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射毒箭。”
“咱们要是关了城门,那外头的小老百姓们就遭殃了要是不关,让他们冲进来了,那城里的民众们便会跟着遭殃。总之,咱们是怎么选都不对。”
“还好清河的人来得及时,帮咱们解了围。”
“是啊。”
“世家大族蓄养的私兵就是不一样,连身上穿的软甲都是寒光闪闪的,一看就是好东西。”
“他们还有连珠劲弩,而咱们就只有几把破弓!”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府兵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面上带着或羡慕或惊讶或郁闷的神色。
在太平年代里,他们永远被耍笔杆子的读书人死死的压着,出不了头。好不容易有仗可打,有机会能混出点人样了,却又被世家的公子哥抢了先。
“你是说,他带着蓄养的骑兵,去了城外南诏人驻扎的营地?”
凌准渐渐听出了门道。
毫无疑问,那个人就是崔异。
他不相信对方能大义到为了一方百姓便以身犯险,深入龙潭虎穴,但也不相信对方会蠢到眼红这点儿不起眼的军功,竟不惜把小命搭上。
难不成,对方是为了许二?
南诏?南诏!
“军部的人,是不是经常和南诏那边打交道?”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找人打听一下。”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凌准猛地记起了她主动来军部寻他的那个下午。
她想要托他打听的,是南诏的事。
崔异今夜针锋相对的,是南诏的人。
两者之间,是否有什么微妙的关联?
而魏叔伯府上的蛊虫,似乎也和南诏脱不了干系。
更令他感到不寒而栗的是,魏叔伯特意把他支到了西郊,又有意无意的让假扮差役的小厮给他指了条能骑马通过的小道,方便他绕过城门,悄悄的入城。
这究竟是为了方便他,还是为了蒙蔽他?
魏叔伯到底留了多少后手在等着他?
若他没想到要去城门处寻她,只失魂落魄的在戒严的街巷里乱窜,肯定会错过敌情,延误时机,那么前途也定然尽毁,指不定还会被军法处置。
“虽说有人肯先去送死,对咱们而言是件天大的好事。但这些人毕竟本质不坏,还救了城外的百姓们一命”
“可惜劝不住啊。”
“连都督出马都没有用,更何况是咱们。”
“他们没跟南诏人打过交道,哪会知道对方有多阴险,多不要脸。”
“希望他们万事小心,尽量能活着回来。”
“对了,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回不来了,才把那个小娘子留在了城内?”
“我估计也是。”
身旁的府兵们继续七嘴八舌道。
凌准悚然一惊,立刻回过神来,急匆匆的告辞。
他本是抱着侥幸的心态,想折回宅子里,找找看有没有可疑的痕迹,但还未走到院门前,就在外面瞧见了她。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再失再得。
这种大起大落的感觉,险些将他逼疯。
“我知道先回军部复命要紧,也知道南诏人的来袭,对我来说是个机会。但是,我还是先来找你了。”
凌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心一横,郑重其事的问她:“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