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扭头冷淡地注视着远处的几人问。
两人躲在暗处,另一个人丝毫没有躲起来的打算,光明正大地跟着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最普通的“意大利街头搭讪者”而已。
“嘿甜心,别紧张,我可没有恶意。”他是个眼角有皱纹的年轻男人,长得还算英俊,但头顶稀少的黄发却散发着让人反胃的油腻光泽,男人热情并喋喋不休地说着我并不是很擅长的法语,却也并不非常标准。“你是第一次来那不勒斯吗?我相信你一定需要一个导游。”
他们显然听到了我在东尼酒吧里说的话了,以为我只是一个来猎艳的天真女人。那不勒斯南部港口确实有一部分人会说法语,他们或许是当地的常驻民,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想要家伙给当地黑帮的其他地区的组织。
只不过他们或许选错了对象。
我看了他们一眼,皱眉说:“不用。”
“嗨别这样,相信我甜心,我会带你去很有趣的地方。”男人轻车熟路地搭上了我的肩膀,我皱眉往后退了一步,他仍然没有放弃,厚着脸皮笑嘻嘻地继续想要说服我跟他一起走。
“我说不,难道你没听懂吗。”我拍开他伸过来的手,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
我开始考虑自己是否应该对他们拔出威斯克留下的枪作为恐吓,那个头发油腻的年轻男人纠缠了许久后,终于有些不耐烦,他脸色微微一沉,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威胁般低声说道:“别吃罚酒,甜心。”
他说话的同时,他的两位躲在墙后的伙计们慢慢走了出来,咧嘴笑着,脸上仿佛写满了不怀好意。
“这条街可是我们的,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不勒斯!就算总统来到这里都会因为害怕失禁而裹上尿布!噢别担心,乖乖配合跟我们走的话,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
原本站在街角处的电线杆旁卖弄着风姿的妓/女们,突然一个个把视线移了过来,眼神中略带着不屑与麻木。她们就像是早就习以为常了一样,似乎相当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这种类似的诱拐事件随处都有可能发生,哪怕是在巴黎,校长先生给我们的最受用的忠告便是不要与这些人渣们搭话,哪怕只是施舍给他们一个眼神。
但是,我可真不知道这些人已经大胆到敢在这种场所公开对游客下手,当然这里是那不勒斯的港口,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很正常,哪怕你在码头处散落下来的集装箱里看到里面运装的并不是货物,而是大堆大堆的人类尸体,也不要感到太惊讶,因为这里是黑手党杀手横行的那不勒斯。
真遗憾,或许我应该做点什么来摆脱麻烦。
“也好,我们走吧。”
我轻轻嗤了嗤鼻,抬起下巴鄙夷地注视着他们问:“想去哪里?”
不管说什么都是没有用了吧,那么能够捍卫正义的东西,就只剩下了绝对的暴力。
“很好,甜心你很识相。”
头发油腻的年轻男人狂妄地吹了个口哨,上前勾住了我的肩膀说:“那么走吧,我们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考虑到将会造成的后果,一路上我刻意低着头,尽量不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脸。也许是因为我看起来像个没有反抗能力的普通女性游客,他们稍稍放松了戒备,有些得意忘形地哼唱起了粗俗的小调。
他们甚至还会向我搭话,虽然话语中带着些嘲弄与恶意,我默不作声跟着他们走了好一段路,他们的基地或许还是很远,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他们带着我往桥洞下方的方向走去,一直进入了一条鲜无人迹的小路。
我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在最前面领路的男人也停了下来,扭头眯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拖腔拖调地说:“我们可还没到哦,甜心。”
身后两人发出了吃吃的嘲笑,把后面狭窄的通路堵得严严实实。
“我知道。”我揉了揉肩膀,冷淡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说:“但是我不想再走下去了,我可能会找不到回去的路。”
“啊?”男人一愣,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吃惊地看着我,然后捂着肚子爆笑了起来。
“哈哈哈――甜心你是在开玩笑吗?你想回去?不不,我来告诉你这是我今天听到过最好笑的故事!还是说……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
“不,我没打算逃。”我轻轻笑了起来,平静地注视着对方说:“在这里就可以了。”
“什么?”眼前男人一脸莫名,我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毫不迟疑地上前抓住他的脖子,轻轻往逆时针方向一扭。
清脆的“喀拉”一声响起,男人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身体已经软软地垂了下来。
我面无表情地把男人的尸体丢到地上,慢慢转身望向剩余的两个人,扁了扁嘴说:“接下来,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