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治疗淤伤的药膏。”
“这儿的人都不找医师了?”仆人自顾自地发问,蕾姆并不予理会。
“我来这里的理由就是这个,所以最好带着药回去,免得有人想看。
其实菲林是来找卡兹,问问他是否知道有侍卫拿着斧头劈开克里克国王的房门。”
菲林沉重地点点头,并不打算像博尔赫斯那样优雅地站立,倒是仆人跳起来大喊:“什么?”他突然责骂菲林,“我以为你说你成功了!这是哪门子的成功?”
“我在极短的时间内所能达到的最佳境界。”菲林反驳。“不是成功就是失败,人们已经尽力了。
况且,你好好想想吧,那是一扇结实的橡木门,他们得花上一段时间才能破门而入,就算进去了也会发现国王卧室的内门也同样锁得死死的。”
“你是怎么办到的?”博尔赫斯平静地问道。
“不是我。”菲林脱口而出,接着看着仆人。“我言尽于此,人们现在需要的是彼此信任。”
菲林转头面对蕾姆。“王后和星彩还好吧?人们的化装舞会进行得如何?”
“顺利得很。王后因跌倒而受伤,而我自己也不确定她是否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因为摔倒导致的流产有时不会立刻发生,不过人们就别再操心了。
但瓦乐斯可白忙了一场,这家伙自称是医师,对药草的学问却懂得太少。至于王子嘛……”蕾姆表现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不再说什么了。
“除了我之外,难道没有人担心让流产的谣言传开来会很危险?”仆人轻快地问道。
“我没时间想别的办法。”菲林反驳。“大约一天之后,王后就会否认这个谣传,并且表示孩子看来应该没事。”
“所以,人们一时之间还挺安全的。”博尔赫斯说道。
“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就眼睁睁看着国王和芙萝娅王后被送到商业滩去?”
“信任。我只要一天的信任。”菲林谨慎地说道,希望这就足够了。
“还有,人们现在得各自分散,尽可能按部就班过日子。”
“没有马的马厩总管和没有国王的仆人。”仆人说道。“博尔赫斯和菲林可以继续喝下去,他想这就是非常时期的正常生活。
至于你嘛,卡兹,他不知你这阵子给自己取了什么封号,更别说你平常都在做些什么。所以说……”
“没有人会继续坐着喝酒。”蕾姆未卜先知般地吟颂着。
“诚如卡兹所言,把酒瓶放到一边去,保持头脑清醒,然后各自解散。人们在这里的言行举止足以让人们因背叛而遭吊刑处决。当然除了你之外,卡兹银辉,你会被毒死,因为有王室血统的人不容接受吊刑。”
她这番话产生了毛骨悚然的效果。
博尔赫斯拿起软木塞把酒瓶重新封好,而蕾姆则带着装有博尔赫斯给的药膏的篮子先行离去,仆人稍后也跟随她离开。
当他告别博尔赫斯的时候,他已经处理好这只家禽,正拔着最后几根牢固的羽毛,可见此人确实物尽其用。
菲林外出闲晃了一阵,并且回头看看是否有人跟踪菲林。芙萝娅应该在休息,而菲林不认为自己受得了星彩的唠叨,或者她刚才所洞悉的一切。
如果仆人在他自己的房里,就表示他不想有人陪他,若是在别的地方,那菲林就不清楚是哪里了。
来自内陆的人像瘟疫般入侵整个公鹿堡,真可媲美病犬身上的跳蚤。
菲林散步到厨房偷拿了些姜饼,接着阴郁地到处乱晃,试着不思考并表现出漫无目的样子,同时回头走到菲林曾经藏匿夜眼的小屋。屋里现在空空如也,里里外外都荒凉的很。
夜眼很久没藏身此处了,而选择它偏爱的密林山丘,就在公鹿堡后头。但是,不一会儿菲林就看到它的影子经过门槛,穿越敞开的大门进到屋里。
或许智力本源牵制最令人心安的一点,就是永远不用解释。
菲林不需要对它重述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也无须寻找字句描述看着艾莉安娜离菲林而去是什么滋味,它更不会发问或满怀怜悯地与菲林交谈。
人类的事情对它来说意义不大,它只依照菲林的感受强度行动,而不问原因。只见它走过来陪菲林坐在肮脏的地板上,让菲林用一只手抱住它,然后菲林就把脸靠在它的颈毛上。
人类组成的群体还真不中用啊!过了一会儿它对菲林这么说。当你们都朝不同的方向奔跑时,怎么还能一起狩猎?
菲林没回答这个问题,只因菲林不知道答案,而它也不指望得到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