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日夜兼程地追赶。
“你打算不眠不休直到抓住南h为止吗?就算你不用休息,凌雁和天狗也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水成碧道,“况且,你真想依偎在我怀中就这么过一夜呀?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叶云轻听他这么一说,赶忙道:“飞了这么久,凌雁和天狗一定都累了,是应该休息。”
水成碧笑道:“奇怪,我记得你从不施粉黛,怎么脸上好像涂了胭脂似的?”
叶云轻摸了把自己的脸,急忙道:“那是晚霞映在脸上的颜色而已。”
叶云轻正说着,忽然觉得身体隐隐有些不适。
水成碧感觉到怀中的叶云轻身体正轻微的抖动,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头疼,四肢发虚,连心脏也有一下没一下的微微发痛,叶云轻却道:“我没事,现在天还没黑呢,还可以再往前追赶一段。”
水成碧看叶云轻脸上布满细密的冷汗,道:“我看你不太对劲,要不我们现在就落地,找个地方让你休息一下?”
叶云轻咬咬牙,道:“我真的没事,找南h要紧,不要为我浪费时间。我,我还可以坚持……”
叶云轻说完这句,竟在水成碧怀中昏迷过去。
水成碧看着怀中的叶云轻,脸色苍白,那双平日都神采奕奕的眼睛此刻紧闭着,睫毛微微抖动,眉间透着几分脆弱。
水成碧对着前方吹了声响亮的口哨,领先在他们前面的引路鸟拍着翅膀折回到水成碧身旁,水成碧将缰绳往后一拉,凌雁便开始减速下降,天狗也紧跟在他们后面。
叶云轻迷迷糊糊地走在一条黑暗的小径上,四周一片混沌,脚边污浊的泥潭中散发出死亡的味道。她看见无数的毒蝎和蜘蛛从路边的白骨中钻出,而巨蛇在暗夜中穿行,朝她吐着信子。
叶云轻想要离开此处,但她听见好像有人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又像是阴郁寒冷的歌声,飘飘忽忽,有种让她不得不继续前行的力量。
声音越来越近,叶云轻看见远处立着一位女子,背影细得像一阵烟。
叶云轻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眨眼的功夫,那远处的女子竟陡然立在她面前,依然背对着她,但一头披散的黑发开始一缕一缕慢慢向上飘起,直直竖立指向天空,诡异至极。
叶云轻平日里是不会害怕这样的场面的,但不知为何,她此时非常不安。
“叶云轻,叶云轻……”女人开始慢慢转身,血肉模糊的脸已看不出五官,但那双血红的双眼却透出无尽的怨恨,“你可还记得答应我的事?”
叶云轻从梦中惊坐而起,大声喘着气,她的背后已被一身冷汗湿透。被叶云轻刻意遗忘掉的往事又闪现在她眼前。
“没事的,那只是一个噩梦。”一只手轻轻拍着叶云轻的背。
借着桌上烛台微黄的光,叶云轻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水成碧,而他们二人此时正身处在一间简朴的农舍之中。
叶云轻拭去额上的汗珠,心绪平静了一些后,对水成碧道:“我刚才梦见了一个女鬼。”
水成碧听她这么说有几分诧异,“我还以为你早就见惯了鬼魂呢。”
“我并非是因为看见女鬼而害怕,而是……”叶云轻沉吟片刻,低声道,“而是那女鬼竟是阿鹭的样子,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阿鹭了。”
水成碧道:“可是那个阿鹭不是你的朋友吗?”
叶云轻只缓缓对水成碧道:“你不会明白的。”
水成碧看叶云轻黯然的神色,总觉得当年的事似乎并不像叶云轻讲的那般简单,她跟阿鹭一定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而这件事是叶云轻的心结,但此刻叶云轻并不想提起,水成碧也不想强迫她讲出来。
“定是因为最近脑中记挂着南h,你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梦见跟南h渊源颇深的阿鹭也不奇怪。”水成碧道,“明日看能不能在途中找个大夫给你看看,方才你突然晕过去,后来又做噩梦,不知是不是身体哪里有了病灶。”
叶云轻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就是最近没休息好,有点血气不畅,现在已经不觉得头晕了。”
“我看还是请个大夫看看比较保险。此事由不得你,就这么说定了。总不能南h还没找到,你自己就先病倒吧。”水成碧帮叶云轻往上拉了拉被子,“天还暗着,你接着休息会儿。”
叶云轻拗不过他,闭上嘴重新躺回被子中,看着水成碧离开床边,她这才发现水成碧在狭窄的房间里打了个地铺。
叶云轻想,借住在这荒山野岭之中的农舍,房间原本就少,水成碧不得已才跟自己挤一个房间吧,可是他生来就是玄星门二少爷,从小在蜜罐中长大,如今要在寒凉生硬的地上睡,他能吃得了这个苦吗?想到此处的时候,叶云轻又开始感觉心口像昏迷之前那般微微疼痛,可是片刻后又没事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叶云轻。”已躺在地铺上的水成碧看着她,眼神在昏黄的光下带着几分迷离和旖旎,“你干嘛用这种心疼的眼神看着我?难不成你想让我睡床上去?”
水成碧话音刚落下,一个枕头便飞向了他那张容色无双的脸。
水成碧却顺手将枕头给接下垫在脑后,悠然自得道:“整间房就这么一个枕头,你还体贴地让给我,真的很让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