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后一个,应该是许二感觉到了危险,提前把其支开。
日落天昏,风雪沉沉。
宅子里,只剩下许二一个人。
她孤单单的出门,从外面拎了个食盒回来,然后孤单单的跪坐在茵褥上,开始吃饭。
再然后,祸从天降。
最后,下落不明。
见证了这一切的,只有这个食盒。
那样的画面,让凌准感到无比的酸楚和难受。
下一瞬,他伸出手来,打开了食盒的盖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食盒的最上层,赫然摆着两只碗,两副筷子,其中一碗盛着满满的白米饭,并没有动过的迹象。
碗筷的隔层下则放了五个盘子,里头的菜都只吃了一小半,剩下了很多很多。
既然宅子里的人都走了,她为何要备下两副碗筷,和明显不是一人份的菜肴呢?
她是在等谁?
“你早些回去歇息,我明日来看你。”
凌准忽地想起昨夜在临别时,自己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原来,她是在等他。
可惜他太愚笨了,被魏叔伯玩弄于股掌之间,一心想着要尽快把宋岩抓回府衙,竟是把如此重要的事都抛在了脑后。
如果
如果他能赶在天黑前回来,那至少能有个人陪她吃饭,陪她一起面对即将发生的灾祸。
可惜没有如果,只有错过,和过错。
凌准看着盘子里结了块的油花和变了色的菜丝,沉默半晌,突然拿起筷子,端起了碗。
起初,他的手指有些僵硬,手腕有些发抖,好不容易才夹起了一块肉片,送入口中。
很难吃,很油腻。
但他的情绪却诡异的稳定了下来,心也不慌了,手也不抖了。
不消多时,残羹冷饭便被他一扫而空。
他将碗盘重新收进食盒,然后郑重其事的将食盒的盖子合上,把它放回了墙角。
之前,它见证了许二的离去,那么之后,它也要见证她的归来。
至于魏叔伯欠许二的,他定会帮她讨回来,就算她要他杀了魏叔伯泄愤,他也不会犹豫。即便这样做会把二叔留给他的人脉开罪了个干净,前途尽毁,更可能招来牢狱之灾,他也顾不得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孤苦无依,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所以总是有居心叵测的人欺负她,算计她。
而眼下留在她身边的,只剩他了。
若连他都要顾忌这样考虑那样,既舍不得情义,又放不下利益,最后以顾全大局为名,逼着她打落牙齿往肚里吞,那未免也太不是东西了。
他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风雪中。
马车还未停稳,许含章便急急的跳下了车厢,险些把脚给崴了。
崔异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正想说点什么,就见她极为狼狈的半蹲在道旁,伸手按着心口,不停的干呕着。
一路行来太过颠簸,加之她不久前吃了一肚子的冷饭冷菜,两厢叠加,便汇成了极为恶心气闷的感觉,如有实质般冲上了喉头,却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这也太快了,难不成家主瞪了她一眼,就把她瞪怀孕了?”
风中隐约飘来了青衣男子的惊叹声。
许含章顿觉更加恶心了,干呕得也愈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