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焚。”
许含章低低的吐出一字。
河谷里起了风。
渐呈颓势的火苗噌地窜起了一尺来高,顷刻便大片大片的蔓延开来,将河谷中的一切焚烧殆尽。
死的,活的,都烧了个干净。
没有了活人的存在,也没有了魂魄的游荡,此处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而他们,自然也就可以安全的离去了。
但许含章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屠村的那个夜晚,火光,血渍,烧焦的人骨
一幕幕画面在她的脑海中掠过。
你怎么也成了同样残忍的人?
用着同样残忍的手段,对付着素不相识的人?
你错了,错了!
一道幽幽的人声飘来,在她的耳边喃喃道。
“糟了!”
许含章心中大骇。
有人侵入了她游曳在外的意念!
“哈,本事长进了,心志却弱了下来。这样的你,恐怕活不到来年啊”
声音冷笑着道。
“你是?”
许含章微微一怔。
这个声音,听上去居然有几分熟悉。
似男非男,似女非女。
就像是
“那些事,我会亲口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等来年桃花开放的时候,我会再来找你。如果,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许含章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声音,她在窑场里便听过了。
“没用的,没用的啊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那头的笑声已经停歇,转为了长长的叹息。
“不如,你现在就去死吧!”
然后忽地拔高了声调,森然道。
仿佛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探出,在她的意念里蛮横的一搅,再重重的一撕。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
只因意念是直接连着许含章的气血心神的,它被摧毁了,那她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
“唔”
许含章闷哼一声,在胸中的气血即将翻涌而出时迅速伸出了左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粘稠的鲜血自指缝间溢出,渐渐将她的整个手背染成了红色。
“废物!”
声音带着快活的意味,“别挣扎了。你的精气神已毁,血气散去,意念力更是荡然一空。别说是那糟老头传给你的风鉴了,就连最粗浅的咒术都使不出来。想要伤我,除非你能像那边的莽夫一样,挥刀就砍”
“是吗?”
许含章脸色苍白,眼眸却平静到了极点。
同时,那只带血的手缓缓放在了腰间的系带上。
“原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
她微微一笑,说了句很是莫名其妙的话。
“你疯了吗?”
声音有些不安的道。
她显然没有疯。
但她把手放在腰带上,是什么意思?
那物又软又绵,抽出来掸掸灰还凑合,却根本不能对自己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耳边陡然传来了一声嗡鸣。
腰带上的结解开了。
柔软的腰带陡然绷直,包裹在外的布料一寸寸的裂开,闪着寒光的薄剑从中脱出,呼啸着刺向声音所在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