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清晰的好像刚刚发生一样。
“给!”郑子达递过棉花糖,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样无声的安慰让聂音音觉得很舒服。
他们就这么坐在路边,看着川流不息的人们,每一个人都在时间的流淌中匆匆行走,有时候会突然的停下来,笑笑,然后离开。时间的刻度永远不会因为谁而改变,一格一格的,把人们带向苍老,带向死亡。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聂音音提醒郑子达该回去了,电影在一个小时之后就要开始了,他必须现在回去,带走兰婆婆。
一个人的路很漫长,两个人的路却是短暂的。郑子达紧紧握着聂音音的手,久久不愿意放开。聂音音的心里突然有了想哭的感觉,哪怕,她已经没有眼泪了。
“进去吧。”聂音音打开门,钱小琪已经走了,兰婆婆坐在沙发上,看着讨厌的泡沫剧。
“姑姑,我买好了电影票,咱们去看电影吧。”郑子达尽量用正常的声音和兰婆婆说。
“不去啦,你们年轻人去吧,我不给你们添乱了。”兰婆婆低着头织她的毛衣,没有要去的意思。
“我不舒服,不去了。”聂音音轻描淡写的把名额让给了兰婆婆,没有停留,回了自己的房间。
郑子达软磨硬泡使出浑身解数在电影开场前十分钟说动了兰婆婆,并火速赶往了电影院。
聂音音开始恐惧,偌大的房子因为没有了声音显得格外的冰冷,她先把二楼的房间检查过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缓缓的下了楼。
好在还没有停电,聂音音打开了所有的灯,以此减少自己心中的恐惧。客厅是大家每天必去的地方,聂音音放弃了对客厅的检查,直接去了兰婆婆的卧室。
这是她第二次进入这个房间,上一次是因为被卡佳抓伤,兰婆婆带她来处理伤口。房间很大,一张老式的大木床稳稳的占据了房间的正中,一顶淡青色的帐子随意的垂下来,遮住了房间里死寂的空洞。
窗帘的厚度远远超出聂音音的想象,就算是太阳亲自来到窗子外面,恐怕也休想照进来一丝一毫的光亮。她试着拉上窗帘,关上灯,这里立刻变成了阴森的地狱,魔鬼的天堂。聂音音在自己的心脏停止工作之前打开了灯,又一次的重返人间,充分体会到了兰婆婆埋藏在心底的黑暗,那是泥沼一样的土地,隐藏了太多的残暴和仇恨。
光着脚丫踩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聂音音没有感觉到脚底传来的舒服,她想象自己是天堂里的天使,却看见自己有一双黑色的翅膀。
几个柜子依次看过,里面是一些古老的书籍,有些看得懂,有些看不懂。衣橱里的衣服井井有条,聂音音惊叹兰婆婆的细心,也许一个巫婆会把收拾房间当作是一种放松也说不定。
她失望的退出这间卧室,最有嫌疑的地方却没有任何的发现,也许她应该沮丧,但聂音音却有点儿窃喜,至少,卡佳现在还有一半儿的几率是完好无损的。
所有的房间几乎都看过了,聂音音带着一丝丝的喜悦到厨房去找点儿吃的。午饭她就没有吃好,肚子里早已经是空空的了,也许冰箱里还有中午的丸子汤,或者有一袋泡面也好。
她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她在冰箱里找到了剩下一半的丸子汤和一小碗的米饭,这足以填饱她的胃了。聂音音把汤倒在锅里,看着它一点儿一点儿的沸腾,鼓出一个个冒着热气的小泡泡,暖意渐渐回流。
餐桌上的碗筷已经放好了,她把汤和饭端过去,准备开动,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洗手,懒得再走去卫生间,就在厨房的水龙头下胡乱的洗了一下。
“哗啦,哗啦……”
一阵塑料袋的响动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在厨房里到处看看,以为是被风吹的,她检查过门窗,都死死的关着,米袋里也没有动静,她开始换衣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摇摇头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哗啦,哗啦……”
声音还在继续,聂音音猛的一回头,发现厨房的垃圾筒边,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正在那里一动一动的。一般买回来的鱼都是装在这样的塑料袋里,聂音音甚至见过早上开过膛的鱼晚上拿回家的时候还会一动一动的,吓得她一连好久都没敢再吃鱼。她走过去拿脚尖踢了踢那个袋子,还是不敢把它提到冰箱里去。
“喵!!!!”一声已经不像猫叫的猫叫从塑料袋子里传出来,聂音音尖叫一声倒在一旁,动也动不了了。
塑料袋里的一定是卡佳,一定是它!聂音音大哭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多希望现在钱小琪或者郑子达能在自己的身边,去打开那个袋子,看看卡佳是不是还活着。可是,他们两个都不在,她到底要不要自己打开那个袋子。
时间的滴答声在聂音音的耳朵里回响,去或者不去的选择题她做了实在太久,终究还是下不了决心。
外面传来了一道光亮,聂音音知道,郑子达和兰婆婆已经回来了。如果现在不打开这个塑料袋,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打开它了。
两个人即将开门,聂音音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手解开那个塑料袋,卡佳的惨状还是让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塑料袋里的卡佳被剥掉了光亮的皮毛,像是一个血淋淋的婴儿一样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聂音音,而它的脖子上,挂的赫然是叶双双的那条项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