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洼地里躲藏,就是要利用更近的掩体,先看清楚敌人的情况。
只见山坡浓浓郁郁的林木丛中,稀稀拉拉的大一片动静。虽然因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肉眼没办法辨别出敌人详细的情况,但是余少阳凭借多年的特工经验,从这林木动静里依稀可以推断出,藏在山坡上的人不少于二十人。
山坡上的枪声已经停了下来,只有躺在山道上的几个受伤的士兵还在嚷嚷着。
在枪声停下来后,藏在洼地里士兵总算有喘气的机会,他们纷纷的拉栓上膛,希望还有反击的时候。
这时,刘定文趴在洼坡上探出了半个脑袋,他先看到了躲在牛车后面的余少阳,愣了愣之后,也不去管这个人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老兵油子了,遇到这样情况还是有点经验的,于是扯开嗓门朝山坡上喊道:“喂,山上是哪一路的弟兄,我们可是资中县前哨的官军,劫财没财,可别给自己道儿上惹麻烦”
砰!一声枪响。正打在刘定文的眼前,吓得他赶紧把半个脑袋缩了回来。心里还不住的骂着:狗日的,敢向官军开枪,脑子叫驴给踢了?
看到这帮自称官军的队伍被打得狼狈不堪,山上的人群忍不住哈哈嘲笑了一番。有一个人从林木中露出了半个脸,肆意的讥讽道:“还官军?瞧你们这些龟儿子的狗样,识相的赶紧跑路,你们的这两车军火,大爷们笑纳了。”
这人说完,抬起枪对准了受伤躺在山道上的一个士兵,毫不犹豫的就扣动了扳机。枪声一响,子弹正中那士兵的头部。鲜血夹着脑浆飞溅而出,这个士兵顿时终结了性命。
“看到没?”那人在射杀了这个士兵后,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径直的从山坡上的林丛中站起了身来“这就官军的下场!”
山坡上的人群叫好声一片。
余少阳躲在牛车后面,透过车轮子看到了这个人的模样。对方穿着一个短褂子,两个臂膀子就这样袒露在外,额头上还有一道刀疤,一副凶神恶煞的样貌。
“下面的官军给老子听好了,大爷们可都是银峰山义王寨的人,最后警告你们,现在赶紧滚蛋走人,不然。哼哼,一个不留。”刀疤口气十分猖狂。他好整以暇的把自己手中的步枪重新拉栓上了膛,抬起枪杆子对准山道上的另外一个受伤的士兵又是一枪。
这一枪没有命中头部,但是却击中了胸部。这个士兵挣扎了十几秒,痛苦的断气了。
这厮的枪法还真是了得!
虽然余少阳对于眼前的两个同袍连续毙命,并没有任何情感上的波动,这是做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特工的心理素质。但是对于站在山坡上的刀疤如此下狠手,他心中却很是疑惑不解。官匪一家人这是很寻常的道理,就算现在银山镇的官军和山匪关系不如以前了,但是犯不着这么狠毒,难道山匪就不怕激起了官军公愤,招来报复?何况不仅下了毒手,还气焰嚣张的自报家门?
更重要的一点,山匪向来是有自己的规矩,劫财劫物那是为了谋生,犯不着招惹是非、多树敌人。这件事怎么看都像是另有隐情似的。
余少阳沉了沉气,决定在静待一下。
躲在洼地里的二排所有官兵,全部都不敢多吭声。有几个位置稍微隐蔽的士兵还冒出半个脑袋来看了看外面的动静,这些士兵在亲眼目睹山匪连续击毙两个受伤的同袍之后,心中更是惊恐不已。
这些山匪常年耍枪杆子,无能是枪法还是手段都比他们这些刚编到队上的新兵强多了。他们这些新兵别说刚摸上枪没几个月,而且大多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出身,首先就没有处理这样突仿件的经验,其次更没有面对这样杀戮的勇气。一下子全部六神无主了。
一个看到外面情况的士兵慌忙蹲下了身,脸上一片惊恐的说了道:“完了完了,他们把王小五和赵三多给打死了。”
“怎么办?咱们逃吧!”
“逃?那军火丢了,咱们回去怎么向队官交差呀!”
“是呀,这两车军火可有二十条新式步枪,五万发子弹呢,还有一箱子盒子炮。这些玩意要是丢了,回去肯定会被打断腿了。哎呀哟我的姥姥哟,咋个办撒?”
士兵们七嘴八舌都显得焦急不堪了,有一个胆小的娃儿甚至还低声哭了起来。
“杨老头,要不咱们当逃兵吧,不要回队上了,直接逃到内江去。”有一个士兵忽然提议道。
“啥?你这是要当逃兵呀!咱跑到内江去又能怎么样?”躲在最深处的杨老头冷冷的回了一句。
先前的士兵声音带着一些颤抖的说道:“那你说咋办?跟山匪拼了,把军火抢回来?你也不看看,这些贼人是怎么一枪打穿梁排长喉咙的!”
杨老头胡子糟糟的脸上早就没什么颜色了,他不耐烦的说了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们去问刘定文。”
于是所有士兵都看向了刘定文。
---
疯狂求推荐票和收藏,求求各位大大帮小弟顶上榜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