则是西洞庭”

    薛飞霞不等他说下去,立刻打断他的话道:“黄头顷,好汉做事好汉当,不必往别人身上推,神龙门的粮船在你的水寨里,我们的弟兄也在你手里,这已经够了,现在我们带了人来讨回公道,你准备接着吧!”

    她的态度斩钉截铁,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倒是把黄河清给镇住了。

    黄河清再也没想到对方会不按规矩来,这使他的排衔接不上了,无可奈何,只有道:“薛女侠,上次冒犯,在下自知理屈,但太湖不是在下一个人的地盘,西洞庭山的华氏姐妹还作得一大半主,她们认为神龙门中的粮船经过太湖,从来不付例费。使我们水道弟兄对别人很难开口,因此,借这个机会,把贵当家的惊动前来,商量出一个大家都过得去的办法。”

    薛飞霞道:“哦!怎么样的办法才能使大家过得去?”

    “在下的要求不奢,只希望贵门下的船只出入太湖,多少付一点象徵性的规费,使我们对别人有个交待。”

    “这象徵性是多少呢?”

    “既是象微性,自然多少不拘,只要贵门拿得出手,太湖弟兄就收得下。”

    薛飞霞笑道:“黄头旗,你该去打听一下,神龙门做生意不止稻米一项,药材皮货的买卖比太湖米粮的经营数字更大,路途更远,有谁向我们收过一文例费的?”

    黄河清微微有点愠色道:“神龙门就凭声势凌人?”

    “阁下错了。神龙门只是规规矩矩做生意赚钱,官府徵捐抽税,我们一文都不少,但是像阁下非官非府,凭仗暴力硬吃到我们的头上来,我们也绝不甘愿。”

    这已经是最明白的表示,自然也谈判不下去了。黄河清吸了一口气道:“你们是存心不讲江湖规矩,硬干到底了?”

    “神龙门只有一条规矩,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报之,所以今天你是死定了,东洞庭水寨也破定了,这就是我的答覆。”

    黄河清抬头望见了远处天际刚升上的一股白色烟柱,神情一松,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冷笑一声道:“在下本是存息事宁人之心,才客客气气地找你们谈,可不是怕了你们,就让你们放船过来,又能拿我怎么样?”

    手一招,船头掉转,飞也似的向后返去。

    李靖见此情形,哼了一声道:“此人连招呼都不打,回头就走,太过无礼了,飞霞,把他两个操舟的水手打下水去。”

    薛飞霞取出腰上的弹弓,扣上了一颗金弹子,哂的一声射出,小船尾上掌舵的汉子叫了一声。翻跌水中,另一个摇橹的立刻提高警觉,防备薜飞霞再次施袭。

    薛飞霞见了微微一笑。又搭上了一颗弹子,拉弓射去。那大汉放下橹柄,捞起放在手边的一支钢鞭,对准弹子上格去,叮的一声,居然格得很准。

    可是那大汉却接着一声大叫,抛掉钢鞭,仰天跌下湖去,原来薛飞霞第二次发的是子母弹,母弹之中,另藏子弹,大汉一格母弹后,子弹飞出。仍是击中了额角,把他撞下水去。

    黄河清十分狼狈,自己摇橹,把船退进行列中,而且还要防备薛飞霞又发弹,不时地回头张望。这下子可说是丢足了人,弄得他那边大为泄气。

    李靖在舱中却微笑道:“很好,第一阵已挫了他的气焰,寒敌之胆,先声夺人,这对鼓励士气很有帮助。”

    张出尘道:“郎君,黄河清只是本人吃了点小亏而已,他的船队很严整,人手也不少,这一战未可乐观。”

    李靖道:“不,黄河清色厉内荏,他起初来,只是想把责任推向西洞庭,是我们硬要扣上他,他才无奈决定愿战,起先是一昧拖延,后来看到湖上的烟火信炮升起,他的态度才转为坚决。”

    “湖上信炮,那不是华氏姐妹的吗?”

    “不错。他得知华氏姐妹的飞凤军已出动夹击,胆气大壮,斗志乃盛,这证明了他自己的力量并不太强,一切都寄望于外力为助。”

    张出尘笑道:“有意思。他若是知道了华氏姐妹也是来对付他时,不知是怎么一付嘴脸。”

    李靖笑了一笑,然后道:“把张豹与武扬召来。”

    董轻云拿起身边一只银角,吹了两声,一条小舟如飞而至,船头上站着张豹与武扬,两人一齐躬身道:“公子见召,不知有何吩咐?”

    李靖道:“湖上那这烟火,你们可看见了,那是什么?”

    张豹道:“属下等不清楚,想必是对方的连络记号。”

    李靖叹道:“张豹,我叫你先来三天,刺探军情,你可实在没有尽职。我已经接获密报,那是西洞庭出动的信号,华氏姐妹的飞凤军也出动了。”

    张豹道:“这等机密的敌情,公子是由何打听到的?”

    李靖道:“飞凤军每次出动,都以烟火为讯号,很多人都知道,不能称是机密的敌情了。你们只是未加注意而己,以后可千万不能疏漏了。”

    张豹没想到李靖会如此好说话,原准备又挨一顿训斥的,那知轻描淡写地过去了,望着武扬,有点难以相信的样子。

    李靖又道:“飞凤军水战颇为精擅,若是她们自后夹击,我们首尾受敌,大为不利。”

    武扬道:“公子说的是,但不知遣那支人员去拦截?”

    “你们两个人看看,谁能负担这工作?”

    两人相视无语,片刻后武扬道:“公子属下这四百名弟兄只是略识水性,在船上作战尚可,飞凤军却大部份是在水中作战,属下等拦不住。”

    张豹道:“公子,四海堂带来的那批人不是都精于水战吗?叫他们去拦截好了。”

    李靖道:“不行。那些人的任务已分配定当,他们负责从混战中抢占水寨,断敌归路,不能轻易劲用。好了,飞凤军由我去拦截,你们来接替我指挥正面进攻。”

    张豹一怔道:“属下等怎敢僭越接替公子呢?”

    李靖道:“你们只是负责指挥自己弟兄的抢攻,其余西侧的人无须指挥,他们早巳得指示,配合行动,我在后面拦截飞凤军,一面仍能做全盘指挥。”

    “公子要带多少人去?”

    李靖这:“不必抽调你们的弟兄们,我要精于水性的,还是问四海堂那边抽调的好。等我把人手调集后,鸣号通知,你们这边就发动抢攻。记住,务必奋力抢攻,造成对方的混乱,两翼才有机会逼进。”

    “公子放心,属下等理会得。”

    他挥手又把两人打发走了。薛飞霞不解地道:“公子,您为什么不告诉他们,飞凤军已是我方的战友呢?”

    李靖笑道:“这是军机,不可轻泄,除了这条船上的人,我没告诉任何人。严守军机,才能在适当的时候发挥最大的作用。就以飞凤军为例,若是黄河清早已知道飞凤军即将倒戈,他今天还敢出战吗?若是他坚守地盘,以东洞庭的天险,我们想攻进去可不容易。”

    李靖的军机玄秘莫测,连这些跟着他的人也不会完全知道,薛飞霞等已经习惯不去询问他了。

    李靖只召来了四条船,每条船上不过才十个人,就以这些准备作为拦截飞凤军的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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