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心里的怒火就更大了。
转了一圈都避不开程思的骚扰,蒋夷光停下脚翻了个白眼。
她把包顺手丢到沙发上,斜睨着程思,“我记得你现在应该还在上海飘着才对啊,不是去出差了吗?合计咱家地段一夜就从砍城漂移到了上海了?”
程思立刻被噎了一下,不过却并没被打击倒。在她拿着电话对肖凛满嘴跑火车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第二天蒋夷光一定会炸毛。
所以干咳了一声后,心理素质极强、脸皮极厚的程思立刻淡定地回应对方:“哎呀那些都不是重点啦。重要的是你和肖凛俩人到底怎么样?所以说,那一夜,他拒没拒绝你?那一夜,你伤害没伤害他?”
蒋夷光面无表情地将程思凑过来的大脸拍开,语气里透着十足的鄙视,“早就告诉你要少听那些违禁歌曲,看吧,现在都魔怔了。”说完这些后,她转过身拿起沙发的挎包走向卧室,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程思。
程思愤然:“怎么能这样说呢?歌曲明明很好听!当年在KTV你可是和我抢着唱主key的喂!”
她双手叉腰,堵在好友的卧室门前一脸的悲痛欲绝。
蒋夷光没空理她,从卧室拿出换洗衣物后转身就朝着洗漱间去了。
早上醒来后,她只是草草洗漱了一下,并没好意思在肖凛家洗澡。从昨晚喝醉到今天,一直都没洗澡,她只觉得身上都黏糊糊的。
程思也清楚这个时候不适合继续胡搅蛮缠,于是跟着蒋夷光到浴室门口唠叨了几分钟后便离开了。
耳旁终于清净了下来,蒋夷光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只是在洗到一半的时候她又突然意识到,程思刚刚似乎又明目张胆地鄙视了一次自己。
就算把她和肖凛两个人安插/进歌曲里吧,凭什么是问肖凛有没有拒绝她呢?说得好像一定是她先主动一样。明明她是个正宗的小清新,才不会那么不矜持呢!
从卫生间出来,蒋夷光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将肖凛借给自己的平板点开。平板里存有的文档大多都是柯辰青春往年的企划理念,此外还有一些国外同类型杂志的成功企划主题。
这些参考材料被分门别类一条条的罗列在文件里,甚至在最后的文件夹中还有肖凛本人对于杂志期刊的一些理解和设想。如此私人的东西,肖凛却没有犹豫地借给了她。
蒋夷光视线专注地翻阅着,同时手下不停地在笔记上记录着。她知道这些文档都很珍贵,里面几乎有着肖凛对于整个杂志行业的理念和构想。
她又想起前一天的那个午后,肖凛就坐在他身边,用修长的手指撑着平板,放慢语调为自己阐述着他的想法。他的侧脸完美,视线柔和,垂下眼望过来的那一刻耀眼无比,仿佛星河都荡在他的眼中。
她想要沉迷。
猛地回过神儿,蒋夷光懊恼地狠拍着脸颊。明明已经决定不再去胡思乱想了,却还在时不时地发着花痴,自己这样拖泥带水,她觉得很气闷。
将手放下,视线重新落在床上的平板,蒋夷光又想起了它的主人。
肖凛,肖凛,肖凛。一时间整个心脏再次被他占满。
蒋夷光原本以为7年过去,他已经只是一个代表着“初恋”的符号而已。直到重新相遇后她才明白,肖凛不单只是一个符号。也许,他代表了她的整个青春,也卷走了她的所有心动。
忘了他,还是做不到啊……
蒋夷光颇感烦恼地蹲坐在地板上,双手撑在床边拄着下巴对着平板皱眉,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茫然,“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想到肖凛的性子,蒋夷光又觉得,对方应该是大妖精才对。
她刻意地忽视掉让自己茫然的事情,思维随着脑洞胡乱发散,也因为这样,蒋夷光的心情立刻变得轻松了起来。
每当难过,压抑种种负面情绪到来的时候,蒋夷光都会这样自欺欺人地逃避,用乱七八糟的想法去掩盖掉那些她难以面对的问题。
程思曾经说过,这是她的懦弱,她应该要改掉。然而蒋夷光并不这样认为,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找到方法让自己可以远离低落,何乐而不为呢?即使那只是没用的逃避而已。
这个时候电话响起,蒋夷光站起身捞过被自己随手丢在床头的手机,翻过屏幕。
小妖精之所以磨人,是因为他从来不会给人自我安慰,自我逃避的机会。他总会挑准时间,踩准点儿的出现,撩拨着人的内心创口。
拿起手机盯着屏幕,蒋夷光垮下脸,何况还是肖凛这样一个“大妖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