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望着她,突然皱了皱眉,抬起手,想要取下她颈间的丝帕。
她急忙捉住他的手,“别。”
“嗯?”
挽月想了想,知道瞒不过,便自己解开了它,露出颈上青紫色的淤痕。
少歌瞳孔一缩,胸中怒火大炽,咬牙一字一顿:“是,他?!”
她急忙拉住他的手,“我好好的,别生气。”
见他胸膛起伏得剧烈,她将手放在他胸前,轻轻地抚着。
“你是不是以为他对我无礼,留下些痕迹,才遮住的?”她偏头看他,“那样你都不生气?”
“嗯。”他轻轻点头,“我猜到你落在他手上时,一心所求的,只是你能活着。”
挽月怔了片刻,两行热泪滚过脸庞。
“活着真好。”她呆了一会,慢慢皱起眉,“少歌,你说猜到我落在他手上?你知道他是谁?难道他真的就是那个人?!”
“是。”
挽月倒抽一口凉气:“就是那个尾随我们上青明山、杀光了青明寨的人、让明崇山调走你的剿匪士兵,还买通你府中管家对付我的人?!这个人就是公子正?!”
“不错。他还唱了一出好戏。”少歌微微眯起眼睛。
“什么戏?”
“数日前,谢倾宁邀我去凌云楼,听了一出荤戏”他轻笑着摇了摇头,“那日,呵,他给我唱了一出戏,说的便是花会上即将发生的事情。”
挽月肃了脸:“他的确对我说过,他喜欢戏弄猎物,在一切尚未开始之前,先告诉对方他的计划。难怪我总觉得那花会怪异极了,处处有阴谋的味道。”
少歌不屑笑道:“幼稚。”
挽月原本心头有些发寒,见他云淡风轻,念头一转,也觉得和少歌相比,公子正实在是幼稚。
对付寻常的人,这种手段的确能让人惊怕,对他心生畏惧。但遇到同段位的高手,这样暴露自己,便是自寻死路。
她更害羞了。
少歌淡定自若的样子,好像无所不能。
她现在已经说不出他哪里好了,他就算掉了一根头发,她也会小心地把它收起来,视若珍宝。
盘踞在胸中的那些疑问,他一定是知道答案的吧?
她双眼闪着光,急切问道:“公子正究竟是谁?他为什么束手就擒?又是什么圈套吗?还有花会上那些事,他是如何做到的?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啊还有,他怎么会被关在牢里,还被打成那样?就为了让我以为他是囚犯?可他也没对我做什么啊?他究竟想干嘛?”问了一堆,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少歌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说他了。如此良夜,说这些,多煞风景。你不想我?”
“”她的头快垂到胸口,连后颈都羞红了,弱弱一句:“想。”
“小二,”他轻轻眯缝起眼睛,“我记得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没脸没皮,有些话旁人不敢想,你都敢讲。今日怎么转性了?”
她气恼地瞪他一眼,捉住他的手,也不说话。
突然想到一事,她气势汹汹质问道:“阿克吾的阎后,她是谁?!”
少歌歪了歪头,奇道:“小二怎么会问起判官的妻子?”
她一怔:“阎后,是判官的妻子?”
“是啊。她是金人,名字就叫阎后。判官因惧内,才起了这么个诨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