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实地躲在阴沟里度过余生,反而动用了阴损下作的邪术,杀害了他的爹娘。”
许含章直直的看着凌准的眼睛,“我的双手早就沾满了旁人的鲜血,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无辜。所以,你还是不要再管我的事了。以后我们就各走各的,互不相干,即使在路上不小心碰上了,也要当做”
虽然她很是感激他的关心和维护,也曾为他的寻来而感到喜悦,觉得这世上还是有人记挂她的。
但他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
她不想害他无端端丢了性命,稍有不慎还会殃及到他的家人。
“风太大了。”
凌准却若无其事的打断了她,带了点无赖的意味,“所以我什么都没听见。”
“你”
许含章呆了呆,旋即又要开口,却又被人打断了。
“既然我都找来了这里,那无论你怎么说,我也不会被打发走的。”
凌准的语气强硬了几分,“都到了这一步,你还觉得我是那种胆小怕事,一见风吹草动就缩到一旁的懦夫?管他是清河崔氏,还是张三李四,都不关我的事!我只知道,你最好快点跟我下山,去我家医馆,把你身上的伤口好生处理一下!”
“我自有去处,用不着你操心。”
许含章垂下眼帘,冷声道。
“你要去哪儿?像你这样满身是血,又独自上路的小娘子,只怕还没出城,就被官兵拦下来盘问了。”
凌准察觉到她的抵触之意,不由加重了语气,“前几天你都没这么客套的,想救人就出手,想学武就上门,可谓是干脆爽利到极点。怎么死了一回,反而多了些矫情的毛病?”
“你才矫情呢。”
许含章愤然纠正道,“我都说了,之前我并不知道他就是清河崔氏的人,所以行事才诸多无忌”
“坊门应该开了,我们回城吧。”
凌准竟是不再听她说话,自顾自的做了主张。
“我说了这么多,你为什么就一句也听不进去呢?”
许含章几乎要抓狂了。
“我说的也不少,可你也听不进去。”
凌准淡然回敬道。
“唉”
许含章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要不要我背你?”
察觉出她的去意有了一丝松动,凌准立刻一个箭步上前,将肩背压低了下来,“你身体太过虚弱了,等走到城内,恐怕已近正午。那会儿恰逢东西市开门,满城的人都会出来闲逛,保不齐就能撞见我们满身是血的模样,平白惹来些无谓的关注议论。”
许含章仍有些迟疑,半晌都不肯表态。
“再不走,就要撞见上山纳凉的人了。”
凌准见状又催促道。
“你起来,我自己能走。”
许含章咬咬牙,低声道:“到了城门外,你帮我叫辆马车,陪我去一个地方取些东西。”
“然后你要去哪儿呢?”
凌准不屈不挠的追问。
“跟你去医馆。”
许含章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既然你非要收留我这个麻烦精,那以后若是倒霉了,运势不顺了,可千万不要怪我。”
“怪你作甚?”
凌准心情极好的站起身来,“我们赶紧走吧。”
“嗯。”
许含章闷闷的应了句,又问,“你还不知道如何分出魂魄里的灵识,所以才用真身贸然闯出了城?”
“当时没想那么多,直接就翻墙出来了。”
凌准尴尬的笑了笑。
“就算没想到灵识这回事,也该把佩刀带上吧。”
许含章又扫了眼他肩上的伤口,眉头微蹙道,“莫非你这是关心则乱?”
“你,你说什么?”
凌准的面皮刷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她每每随口两句,就能把人撩拨得想入非非。
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天赋异禀?
“你脸红了?”
许含章轻声问了句。
“你怎么知道?”
凌准大惊。
照理说他已经扭过了头,断不会让她瞧见端倪的。
“我当然不知道。”
许含章低低的笑出声来,“不过是诈你罢了。”
“你”
凌准哑口无言。
“啊,这下心情好多了。”
许含章终是报了之前被他的强势给堵得全无招架之力的仇。
“许二。”
凌准咬牙切齿的喊道。
“小十一。”
许含章语笑嫣然的回道。
一提到小十一,凌准就忍不住想起那个月夜里,关于小册子,平康坊,以及不可描述的大小的故事。
“咳咳”
他立时呛了一下,随即咳了起来。
“差点忘了说,我的东西是藏在平康坊的。”
许含章不怀好意的冷笑道。
“你一个小娘子,怎么老能将这三字挂在嘴边?”
凌准终是忍无可忍了。
“你一个小郎君,怎么老是对这三字避之不及?”
许含章无比淡定的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