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她身上唯一一个旁人绝对查不到的秘密,是她听声辨位的本领。那是多年修习八音之术带来的好处。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身上没有丝毫武功的人,能够清清楚楚听到几丈外的细小动静。
所以公子正让陈银珠在马车里叫唤,而他自己悄悄潜了回来,挽月是知道的。
知道他就在不远处冷冷观察她。
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既然他这样安排,大约是和男女之事有关,于是她故意作出那些姿态,就是想试探他的态度。
他果然是知道的。他知道她是林少歌的女人。
既然他对她的表现很满意,那就是说,他想要她在意他。不在意,就死。
他对她根本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为什么要这样?
深夜里还醒着的人很容易脆弱。火堆熄灭之后,她的脸上缓缓爬下两行泪来。
林少歌,你在哪里?我被人欺负了啊眼下真的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谢倾宁摇头晃脑,嘴上说着这样的话,手中又撕下一条肉来。
他把那条肉塞进嘴里,拎起酒壶喝了几口,连酒带肉吞下了肚,然后抹了抹嘴唇上的油,将手伸到桌下,就想擦在桌底。
对上林少歌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嘿嘿一笑,收回了手,擦在自己袍子上。
“谢兄,是小弟连累了你。”
“哪里的话!为兄弟两肋插刀!”谢倾宁拍了拍胸脯,“老弟放心,我那个爹虽然爱打我,但在外人面前最是护犊子,别说三千禁卫军,来个三十万大军,我爹也不会让他们动你王府一砖一瓦!老弟尽管安心拿我做人质。”
“谢兄你难道不怀疑我当真杀了长公主?”
“嗐!”谢倾宁摆了摆手,“林老弟是什么人,我还能不清楚?”
少歌挑了挑眉,“哦?”
那谢倾宁贼兮兮左右看了一看,“愚兄倒是真不明白,老弟究竟是得罪了谁,能给你扣上这么大一屎盆子,老弟你是不是调戏了宫中哪位娘娘?”
“咳!咳咳!”少歌一口酒噎在喉里,呛得面色泛红。
谢倾宁颠颠儿绕到他身后,替他拍背顺气,又道:“也不知外面是个什么情况,这才两日,头发都快熬白了老弟这王府里,怎地连个歌姬也没有,唉!”
少歌摆摆手,“休提休提,你们国公府不也一样?”
“唉”
二人齐齐一叹。
“谢兄歇下吧,小弟还要去找手下商议如何传个信回歧地,叫父王来救命。”
踏出厢房,少歌沉下脸。
“还没有消息?”
“是。”李青垂着头。
“燕七也没有找到?”
“是。爷”李青欲言又止。
“说吧。”
“燕七跟了王爷二十多年,属下实在不敢相信他会背叛”
“是人,总有弱点。”
李青垂下头,说不出话来。
那一日,他和判官二人尾随搬走箱子的人到了祠堂,待他们走了,二人开箱一看,见里面不是挽月,便点了那舞娘睡穴,合上箱盖去寻挽月。
遍寻不着,燕七带了消息来,说挽月已悄悄出了公主府,他护送她回风月楼去了。
李青这才安了心,待少歌来时,向他禀告了公主府中发生的事体。
谁知今日收到消息,挽月根本没有回过风月楼!而燕七,也再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