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那酒保也不客气,一口喝干,加个颗花生米道:“皇上是谁?那是天子。有道是天威难测,你岂能以常理度之?”萧云帆道:“有道理。”
那酒保又道:“皇上要收拾这一个个王爷,不得试探着来。一旦打草惊蛇,岂非要坏事?”萧云帆心道:“这人的口才当真了得,当个酒保也算屈才了。”酒保越说越带劲,吃菜也毫不客气,而后自斟自饮了一盅续道:“大爷,有些事不是咱小老百姓能懂的。
我跟你说,这蜀王最近给王妃庆贺寿诞呢,听说皇上派的人就打算在这寿诞之筵上夺权呢。这事你千万别向外传。”萧云帆心道:“老子信你个鬼。”不过他转念一想,这蜀王府要办什么寿诞,到是更容易混进去了。
他将银子向那酒保一丢,说道:“我问你,这蜀王府寿诞可有哪些杂耍戏班?”酒保道:“要么说大爷好眼力,你算是问对人了,你若是问别人保准问不到,问我百事通没有啥能难倒我的。
这回蜀王府请了三家戏班和两家杂耍班。戏班是柳青、乘云、飞花,三家,杂耍请了是吴东阳和马脸九。他们如今在东来客栈落脚,不信了你去看看,若见不着人,您老打我大耳刮子。”
萧云帆见桌上菜肴不多,若是要留他继续说下去,自己舔空盘子不可。当下脸色一沉,下了逐客令。酒保得了银子,喜不自胜。听得楼下掌柜的呼唤,连忙应声。跟着他将那小块银子放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家伙,更是喜上眉梢。
东来客栈已经被蜀王府的人全部包下,客
栈内接待的自然是要给蜀王妃献艺的三个戏班和两个杂耍团。老掌柜历年为蜀王府办事,所得银钱车载斗量。而蜀王府找他,也不做第二人想,这老掌柜明里暗里给蜀王府大总管的孝敬也是不菲。
今年更是不比往年,要招待的客人是往年的三倍。戏班和杂耍团的人虽说地位轻贱,可一旦得达官贵人青睐,旁人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些人表面是跑江湖的,但吃穿用度却挑剔的很,旁的客栈往往伺候不了。
偏偏这东来客栈的老掌柜就有这个能耐,将诸事安排妥妥当当,非但客家满意,主家也被觉光彩。萧云帆一觉醒来,已夕阳落山。
他换了身破破烂烂的乞丐服,手里拿着竹竿溜达着走到东来客栈门前,一个小伙计见他浑身酸臭,忙掩住鼻子道:“走走走,别在这儿碍眼。今儿没吃的也没喝的给你。”
萧云帆道:“叫花子我一不讨酒喝二不讨饭,我来找一个人。”那小伙计皱眉道:“找谁?”萧云帆道:“你告诉吴东阳吴大先生,说赛活猴的大徒弟求见。”
小伙计打量了萧云帆一眼道:“去去去,你这样的吴大先生会见你?”萧云帆双手握着竹竿笑道:“这样我跟你打个赌。吴大先生要听了你的通报肯见我一个叫花子,你叫我三声好爷爷。
如果吴大先生听了你的通报,不肯出来见我,我叫你三声好爷爷,且从你的裤裆钻过去,再学上三声狗叫。”
那小伙计摸摸鼻子道:“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吴大先生不肯出来,你不但要叫我爷爷,还得在这地上打滚,学狗叫。”萧云帆道:“好,好,你快去吧。”
没过多时,一个满面红光,身材高大的汉子急急忙忙走出。一见萧云帆就跪下行了个大礼,口中道:“徒孙吴东阳给师叔祖请安了。”那小伙计惊地说不出话来,脸色难堪之极。
萧云帆冲他咳嗽了两声,说道:“小兄弟,你是不是该履行诺言?”吴东阳一听知道这小子必是得罪了师叔祖,一把揪住他耳朵问道:“我师叔祖让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若是不能令他老人家满意,我便打断你的腿。”
那小伙计苦着脸跪了下来忙道:“是是是,好爷爷,好爷爷,好爷爷。”吴东阳一把捏住他的后颈,将他丢了出去,口中啐道:“呸。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老子论平辈。”
萧云帆模仿侯通海说话声音道:“小吴啊,别那么大的火气。年轻人,教教他怎么做人就行了,但不能过分。”吴东阳最近见侯通海也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当时又是晚上,对于这位师叔祖也并未看的仔细,萧云帆也算蒙混过关。
吴东阳对这位师叔祖崇敬之极,因为他的许多绝活都是侯通海破格传授。能在卖艺行当里站稳脚跟名声大噪,和侯通海的恩情分不开。若不是侯通海教给他绝技,他也无法一举击败众多师兄弟,传承师父的衣钵。
他为人极重情义,见师叔祖衣衫褴褛,身上腥臭,也并不嫌弃。当下对人吩咐道:“伙计,给我的房里烧好香汤。在找个雅间备上一桌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