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上了。”裴液往所谓丁四桌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哪张桌子。
他暂时没问,把着青衣的手腕,低声严肃道:“先放这里吧。”
“.敢问您是?”
“白司兵、赵参军,知道吗?”
“嗯知道。”
“嗯。”裴液按下这盘酒,冷冷道,“你先离开吧,去叫他们两个上来。”
青衣愣:“白司兵已经走了,赵参军今天好像没来啊。”
“.那就随便叫几个有武功的。”裴液的目光一刻不离开那廊道,皱眉道,“你先走!”
青衣有些茫然无措地离开了,裴液盯着前面几丈远通向方便之处的必经之路,那里风摇灯影,没有丝毫动静,但少年一动不动。
手已拔剑出来。
裴液开始缓缓地撤步,并非直线均匀的步伐,有弧度,也有方向的变换,但整体还是向后。
那廊道依然十分安静,不像有任何异常,而裴液持剑的手臂已向后转过弧度。
在退到第五步的时候,一角青色出现在了廊道拐角。
下一刻它转了出来,一名青衣侍从出现在尽头。
他身材挺拔而比裴液略瘦,发髻微微歪斜,面目有些呆板僵硬——那当然是动过手脚的缘故。
但那一双眼睛却绝对是他自己的。他抬眉盯着裴液,鲜红的血丝爬满其中,就像是一头失群的绝境之狼。
这眼神令裴液血流加速。
他手上拿着一柄带鞘的长刀,薄、锐利、坚决、危险,和他整个人的气质如出一辙,腰上则挂着一柄短剑。
裴液缓缓抽剑而出。
“我不想杀你。”青衣忽然沙哑道,他的声音有些喘息,“伱当做没看见,可以吗?”
裴液一怔,他再次捕捉到一些熟悉感。
“我只有一刻钟的时间。”青衣不知是自语还是在诉说,他稍微有些的神经质,而且似乎在不时地走神,“给我一个回答,我必须立刻解决你这个问题。”
裴液发现自己之前对这位凶手的印象有些偏差,“冷静”这项特质似乎并不太准确,面前之人不是从容地在做这些事情,他脑子中的那根弦绷得很紧,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断。
裴液仍在努力捕捉着那份熟悉感,他皱眉道:“你是——”
“错了。”青衣道。
一道短促的寒光从他腰间流出。
仿佛一道扯紧的机弦骤然回弹,又仿佛积压的洪水冲破了闸门。
青衣无声而迅猛地飘来,从他的身体里迸发出绝难想象的力量,仿佛一道咆哮的巨浪汹涌地压向裴液!
由极静而至极动的变化如此突然、如此决绝,又如此顺畅,这惊艳的剑术令裴液深深侧目,同时他知道酒馆二楼的爆炸从何而来了。
正来自于这一剑,而如今轮到他直撄其锋。
如今不是密闭的空间,周围也无太多杂物,只是风声忽然暴烈。
裴液不进、不退,一剑刺出。
清越的剑鸣在狂风中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