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灵帝往事

    灵帝所言，吕布深感赞同。都说灵帝骄奢淫逸，宠信宦官。谁知灵帝十一岁入宫承继大统之后，孤儿寡母居这深宫之中，都是这宦官鞍前马后的照料。灵帝亲政之后，安能不宠这宦官。

    世人皆嘲讽灵帝，常言赵常侍是我爹，张常侍是我娘。可曾想过，若是放在寻常百姓家，这赵忠张让岂不就是灵帝的养父母？

    吕布有此言，灵帝更加感觉吕布贴己。满朝的士大夫，皆已此事取乐，唯有吕布看出了灵帝重情之性。

    对灵帝来说，杀宦官不过一句话的事。可是这宦官杀尽，谁人鞍前马后伺候？若有心事，说与谁人听？饶是张让勾结黄巾贼张角，朕思量再三，都未处置张让，这是何等胸襟，士大夫他们看到了吗？

    “这”吕布闻言，眉头一皱，然后讪笑道：“这就有点过了吧。”

    灵帝闻言，轻笑置之，继续讲起往事：

    建宁元年春正月，刘宏随迎驾队伍抵达雒阳城外夏门万寿亭，由窦武率文武百官迎接。次日，刘宏继位，改年号建宁，以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及司徒胡广三人共参录尚书事。追尊父亲刘苌为“孝仁皇”，陵墓为“慎陵”，母亲董氏封为“慎园贵人”。

    大将军窦武因定策刘宏继位有功，其族人加官进爵，从此窦氏外戚权倾一时。窦武依赖太傅陈蕃主持朝政，而陈蕃大量启用在第一次党锢时受处罚的士人，二人在不久后即达成一致意见，密谋铲除宦官。

    八月，窦武指使尚书令尹勋等弹劾并逮捕黄门令魏彪，为进一步弹劾宦官罗列罪名。九月七日，窦武返回家中休息，而尹勋秘密写给窦武的奏章被长乐五官史朱瑀获得，事情泄露。

    朱瑀将此事通知宦官王甫、曹节等，众宦官歃血为盟，当晚发动政变。至次日清晨，宦官取得政变全面胜利，窦武、陈蕃等人均被灭族，未被处死的族人则流放到交州。窦太后则被迁徙到南宫云台居住。

    说到此处，灵帝解答了吕布的疑惑。若我王甫、曹节，你说时至今日，这汉家天下，是不是还是由他窦家说的算？既然都是把持朝政，为何不找一贴己之人呢？

    这灵帝什么都明白啊！闻言吕布笑道：“看来陛下无心朝事啊？”

    吕布一语道破天机，灵帝刘宏从未想过能为一帝，也从不知道如何为一帝。在他看来，帝王的权利，不过是为朝廷党锢所用。

    “朕也不是不想为一明君啊！”说着，灵帝面露苍凉，继续说道：

    光和七年，太平道教主张角发动黄巾起义，天下八州太平道教徒揭竿而起，州郡失守，朝廷震动。刘宏在北地郡太守皇甫嵩及中常侍吕强的建议下，宣布解除党锢，组织政府军平定叛乱。

    至年底，朕派皇甫嵩、朱儁等人率领的政府军剿灭各地黄巾军。同时，凉州的北宫伯玉、李文侯、韩遂、边章等人又起兵叛乱。

    中平二年，朕先后派皇甫嵩、张温前往凉州平定叛乱，不但没有平定，反而让凉州叛军越发壮大。

    说到这，灵帝面露凄凉之色，闻吕布道：“你说这满朝文武，究竟何人忠？何人奸？”

    说到这，灵帝自觉有些说远了，没等吕布回答，继续说道：

    长子刘辩，为何皇后所出。次子刘协为王美人所出。何皇后本为宫女出于屠户之家，终母凭子贵，册立为后。王美人系出名门，是前五官中郎将王苞的孙女、举止文雅，再加上容貌甚美。朕宠王美人有什么错？

    哪知道这何皇后对王美人非常嫉妒。王美人有孕开始，忌惮何家，都没告诉朕，便偷偷地堕胎。要不是那堕胎药没有奏效，朕这次子刘协，恐怕也就不在人世了。

    膝下双子，朕顿觉天伦之乐。哪只何皇后果然妒性大发，指使人毒杀王美人？那时，朕真想立即除了这何皇后。

    “若不是曹节等人劝阻，朕恐怕早已铸下大错！”说着，灵帝一声叹息，继续说道：“你说朕宠宦官有错吗？”

    “啊？”吕布闻听诛杀何皇后是大错，顿时有些腹诽这灵帝脑子不正常。

    灵帝见吕布惊讶，解释道：“何皇后因妒生恨，何尝不是朕太过风流啊？”

    这到对！这汉灵帝后宫是出了名的。想着，吕布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奉先你说，朕是否亏欠王美人？”说着，灵帝强打起精神，一直盯着吕布，很是期待吕布的回答。

    “是！”吕布点头称是。

    “那你说，朕是否该立刘协为储？”

    “是！”

    “那奉先即为朕友，是否该在朕大限之后，护得协而周全？”

    “”吕布忽然有种上套的感觉，这灵帝也不傻啊！

    算下了，灵帝这是三托刘协于吕布了。吕布也感灵帝是一可怜之人，即使他有可恨之处，但在此时，他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语，点头应道：“陛下放心，吕布愿效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