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见吗?”
董桉:“我哪敢啊,您带十个都没问题。”
“有事说事。”
董桉回到了正题,理清思路,张口道:“我觉得谢修这事做得不对,一点都不公平,灵姐,你来评评理。”
孔灵抬眉,“他哪儿不对?”
董桉说:“他肯定是和六脉的岑柳串通好了,每次的对手都是些修为极低之人,这些你都看不到吗?长老是不看弟子间比试的,岑柳和他这样做是公然作弊,视规则于无物。不是我说,谢哥这次做得太不像他了。”
“还有呢?”孔灵喝了口茶,接着寻问。
董桉听她这口气,就知道她没听进去,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觉得他这么做没问题是吧。”
“嗯。”
“我知道你们交情好,可这也太袒护了吧。”董桉望着她,认真道,“我反正是看不下去。”
孔灵:“不是袒护,而是没有证据的事我不信。”
董桉问道:“没有证据?所有人都看到了,要不是他和岑柳认识,岑柳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对手?”
“那你应该去问他们俩,跑来和我说什么。”孔灵淡淡道,“如果谢修真的做了这事,就是他的选择,肯定也有着他自己的考虑。”
董桉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沉默了良久,还是问道:“你相信他吗?”
孔灵说:“我的相信没有你的这么不值钱。”
这话说得就比较不客气了。
但她更不客气的话也不是没说过,所以董桉习以为常了。
他悻悻的闭嘴,视线下垂,留意到了孔灵手中的茶杯,茶水表面被微风吹皱。
他随即担忧的说道:“这里面泡的是琉枝叶……灵姐你的病,还没有好全吗?”
“我没事。”孔灵低声道,“记住,不要告诉别人,谁都不要说。”
“我知道,你放心吧。”
傍晚,天地间起了薄雾,浮冉的雾气遮盖了院子里层叠的绿竹,灰蒙蒙的,使人看不真切。
俞子真难得穿了一件黑衣,就在刚才,二脉和他熟识的长老又给他传了封信,交代的无非是叮嘱他一定要跻身进宗比的前十,将唐星旦的风头给压下去。
信中还顺道提了另外一事,这次宗比过后,宗门就决定着手整肃手底下掌握的各个铜铁石木矿,药圃与炼药堂,兵器库剑冢等资源,以及赋税重征。
看信中的意思,魔神宗是准备敛一波财建立分宗门,开始在北域扩大势力范围了。
不过,这名长老说的这些事他并不关心。
但他知道,有人在意,都是些仰仗着宗门的实力和名声,盼着将来出去能打着魔神宗的旗号到处耀武扬威的弟子。
听说唐星旦为了这事就高兴了很久。
俞子真想,但凡有点心气的人不会眼巴巴地指望着宗门,那是废物才干的事。
真正厉害的人是利用宗门,靠的最终还是自己。
唐星旦就是个废物,以前靠唐家,现在靠二脉的唐姓长老保着,以后还不知道要靠谁。
这三年来他看明白了这理,可惜还没到时候,动不得这人。
……
李粲然看到俞子真是在白阳州境内守卫最为森严的绝巘殿中,这是特意为参加宗比的百宗弟子准备的,用来给他们交流和切磋。
侍男侍女们穿梭其中,脸上带笑。这几天晚上都会举办类似于这样的聚会。
他们两人站在一处角落中,冷眼旁观。
俞子真问:“岑柳想孤立你?”
“嗯。”李粲然应道,“她应该还有后手。”
“嘿,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你怎么招惹的她啊?”
“我应付得来。”
俞子真想起一事,说道:“后天我们要对上的是天魁殿,有点诡异的一个宗门,据说一直在赢,而且都是一刻钟不到就拿下的比试,你要小心。”
“我听说了。”李粲然敷衍了一句后,说明了来意,“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上次的事,在秘境中你让我帮你的忙,我回去后又想了想。”
俞子真看向他,笑了下,“嗯?然后?”
“我会帮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说来听听。”
李粲然道:“我想要你们二脉的一样灵器。”
俞子真弯了下嘴角,说道:“好,我会尽力满足你。”
他说这话时语气真诚,就像真的在向他许诺一样。
绝巘殿中很热闹,所有出席的人都在密切攀谈,最受欢迎的还是几个大宗门的弟子,身边都围了一圈人。
注意到他们两个的人很少,但不代表没有人。
俞子真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周容,问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何要他的心头血?”
李粲然突然道:“我没说要给你他的。”
闻言,俞子真的眼神凝固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我的。”
俞子真不说话了,像是在纠结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终于说道:“也行,但你可不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