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饕餮的代价（请藏赏）

一再迷路，最后，俺叫了辆计程车！

    当时是下午，俱乐部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个醉汉和昨晚留在地板上的半瓶黑啤！

    但是，吧台后面那个家伙说道，牡丹他们九点左右会到！

    俺问可不可以等她，那家伙说道，“行，”于是俺就坐了五、六个小时，让两只脚好好休息了一下！

    言归正传，那地方渐渐客满！

    客人多半是大同学模样的年轻人，但打扮像杂耍中的畸形人！

    人人都穿着肮脏的蓝色牛仔裤和T恤，所有男生都留胡子戴眼镜，所有女孩的头发都似乎随时会有只鸟飞出去！

    一会儿乐团上台，布置乐器！

    总共有三、四个家伙，他们拿着那种巨大的电玩意，到处插电！

    这跟俺们在大学同学会玩的那一套大不相同！

    而且，俺没看见牡丹的影子！

    他们安装好那些电玩意之后，开始演奏！

    俺跟你说道，朋友：那玩意可真吵！

    各种彩灯开始闪烁，而他们演出的音乐像喷射机起飞的声音！

    但是观众爱它，等他们表演完了，所有人欢呼呐喊！继而一束灯光落在舞台例台，她就在那儿——牡丹！

    她跟俺认识的她不一样了！

    其一，她的头发留到屁股，而且在室内戴太阳跟镜，还是在晚上！

    她穿着牛仔裤，衬衫上挂着许多金属片，活像电话接线盘！

    乐团又开始演奏，牡丹开口唱歌！

    她抓着话筒，一面绕着舞台跳舞，又蹦又跳，挥动着胳膊，还甩头发！

    俺极力了解歌词内容，但是乐团奏的音乐太响，捶着鼓，敲着钢笛子，轰隆隆的，天花板都快陷落似的！俺心想，这是什么鬼玩意？

    唱了好一会儿，他们休息片刻，于是，俺起身想走进通往后台的那扇铁门！

    但是，铁门口站着一个家伙，他说道俺不能进去！

    俺回座位时，注意到大家都盯着俺的陆战队制服！

    “你那身服装可真不一样啊！”有人说道，另一个人说道：“滚出去！”

    又有个人说道；“他是真人吗？”

    俺又开始觉得自己活像个白痴了，于是，俺直接走到外面，心想或许可以散散步，理出个头绪！

    俺大概走了有半小时左右，等俺回到那儿，外面有一大排长龙等着进去！

    俺走到前头，试图跟那家伙解释俺的东西都在里面，但是，他要俺排到尾巴等着！

    俺想，俺在外面大概站了一个小时左右，听着里面传出的音乐！

    老实说道，从外面听那音乐实在悦耳些！

    总之，等了一阵子之后，俺感到无聊，于是沿一条巷子绕到俱乐部后面！

    那儿有几级小阶梯，俺就坐下来看着老鼠在垃圾堆中相互追逐！

    俺的笛子在口袋里，于是；为了打发时间，俺就拿出来吹了一下！

    俺仍旧听得见牡丹的乐团奏出的音乐，过了一阵子，俺发现自己可以配合他们；好比用变化音栓降半音，就可以配上他们的调子！

    俺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但是，没过多久俺就能够自己发挥，可以飘到E大调，而且出乎意料，自己吹奏起来那曲子并不那么难听——只要不必同时去听它！

    突然间，俺身后的铁门“砰”的打开，牡丹站在那儿！

    俺猜想他们又休息了，但是俺没在意，继续吹俺的！

    “外面是谁？”她问！

    “是俺！”俺说道，但是巷子漆黑，她把头探出后铁门，又说道：“是谁在吹笛子？”

    俺的起来，有点尴尬，因为俺穿的是陆战队制服，但是，俺说道：“是俺！龙八戒！”

    “是谁？”她说道！

    “龙八戒！”

