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恐伤蝼蚁命,惜存飞蛾罩灯纱。
吕岩不明白,这位在太和山中,曾给自己留下过和蔼印象的惠岸大师,是如何做到对魔头白起的恶行不为所动的。死死地盯着眼睑低垂,只顾闭口静坐的灰衣老僧,吕岩直想大声喝问道:“普渡众生的佛法佛心哪里去了,佛门救世的大慈大悲又到哪里去了?”
“哈哈哈...”仰起头,咧开嘴大笑不止,白起将嘴巴凑到吕岩回望的眼神旁边,戏谑道:“当初,在被老夫剔骨称重之前,那个读书人也是这样盯着惠岸和尚的。可惜的是,他一直盯到咽气,也没能够唤醒这位四大皆空的佛门高僧。”
手掌用力,将吕岩的脑袋扭向面朝自己,白起阴测测地开口说道:“吕岩,老夫真心希望你,千万别像他这么倒霉。“
心底一寒,吕岩随即感觉到钳制着自己后颈的手掌骤然一紧,受重力挤压的关节轻响渐渐充斥耳畔。看着白起眼神中的冰冷无情,无力反抗的吕岩脸上,显得出奇平静。
直起身子,任由自己被白起拉扯摆布,吕岩仿佛没有感受到体内咯吱轻响的剧烈骨痛一样,只有通过他脸上偶尔间的眉头轻皱,才能看出来吕岩其实并不好过。
五指用力,白起在扭断了少年的一对锁骨之后,手掌开始慢慢下移,每一次的食指敲动,都伴随着少年体内的一声啪嗒脆响,吕岩齿间缝隙中,渐渐溢出一抹淡淡的血腥味道。
在用以支撑胸膛的两排肋骨被接连敲断之后,吕岩只能张开嘴,想奋力呼吸,可喉间强忍的鲜血在失去了阻拦之后,瞬间喷射而出,被断骨刺穿的肺部在间或地嘶哑低鸣。
稍稍停歇,没有在意口中翻吐血沫的少年,白起径直转头,向不远处的灰衣老僧开口说道:“惠岸,你再不让开,我现在就杀了吕岩。”
耳垂微动,始终纹丝不动的灰衣老僧终于微微睁开双眼,在随意地一瞥吕岩之后,便转而直视白起,只是望过来的眼神当中,并没
有生出半点波澜。
在与惠岸的眼神对峙当中,白起渐渐读懂了老人眼中的拒绝意味。挥了挥手,白起满脸嫌弃地甩去了指尖沾染的几点血迹,而后翻手一落,按在吕岩的丹田气海之上,挑眉问道:“怎么,你不信?”
和之前的那句话一样,白起语气当中并没有让人生出半点威胁逼迫的感觉,只有一味的冷酷与平静。可当怀着期寄眼神的少年将要张口阻拦之际,白起却不动声色的轻轻一按,掌心处气机暗吐,吕岩的脸色瞬间一黯,而后惨白一片。
像对待破布一样,白起将少年随手放落地上,失神跌坐的吕岩怎么也没想到,白起竟然会真的动手,而且会如此的干净利落,不留丝毫余地。
当白起随手破去了吕岩的丹田气海之后,真真正正完全失控的锋锐剑气,像脱缰野马一样瞬间搅烂了本就破损的全身经脉。由内及外,清晰可见的狂暴剑气,在不断切割着吕岩的血肉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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