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皂纱。
“嗷嗷嗷!”
然后被六郎的哀嚎声拉回了现实。
“这是什么世道,连女鬼都要戴帷帽了?简直是无耻至极!”
元郎若有所思道,“再往前走一段就是应国公府了,难道这女鬼是”
六郎附和了一句,“我看多半是。”
凌准直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二人大惊,“你连这都不知道?”
这桩事如今在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
街头巷尾,茶坊酒肆,人人都说应国公夫人阴狠善妒,前几日国公爷不过是跟一个貌美的婢女调笑了两句,她就大发雷霆,命人将婢女活活打死。
本来这算不得大事。
婢仆是主人的私有财产,自然任由主人使唤,高兴了就给几个赏钱,不高兴了就发卖出去,虽说律法禁止随意打死婢仆,但偶尔闹出人命也没关系,只要给死人随便安上一条罪名,就能遮掩过去。
反正死人不会解释。
但鬼能开口喊冤。
好巧不巧,那名婢女死后便做了鬼,夜夜在内院里游荡哭嚎,不少人都亲眼见着她青面獠牙满身血污的模样,被吓了个半死。
府里请过好几批高僧念经超度,又找过好几波道士作法画符,却只能换得当时的清净。
待僧道走后,那道凄厉的哭嚎声还是照常响起。
动静越闹越大,直吵得附近几座府邸人心惶惶,背后的阴私也被挖出来,传得沸沸扬扬。
“娶妻要娶贤,古人诚不欺我。”,六郎心有余悸的说。
元郎则是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应国公这般软弱可欺,夫纲不振,想必是有个地方硬不起来吧?”
“噗”
六郎会意的笑出声来。
凌准皱起了眉头,“照你们的意思,方才我看到的是国公府那个死去的婢女?”
元郎立刻答道,“我看是八九不离十。”
听着他笃定的语气,凌准的心情莫名有些烦躁,脱口而出道:“我觉得她不是。”
元郎不解,“为什么?”
不为什么。
就是一种直觉,一种本能。
或许是因为少女身遭没有被含恨不甘的愁云笼罩。
又或许是因为那短短的一眼给他带来的悸动。
凌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还好下一刻店小二便吭哧吭哧的爬上楼,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要下雨了,几位郎君请回雅间里避避。”
六郎立时裹紧了身上的衣衫,“我们进去吧,外头是有些冷了。”
元郎也抛下方才的疑问,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贼眉鼠眼的搭着小二的肩膀问,“最近有没有新来的胡姬?”
“前几日来了个米娅儿,样貌身段都是没得说的,胡旋舞也跳得极好。”
元郎顿时双眼放光,“还不快把人叫过来?”
六郎也搓了搓手,兴奋的说,“这些胡姬虽然长得怪模怪样的,但一身皮子真是没得说,白得跟酪浆似的”
只有凌准面无表情道,“我得走了。”
“你别想溜!”
元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痛心疾首道,“我这是为你好,想让你多见见活色生香的小娘子,免得大白天的就被女鬼勾了魂。”
胡说八道什么!
凌准强忍着把这厮推下楼的冲动,劈手扔了个钱袋过去,“想要宰我就直说,别找那么多借口。”
“你终于懂事了。”
元郎很是欣慰的感慨了一声。
六郎亦是同样的表情,边走边道:“放心吧,我会替你多看两眼美人儿的。”
元郎窃笑着加了句,“那我就替你多摸两把。”
饶是凌准脸皮不薄也听不下去了,抬脚便踹过去,“你俩还要不要脸了?”
“当然不要。”
二人理直气壮的答了句,之后便仗着地形优势跃下三级台阶,轻松避过这一击,嬉皮笑脸的跑远。
“这位郎君若是没什么急事,不如等雨下过了再走吧?”
店小二回过头来,殷勤劝道。
凌准谢绝了他的好意。
“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淋点雨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