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九章

弥漫开的低压，拼命嘶吼着“杀了她”的少年爆发出了异于常人的力气，打开了所有试图将他拽开的人，强行闯入王的圣域。

    伤痕累累的少年朝男人怀中的少女伸出手去，眼中闪烁着疯子一般的狂热，在圣域里他连行走都很困难，但这并没有让他放弃。一个劲的向前，他眼中只能看到凉子。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她毁了自己平静的生活，她害死了自己的父亲，都是她的错，如果没有她的话，如果没有天野凉子的话……

    眼前的男人爆发出的威压感让武藤瘫倒在了地上，他用怨恨和不甘的眼神瞪着尊，却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

    同时被尊的威压感压迫得不适的凉子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她勉强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少年。

    “信彦君……”只能勉强叫出少年的名字，没有力气动一动身体，更别说站起来。只能被尊抱着的凉子指甲无意识的嵌入掌心，“你不这样做该多好……”

    “闭嘴！……你这个杀人犯！毁了我的一切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武藤浑身都在颤抖，即使面前的两个男人都没有对他做出任何举动，光是两人身上的压迫感就让他喘不过气来。

    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弃对凉子的痛骂，已经分不清究竟为什么会那么恨凉子，恨意就像是本能一般腐蚀了他的内心。对武藤来说，自从六年前父亲被杀开始，他的人生中就只剩下了复仇两个字。没有将目标对准scepter 4而是对准了凉子的原因除了他自认的凉子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之外，还有欺软怕硬。

    欺软怕硬是人类的本能。

    “你毁了我幸福的生活！你害了我父亲！父亲当初为什么要收留你！你这个杀人犯究竟为什么还能够悠闲地活在这个世上！快去死，去死啊！”

    语无伦次的吼着，武藤感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咬牙切齿但却无可奈何，看着被尊抱着的、用无比悲哀的眼神看着他的少女，武藤只能诅咒命运的不公。

    他已经疯了。从六年前起就疯了。

    默默垂下头，凉子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她并不在意自己被怎么辱骂，因为这些词语无法伤害到她丝毫。只是武藤的话却让她感到无比悲哀，他的疯狂让凉子忍不住想要说出那个残忍的真相——

    “害了武藤老师的，是信彦君自己啊。”

    这是个无比残酷的真相，被她隐瞒了六年，在今天终于可以说出口。在确定武藤信彦已经无法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之后，再也不能忍受只有自己明白这个真相，凉子残忍的将它说出了口。

    嘶吼声戛然而止。

    不可置信的看着凉子，武藤信彦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头疼欲裂，感到自己下一秒也许又会昏过去，但是这件事不说清楚却不行。死死地咬着嘴唇直至出血，强行使大脑处于清醒状态，凉子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如果不是信彦君为了自我满足一天到晚在学校炫耀武藤老师的能力……scepter 4的人又怎么会发现。”

    害死武藤老师的正是他的独子武藤信彦，然而他本人却浑然不知。当时的凉子希望他能够继续过普通人的生活而对他隐瞒了这个事实，却没想到自己背上黑锅之后会造成这么一个结果。

    自己拼命去维护的日常却被武藤轻易舍弃。意识到这一点的凉子感到自己就像傻子一样。

    意识在逐渐涣散，凉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伸出手来，绿色的光芒围绕了武藤信彦。

    治好他，这一次自己再也不欠他什么了。

    凉子其实是一个非常冷漠也非常小气的人，她对武藤信彦好是因为他的父亲武藤老师，但是对方不接受她的好意，那凉子也没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贴上去。

    好人做一次两次就可以了，多做了就是傻子。

    武藤信彦瘫在地上，任由凉子治好了他的伤然后被几个scepter 4的成员架走，目光空洞的看向某个点。

    简直是一场笑话。

    看完了整场闹剧的尊已经非常不耐烦，碍于手上还抱着凉子连烟都不能抽，见事情彻底解决便毫不留恋的带着homra的成员往回走。

    没有人敢阻拦他，事实上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尊现在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以暴力闻名的赤王。

    目送着尊远去的身影，宗像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了凉子垂下的手上。

    他怔了一下，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那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