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这次分别,王安却没有在身边,更何况张昭华看到王妃是如何打理燕王日常生活的,王妃在燕王出行的马车里不仅备了七八件干干净净的换洗衣服,还准备了各样药,除了常用药膏药丸之外,还有针对风疾的息风药等等,一应周全。
这是一个妻子能为丈夫所做的事情,即使有贴身服侍的人,但是亲手准备的一件衣服代表的含义更重,这一点张昭华就自愧差太远,好像很多时候她都没有怎么注意到这种细枝末节,恰恰是这种细枝末节,堆积地多了就让她特别懊恼起来。
“霏霏,”张昭华看到霏霏抱了一个陶罐翻弄着,道:“别摆弄那东西了,里头是药渣子,味儿不好闻。”
霏霏还真把鼻尖凑上去闻了几下,才皱眉道:“不好闻。”
“不好闻还抱着玩什么,”张昭华叫含冬过去把药渣子倒在树底下了,“让含冬姐姐给你找糕糕吃。”
霏霏欢喜地应了一声,却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娘娘,有一支送粮食的队伍到了。”外头有人禀道。
“这时候来送粮食的,应该就是二哥了,”张昭华大喜道:“快去看看。”
等到了前院,却发现来的人不是张升,也不是张升派来的,带来了不过六七百斤的粮食,却有二十七八个人运送。为首的那个身高七尺,相貌堂堂而且眼睛神采奕奕,正在和王妃说话。
“敢问义士尊姓大名。”王妃道。
“鄙姓徐,徐云龙,”这人道:“贱名有辱尊听。”
“义士是从山西来的,”王妃道:“但是听口音,好像是山东人。”
“祖籍山东,”徐云龙不疾不徐道:“在山西贩运粮食。听闻直沽发大水,俺们兄弟几个,就筹运了粮食过来,杯水车薪,但是也算是周急一时。”
“岂止是周急一时,可谓是扶危济困了。”王妃道:“方才您说这些粮食俱都不要钱,也不要引,都是赈济灾民的一片心意”
“确是如此,”徐云龙道:“俺们兄弟草莽之辈,但是知道危难之际,四方守望相助的道理,再谈利字就显得我们不是真心了,俺们本来是想把东西送到这里就走的,没想到来的容易,再要回去,就不放行了。”
“义士此举,真可谓丹诚相许,义薄云天了,”王妃赞赏道:“您有义,王府怎么会辜负这份恩义,便是往长远了来看,北平往山东、河南筹运粮食的事情,原一直都是官府和籴,如今却可以要回来王府的官告了。”
王妃这样的许诺,如果是对一般的粮商来说,此时应该是喜动颜色了,但是张昭华看这一行人的模样,并没有半分的高兴模样。不过为首的徐云龙似乎是千恩万谢了,但是看他的模样,也有一点说不出的古怪。
七百斤粮食其实不多,特别是若是送往直沽,还不够所有人吃两顿的,所以王妃就将这一点粮食留下了,毕竟东安县也没多少存粮了,当然留下的还有徐云龙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