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黢黢的,让人看不清野外的景色,远处绵延的山脉在薄雾的笼罩下若隐若现。一只发出咕咕叫声的水鸟从芦苇荡里钻出褐色的小脑袋,红色的喙中叼着一条扭动的小鱼。
本是盛夏时节,夜晚却传来阵阵不合时宜的微寒。宁静的小村庄,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七彩的光芒闪过,一个小小的女娃在周安的身前幻化显形。
她撅着嘴巴,望着周安逐渐变冷的身体,脸上露出一副十分郁闷的表情:“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笨呢?那么大的人了,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吗?那老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真是愁死本宝宝我了,你说你没啥事去什么芦苇荡,说不上再过一阵子我能碰见一个更好的宿主,算了算了,救你一命,我可不想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
说完,女娃颇为肉痛地咬破舌尖,挤出一滴金色的血液。
“啧啧,心疼死我了,这可是元神精血,我一共也没几滴。”
女娃手指一挥,金色的血液缓缓没入周安的身体,霎时夺目的金光直冲霄汉,一个巨大的金色光柱宛若通天之梯,冲天而起。
看到这一幕,女娃咬破指尖,用手指在空中勾画出一个血色符文,符文飘到周安的胸前,没入他的胸口,将金光封印个一干二净。
“忘了,虽然他能承受我的力量,但是这副凡人之躯却不懂得如何调转利用,只好先将力量封存于心脏之中,保住性命再说。跟你说呦,不是我不给你造化,要是你有个筑基的修为,突破几个大境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你太废柴了,想想我就上火,上火。”
说完,女娃突然抬起头,眼中流露出如古井一般的深邃:“只是不知这一折腾又会引来多少不必要的麻烦。”
稍顷,已经停止跳动多时的心脏开始恢复活力。
“咳咳咳,我这是……”周安喷出一口鲜血,苏醒过来。
周围熟悉的环境勾起了不堪回首的一幕,他呆若木鸡。
“喂,你还没死呢,别搞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耳边传来一阵奶声奶气的童音,周安抬起了头。只见女娃坐在桌边,白嫩的小腿摆来摆去。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激不激动?”女娃做出一个大大的鬼脸。
她搞怪的模样可爱至极,真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一掐她那圆圆的小脸蛋,可是现在周安却提不起一丝兴致。
“是你?”
“对,是我,是我,想起来没?”
“哦,大家,呜呜。”周安痛哭起来。
“哭什么哭,哭有用吗?”女娃呵责道。接着,看到周安直勾勾地盯着她,才扭捏的说:“吓着了?胆子比我还小,我就是不想让你哭。”
“你能不能救救他们,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你知道一滴元神精血有多么珍贵吗?你以为和河水一样要多少有多少啊?别说几十个凡人,就算是几十个劫道境我也舍不得,你……”
女娃看见周安的眼中爬满了血丝,脖子上凸起的血管像是一根根蠕动的蚯蚓,手臂上青筋暴起,于是像泄了气的皮球:“好啦,不是我不救,就算是我肯,他们一介凡人之躯也难以承受我的力量。”
“那我呢?”
“你不一样,记不记得那天我咬破了你的手指,在那之后我的力量就熟悉你的气息,不会伤害你。那个……,不管怎么说,我的力量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都能承受的。”女娃乌黑的眼珠转个不停。
“为什么,为什么,李老伯会变成这个样子?”
周安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平日里待大家如同爷爷一般的李老伯竟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你太嫩了,人心险恶,不,什么心都险恶,你以为谁都像本宝宝一样善良啊。”
“我要替大家报仇。”周安攥紧了拳头,指骨嘎嘎作响。
“报仇?那老家伙可是筑基中期,就算一万你上去也是白搭。可惜了,我现在没有一点力量,否则一口盐汽水喷死他,不过……”
“不过什么?”
“你现在倒是有一个机会,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那么贪心想要解开剑上的封印,要知道,这封印解不好可是会要人命的。”女娃的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少年手持铁叉像矫健的猎豹一般狂奔在空旷的平地上。寂静的夜色,天边划过一道绚烂的流星,山野间的蝉鸣渐渐不可闻。
“在前方大约三里的地方。”周安的耳边传来一阵声音。
此时一个衣衫沾满鲜血的老者正端坐在一块巨石上,气喘吁吁,恼怒至极。
“没想到,这剑上的封印居然如此牢固,就算是筑基道火都难以撼动它分毫。不,我不甘心,到嘴的鸭子怎么可能让它飞走。”老者心有不甘,咬着牙驱动体内的灵力炼化面前的小剑。
“到了。接下来你按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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