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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的京城,已经变得有些炎热,对于太学院的年轻学子来说,六月更是一个热火朝天的时节。
大汉朝的科考一般两年轮一次,都是从太学院选拔人才。每年的六月各有一次资格试,次年三月有一次大考,大考出色者,皇帝会择机进行殿试。
往往资格试是十中选一,大考十中再选一,殿试则是选大考前十名由皇帝亲自面试,钦点状元榜眼探花。
韩良头年已经取得大考的资格,是故这次资格试便不须参加,再加之他此时修行之心益坚,功名之念渐趋平淡,连大考都已不怎么放在心里,纯粹应付了侯府的课业,其余时间都是全心全意修炼,只想快些开识通灵,学了相法中的高级手段,那时就可以行走天下,增长见识,寻找踏上身相巅峰,进入法相境的机遇。
一个日头毒辣的中午,神威侯府的殓房内,燕玄和陈长泰正对着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表情严肃。
这具尸体被到北城外墓地拜祭亲人的猎户发现,侯府得信,刚刚派人将其运送回来。
“侯爷,师弟应当是被人捏碎喉骨而亡,对方刻意留手,只用了少许力道,从喉头伤痕找不到明晰的线索,而他身上近二十处伤口,似乎是一种毒火术法所伤,小人眼拙,却是看不出究竟。”
陈长泰神情憔悴,语音低沉,为了寻找杀死师弟的凶手,这段日子他费了不少功夫,如今尸体已经寻回,找到凶手的希望便大大增加。
燕玄微微沉吟,说道:“许多相法修炼到法相境界时都能施展类似毒火的手段,不过这一种伤痕看着有些特殊,倒像一支支火箭刺入体内,先割裂了**,再以火毒渗入。”
顿了一顿,燕玄又道:“朝廷武库之中有一条记载,说的是千多年前鬼界强人阴素棠所创的一门法术,叫做祭符术,只有鬼类才可以修炼,其中一种火羽翦的功效,和谭伯身上的伤口颇为相似。”
陈长泰一呆,问道:“侯爷是说,害死小人师弟的贼子,乃是鬼界中人?”
“阴素棠渡法相天劫不成,被打得灰飞烟灭,至今已不止千年,不过她的衣钵始终不知去处,如今看来,很可能有邪魔妖鬼得了祭符术的传承,进入人间作乱,若对方杀人后躲回鬼界不出,想要找他殊为不易。你还无法单独在鬼界自如来去,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先好生安葬了谭伯,等我查个水落石出,找到凶手的形迹,就算他藏身鬼界,我二人尽可以打杀下去,将其伏法。”
燕玄说话一直不疾不徐,却自有一股气势在他身上藏蕴,一旦雷霆震怒,随时可以霹雳惊天,力破万钧。
陈长泰闻言,不禁感激涕零,拜伏下去,哽咽道:“多谢侯爷为小人作主,小人必将铭刻在心,永世不忘。”
燕玄连忙把陈长泰扶起,说道:“你我一同出生入死数十年,还讲这些做什么。你先到府里支一口好棺木把谭伯收殓了,再找个吉日下葬吧,追寻凶手之事我自有主张,只要对手未死,总会让其无所遁形。”
当下陈长泰便去为师弟张罗后事,燕玄则进宫去,禀明皇帝,到武库查实祭符术的信息。
燕玄从宫里回来时,燕吉已经在房里等着了,迎上来见礼之后,急切地问:“侄儿闻说谭伯的遗体已经找到,不知叔父是否发现了凶手的线索?”
燕玄摸了摸侄儿的脑袋,叹息一声道:“谭伯在燕家数十年,忠心耿耿,劳苦功高,又是你的修行启蒙老师,你对他感情定然不浅,不过如今人已经去了,伤心也是徒劳,你只安心学文习武,来年还要挑起家里的重担,谭伯之事为叔已有计较,尚需一些时日,等贼人伏法,定会让你知道。”
燕吉红着眼睛,落下几点眼泪,凄声道:“谭伯若非教我修行,又怎会到京城来,以致遭此毒手?若不抓住凶手,侄儿万难心安。依叔父所言,似乎查探凶手之事并不简单,听说当日大门守卫看到一个伴读的院生跟随谭伯后脚出去,不知叔父可有查那院生,背后是否有人?”
“你是说那叫韩良的院生?”燕玄露出几丝笑容,说道:“我已查明他的身世形迹,还试探过他的身手,并无什么疑点,此人年纪轻轻,学问出众,修行的资质也十分不俗,肯下苦功,进步神速,眼下修为和你已经不相上下。你今后还要多加努力才行,千万不要弱了我燕家的威名,等你到了固煞的层次,我会将猛虎相教授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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