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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含章的语调波澜不惊,就像是在说旁人的事,和她自己无关。
“行了,不用说得那么具体。”
话音未落,就被凌准不耐烦的打断了,“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的人似是都躲了起来,存心要让我们扑个空。”
“不会的。”
许含章浅笑着摇头,继续往黑暗深处行去。
身后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半晌,才响起了凌乱无序的脚步声。
“许二你究竟师从何人,竟能呼风唤雨,为己所用?还有这术法会不会太消耗精力,有没有什么该注意和忌讳的地方?”
凌准的声音愈发干涩了。
“呼风唤雨?你当我是神仙啊?”
许含章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至于我师傅的名讳,你不配知道。但我可以露两手,让你开开眼界。”
无需念诀,也无需弹指。
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眸光骤寒,凌准手里的蜡烛便蓦地亮起,照亮了他身周的情形。
只见他吃力的靠在墙边,面色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簌簌落下,背上趴了个骨瘦如柴的女子,正伸手死死扼着他的咽喉,同时又惊又怒的瞪着许含章。
虽猜到凌准又遭了殃,却没想到已这般严重。
他被女子身上逸出的煞气给冲撞到了,加之先前毒蝇蕈的余毒未消,两者叠加在一块儿,便险些压垮了他。
要是自己再拖拉一会儿,仍和女子虚以委蛇,那凌准说不定早就魂飞魄散了。
许含章暗恨自己的大意,咬了咬唇瓣,衣袖轻拂,厉声念道:“缚!”
女子猝不及防的摔了下来,被风裹挟着滚到了许含章的脚边。
凌准周身的压迫感瞬间消失,整个人脱力般的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许含章见状,顿时放下心来,顺手捡起蜡烛,放在女子的脸前。
鹅蛋脸,杏核眼,乌发如云,倒是个美人胚子。
可惜太过瘦削了,就像只有一张皮糊在脸上,看着很是骇人。
“你到底是谁,意欲何为?这窑场又有何诡异之处,是否真的用活人来祭祀过?”
许含章双眼微眯,冷冷的看着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快点交待出来。”
“呵。”
女子冷笑一声,没有理睬。
“呵。”
许含章也冷笑了一声,借风势催动烛火,呼的袭上了女子的面门,将她的额发尽数烧焦。
“啊!”
女子终是大惊失色的叫出声来。
“快说,不然我就直接烧了你。相信你也不想用同样的方法,死个第二次。”
许含章眯着的眼缓缓睁开,目光凌厉至极。
这女子极有可能是死在窑场里的怨灵。明明魂魄齐全,神志清醒,却没有想起要报复正主,而是逮着无辜的人发泄。
真是无理取闹,毫无道理可言。
她又看了凌准一眼。
此时他面色好了很多,显然是缓过劲来,脱离了危险。
如果。
如果他出了事。
她一定会把这女子挫骨扬灰,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大概是她目光太过凶狠的缘故,女子莫名打了个冷战,嗫嚅着嘴唇,“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