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的师父死了后,其实就相当于一个门内散修,上面没人,日子过得很清淡。
如今踏入金丹境,以后在门内就可以横着走了。
去年跟他起了冲突的全庵,从此见到,那一声声诚惶诚恐的“师叔”,才算是真的有那么回事了。
……
药伯修到金丹境以后,精神面貌也变了,不再那么沉默,朋友也多了起来。
与邓少钧的关系越加亲密。
这天突然问他,愿不愿意做自己的首徒。
“你要是去做吕武的弟子,那我就放你走,毕竟人往高处走,当我的师弟,总好过当我的徒弟,对吧?”
邓少钧傻了眼,还真不好办。
吕武是真把自己当弟子的,即使不是徒弟,也是徒孙。
药伯这辈子也没想过收徒,对自己的首徒,自然是很看重的。
他苦着脸,说:“要不你跟吕长老商量一下?”
“我去商量?那就没得商量。我与他,差了个辈分,修为又低那么多,只有听人家吩咐的份。”
邓少钧怯怯地问:“有没有拜两个师父的规矩?”
“扯蛋。”
其实,他很想告诉药伯真相:我是把你当兄弟的,拜你为师,太过分了。
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
好在,药伯并未逼他马上表态,因为,吕武亲自授予他《太乙经》,这事药伯是知道的,并且吕武也表达过收他为门下弟子的意思。
横刀夺爱的,是药伯。
过了几天,听说吕武身体养好了些,他亲自去跟吕武说这事。
吕武表情很严肃,把弟子都清走,只留下他与药伯两人。
“师侄,实话跟你说吧,那次,宗主把邓少钧带到我面前来,让我算他的来历,我就看出他有学习卦术的天分。”
“你也知道我门下弟子稀疏,需要有人继承衣钵,只靠荀鹊几个人是不够的,因此我才授予他《太乙经》。”
“在此次大劫中,邓少钧的表现非常突出,不负我望。”
……
药伯越听越不是滋味,打断他:“行了行了,师伯,我让了,我另找人当我的首徒。”
吕武叹息道:“是不是嫌我老了,嫌我啰嗦?都不肯好好听了!刚才这点子事值得关起门来说吗?”
“那,你是……”
“邓少钧的来历,其实我根本算不出来。”
“啊?那你跟宗主说的,邓少钧也都认了……”
“都是我胡诌的,想不到邓少钧自己都信了,呵呵。”
药伯震惊了。
两人没有串通但是一起撒谎?
为什么啊?
吕武微微一笑:“因为,虽然我算不出来他的来历,但是能算出他有一个非常纯粹的出身。而且他身上没有任何戾气,反而有一种非常纯的祥和气质。我断定他不是坏人。”
药伯摸摸头,能不能说简单点?
“简单点,就是此人很不寻常,但是又算不出来。”
为什么一个凡人,也能让卦尊算不出来?
这种人,不是大凶,就是大吉啊。
药伯没再吭声,而是换了一副傻傻的表情,意思是,继续听不懂。
吕武苦笑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我算到,金羽宗的大劫,他是个关键,想不到他确实出现的关键地方,做了关键的事,对金羽宗有大功。”
药伯很耿直,说这么多,是劝我不要收他,让给你吗?
见他不开窍,听不懂人话,吕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样吧,他可以当你的首徒,但必须学我的仙术,继承我这条法脉。”
药伯大喜,这没问题。
吕武突然压低了声音说:“你平日多注意一下,不要让他走错了道。”
“啊,他还能走错道?”
“唉,难料啊。”
看到吕武如此严肃的表情,药伯恍惚了。还从来没见过,一向高深莫测的卦尊,也有犹豫的时候。
一边上赶子要他学自己的仙术,一边又要我防范他。
这个邓少钧,到底有他娘的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