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庆满面通红,气得喷了一口血,用袖子捂着脸向外冲出。
怀光口宣佛号,匆匆一礼,带着其他几个弟子急步跟去。
施俨将一百贯赌金交给赵中闲。
村中设下酒宴,请几个道士吃饭,赵中闲、郭弘等人也有些乏了,吃完饭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启程上路。
众人走到村口,施小七也被抬了来,挣扎起来跪倒行礼,千恩万谢。
郭弘急忙扶起这个年青猎人,又叮嘱一番,让他注意在一个月内不要剧烈活动手腕。
众人殷殷告别。
施小七却欲言又止,郭弘笑着问还有什么事。
年青猎人说刚才作法时他做了个梦,遇到了两位仙童,想请教郭弘,这二人是谁。
郭弘说:“那是我师兄请来仙童。”
施小七说:“等我这伤好了,定要去山上寻仙。”
“你不是有老母妻儿要照顾?”
小七哎了一声,叹了口气,说道:“是我福薄,见到神仙居然没有拜师,以后怕是再也遇不到这样好事了!”
郭弘边走边说,突然觉得身后有异,转过头来,就见地上黑压压跪了一片,村民们见他转头,口中都叫着:“恭送小仙师。”
离开施家村走出去两里地,邓少冲和曹守真还在兴奋地谈论刚才情景,语气中透露着羡慕,毕竟这种人前显圣的事,哪个少年没有幻想过?
“郭师弟,你现在可出大名了,只怕用不了多久,衡山这一片都知道咱们息庵出了位小仙师!”赵中闲笑道。
郭弘道:“若不是延庆苦苦相逼,我也不想这样张扬,他一点不像一个和尚,对怀光也殊无尊敬之意,却是为何?”
赵中闲只觉得郭师弟下山后似乎有些不同,他脑子比较慢,也没多想,这时随口答道:“他们跟怀光不同,都是私渡的和尚,没有正式的度牒。”
“原来是一群野和尚,衡山这边很多吗?”邓少冲诧异地叫道,他是罗浮山出身,不太了解南岳这一带情况。
“先帝灭佛之后,大唐僧人有度牒的已经很少,当年也是因为寺院私渡太过猖獗,侵夺税户,才引得朝廷决意灭佛的。”赵中闲答道,他顿了一下又说:“这延庆本来是个乡里的青皮,后来投靠了县尉胡延德,想必是被安插到清凉寺的,他有所依仗才敢这般对待
怀光。”
刘泰在一旁提醒道:“这次他们输了不少钱,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一路上还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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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庆和尚用袖子蒙着面逃走,奔到了村外顺着山道一路急行。
走出一段距离,周围没了人烟,他才把袖子放下,只觉得浑身燥热,血气上涌,满脸通红。
以往都是他欺负人,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况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简直是奇耻大辱,恐怕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就会传遍整个衡山,到时候他延庆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想到这里他就恨得牙痒,心中恶念丛生,面目狰狞,如同着了魔一样。
不知不觉走到了虎啸岗,前面是三岔路口,一边通向清凉寺,一边通向山外官道。
“这不是裘延庆?”突然有人叫道。
延庆转头一看,只见路边树丛中跳出几个人来,为首的是他以前的好友任无忌,二人是一同投靠胡延德时认识的,他们这些私渡的和尚都没有法名,一般就保留旧名,以释为姓,裘延庆就改叫释延庆。
“无忌师兄,你不在上封寺享福,来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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