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忘记了,那个可不是什么好人。
在狱中时,挽月和他算是有过一点点善缘,但并不足以让她获得特别的待遇。她心中清楚这点,便尽量离他远些,让他对自己能始终保持着一点善意,才有活命的机会。
他们在逃亡。按理说,越低调轻便越好。但他们却带上了狱中的囚犯,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不需要人质。所以,一切只会比想象的更糟。
当然这并不是挽月不喝粥的原因。
原因是她无法接受这么多人共用那个碗。
正发呆时,一个黑衣人走到了身前。
挽月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还是引起注意了?
不料他竟然递给她两个冷馒头,以及一瓢水。
“主上给你的。”
她接过,抬头望向那个人,见他神情平静看着她,便冲他笑了笑。
这个人好像有些眼熟。
见他转过头不再看她,挽月大着胆子叫住了送馒头的黑衣人,“哎大哥,能不能问一下,京中今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问这干什么!”黑衣人低声斥道。
“恶四,说吧。”
见那个人发话,叫做恶四的黑衣人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歧王世子杀了昭国长公主,听说是为了一个死掉的女人。皇帝老儿受了惊吓,要殡天了,所以这一路才安安稳稳,无人理会我等。”
挽月两眼一黑。少歌他
“那他怎么样了!我是说,歧王世子他逃走了没有?”
她心中焦急,顾不得对方会怎样想。
“三千禁军围着歧王府,插翅难飞喽。”恶四笑道,“兴许现在已被枭首示众了吧!谁知道呢。”
不会的。挽月心道。
少歌,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安全离开京城。
怕只怕他以为自己死了,作出错误的决定
少歌,不要,千万不要啊
回歧地去,我一定一定会平平安安出现在你身旁
她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寒,抬眼一看,见那个人站立起来,冷冷望着她,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他平平抬起一条手臂,食指指向她:“为什么会有你?”
挽月一怔,看了看那些舞娘,不由苦笑。
这一班舞娘个个身姿妖娆,面貌艳丽,就连年长的头领也是俏丽的少妇模样。而她,身材普通,样貌平凡
“禀大人,她不是我们的人!”一名舞娘翩然走向他,福了个礼。
他挑了挑眉毛,笑道:“话太多,很容易枉送性命。舌割了吧,为了你好。”
坐在地上的厚嘴唇得了命令,一跃而起,手一探,扯出舞娘的舌,刀光闪过,直直落在地上。
那舞娘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当即晕死过去。
挽月急忙过去将她扶起来,让她脸朝下,否则血液倒灌进气管,她很快会窒息而死。
这场变故来得猝不及防。
众人倒抽着凉气,惊惧地掩紧了口。
舞娘们眼中的倾慕重新化为恐惧。
她们记起来了,就是这个男子,他在地牢时冷冷说,“聒噪的,死。”“走不动的,死。”
他只是净了面,看起来俊俏了,怎么就能忘记他本质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