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言辞铿锵,慷慨激烈,我也不由得血脉喷张,再说体会不到美今说的那种杀头的气氛,因而说道:“好说!好说!”
辛逐见兄弟如此说来,也频频点头,道:“可惜那黑玉皇殿下的确是个英明之人,深得老百姓爱戴,只是,只是英年早逝,其实,老百姓都怀疑,他是被害死的,正是那元凤妃和元景云害死的!”
龙丹和我又是一愣,史书上说元景云叛乱,元凤妃里应外合,太子黑玉皇快刀斩乱麻,在他们即将得逞之时一举挫败他们的计划,将元景云抓住凌迟,元凤妃赐死。这是神追国历史著名的“神龟之乱”。
黑玉皇这一举动颇有郑庄公克段于鄢的感觉,故意一次次退让,促使神龟王篡国称君的野心日益增长,因为黑玉皇知道过早动手,不但父皇十分信任元景云会阻止他的行为,必遭外人议论,说他不孝不义,所以故意让神龟王的阴谋继续暴露,在适当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此时父皇已经无话可说。
又有点唐太宗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的心狠手辣。幸运的是,在封建时代,黑玉皇和李世民都是难得一见的明君,因此,不管他们心机如何之深,多么善于伪装或者说是多么无情,总归是比让一个残暴或者无能的人占据着那个位置要好,起码对老百姓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美今对辛氏兄弟的戒备心稍减,道:“正是!老百姓都这么传说。元凤妃的意图昭然若揭,就是想让她的儿子当皇帝。”
虽然之前美今说了,元凤妃有个皇子,我还是大大地惊讶了。
虽然我知道史书上书很多记载都可能有另一个真实版本,事实与史书,尤其是正史的差别极大,有时候甚至可能是天壤之别,可是真的置身其中,还是难免有十二分不相信,而且说什么也难以接受。
龙丹的震撼和难以置信看来和我一样,就像在二十一世纪突然有人跳出来说,我们一千五百多年来一直认为难得一见的英明皇帝李世民其实在玄武门之变时已经死了,我们所知道的那个李世民不过是李渊的另一个儿子,为什么说他是李世民,当然这其中的曲折很多。哪怕他拿了再多的证据,我想,大部分人都是不可能相信的。
龙丹和我都不做声,一脸的惊讶和难以置信,三人十分意外,大约是觉得我俩对神龟王心有畏惧,畏惧而生袒护,因此都不再言语了。
正如美今说的,议论此事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若是我和龙丹将他们说的话传出去,他三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龙丹一见气氛不对,忙说:“我俩那次被老七抓住打了一顿,有些事情忘记了,三位这样说来,我倒是朦朦胧胧地想起来了,我老家也有这样说法。”
我也连忙说,想以此打消他们的疑虑,不是说有个莫名其妙的元丰王子嘛,干脆给你来个更火爆的,借题发挥道:“就是,就是,还说元凤妃和元景云本来并非亲生兄妹,不过是认的干亲,因此,更有人猜测举丰王子大约并非当今皇上的儿子。”
龙丹听我这样说,忙使眼色,可是我的话已经出口了,那三人听了,面面相觑,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管他呢,什么黑玉皇,什么元凤妃,谁生谁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美今说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必须回去。瞧着这兴盛的夜市,我意犹未兴,一路走,一边吟起了杜牧的《泊秦淮》:“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龙丹眉毛微微一抬,用英语说:“你这是要将他们唱得亡国么?”
我笑了,也用英语说道:“没有黑玉皇,他们就难免亡国了。漆王黑夜嘛,能力一般般,如今又有个神龟王,强悍而诡计多端,哪能不亡国。”
美今听得我们的语言,很是惊讶,对我说:“吴公子,这是你们当地的方言么?一句也听不懂。”
我哑然失笑,点头道:“是啊!方言。这种方言不好懂,不学也罢!学了也是没有用的。”
心里却想着,要是你学了就要考级,一级一级地考,烦死你不算过分。你恐怕是想不明白的:方言还要考级?
龙丹笑了,辛氏兄弟也笑着,辛追道:“吴公子,不过这方言倒是挺好听的,动不动就是思思的!”
真是奇怪,他们都不主动和龙丹说话,有什么事情都和我说。也不便说多,只好应着。
看着热闹的场面人总是容易兴奋,那种“篝灯交易,识别钱真伪,纤毫莫欺”的盛况让人不忍离去,美今买了一些好吃的,说是让我们晚上做宵夜。
龙丹突然徐徐吟道:“销金小伞揭高标,江藉青梅满担挑,依旧承平风景在,街头吹彻卖场箫。”
路边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有一种惊人的美。美今一愣,呆呆望着龙丹,失神了般。辛氏兄弟瞧着龙丹,仿佛也被抽走了魂魄。
我心中大声叫苦:该死的龙丹,以后可怎么办!男人女人统统为你倾倒,你可怎么办!
龙丹丝毫不觉,笑吟吟地往前走。我掘了嘴巴,跟着她,捅捅她的胳膊:“龙小姐,你收敛一点好不呢?”
她微微一笑,恍若未闻,那种淡雅脱俗的气质!跟这样第一个人在一起真是倒霉!
显得你不知道多么土气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