    “龙八戒？龙八戒！”突然间她冲出铁门，扑入俺的怀中！

    “结果总是如此，”八戒女士叹息道，“俺在试验室里，用它在二十个精灵迷你人身上试过了，每次都以变成一颗浆果而告终，真太让人伤脑筋了！

    俺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可俺不想要一颗浆果做女儿！”饕餮鬼的妈妈急叫道；“马上把她变回原来的模样！”

    八戒女士啪地捻了个响指，顿时她身边出现了十个精灵迷你人！

    “把饕餮鬼小姐滚到船上去，”她吩咐他们，“马上把她送到榨汁间去！”

    “榨汁间?”饕餮鬼的妈妈大声问，“他们把她弄到那儿去干什么?”

    “把她榨干，”八戒女士说道，‘俺们得立刻把她身体里的浆汁榨出来！那以后，俺们才能看看她怎么样！

    不过别担心，亲爱的饕餮鬼的妈妈！实在万不得已，俺们还会把她整修好！对这一切俺深感遗憾！俺真是——”

    十个精灵迷你人把这颗硕大的浆果在创造房的地板上滚过去，朝门口滚去，门外就是那条奶酪潭，船正停在潭上！

    饕餮鬼夫妇急急地跟在后面！剩下的人，内中也有小笨笨，大熊爸爸，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他们离去！

    “听！”笨笨悄声说道，“听呀，爸爸！外面船上的精灵迷你人开始唱起来了！”

    这一百个精灵迷你人一齐唱起来的声音真响，屋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亲爱的朋友们，俺们当然同意，再没有什么比得上看见那种令人讨厌的小鬼更糟了。

    她老是嚼啊不停地嚼口香糖，俺们说嚼口香糖决不会有什么好报应，这种可恶的坏习惯一定会让她没什么好结果！

    你们有谁可曾听说有一个小姐名叫饕餮鬼?

    这个讨厌的女人觉得嚼口香糖、整天不停地嚼实在奇妙！

    她在浴缸里洗澡时嚼，她在俱乐部跳舞时嚼，她在教堂里，也在公共汽车上嚼，这实在太荒唐又可笑！

    只要没了口香糖可嚼，她会把漆布放在口里咬，或是抓到什么咬什么——

    一双靴子或是邮递员的耳朵，要不就是别人的内衣，她就这么不停地嚼，到最后她脸部的肌肉变得真发达，从她的脸和大下巴突出来就象一把小风琴！

    一年又一年她一直不停地嚼，一天足足要嚼掉一百条，直到一个夏日的晚上，天啊，一件可怕的事发生了！

    饕餮鬼小姐很晚才上床，足有半小时她躺在那儿看书，嘴里仍在不停地嚼啊嚼，就好像一条嘴里装上发条的大鳄鱼。

    终于她把她的口香糖放进一只特别的小托盘，人往后倒去慢慢进入梦乡——

    这时真奇怪！尽管她已经入睡，她的嘴还是不停地嚼啊嚼，一晚上这么嚼过去，尽管嘴里什么也没有！

    你们瞧，她的嘴巴经养成了习惯，总是不停地嚼动！

    漆黑的夜晚，清楚地听见，这么响的咀嚼声真是太可怕！

    这个女人那张深深的大嘴不停地一张一合，啪哒一啪哒一啪哒，嚓一嚓一嚓，咬得越来越快！

    声响不断，毫无间歇，直到最后，她的双颚决定停一下，再张得格外大狠命一下嚼下去，把她的舌头一咬两段。

    这以后，就是为了咀嚼口香糖，饕餮鬼小姐；总是闭嘴无法把话讲，她把自己关进一家令人讨厌的疗养院，一生就这么度过。

    这就是为什么俺们要这么尽力不让眼前这个饕餮鬼小姐遭到同样的命运！

    她还那么年轻，完全来得及，给她机会让她治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