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缠绕着的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气起来,我痛苦地张开嘴巴,试图让空气进入自己的肺部,拼命挣扎着把指甲深深地嵌入不停勒紧的触手,但却觉得自己渐渐使不上力气,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了。
“神会愿意接受任何迷途的羔羊,通往天国的门从不拒绝任何人……”
最后一刻,我看到了已经变成怪物的教皇出现在我的面前,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
他说了什么我并没有听清楚,但我猜老家伙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神明,缺氧使我感到越来越疲惫,最后眼前一片漆黑,我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双手被绳索捆着,身处在一片无穷尽的黑暗中。
如果不是还能感觉到有风流动的声音的话,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掉进了地狱。
我还活着……
这让我感到非常的诧异,我以为那些变异了的疯子们会把我当开胃小菜吃掉,就像是和那个被吸干的男人一样的下场。而我却完好无损,并且似乎没有受到虐待,只是被关在了一间见不到光的地方。
我猜这里十之八九是教皇的忏悔室。除了我之外,周围似乎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相当微弱的呼吸声,而且很不稳定,对方可能正在发着高烧。
“有人在哪里吗?”我轻轻发问道,出声后发觉自己的嗓音十分嘶哑,嗓子里就像是被火烧着一样异常干燥。我需要水,或者其他任何的液体。
没有人回答我,空气中只有微弱的嘶嘶呼吸声。
我可能也有些发烧了,头很痛,并且浑身异常寒冷。
那老家伙该不会也对我注射了同样的东西?
一时间我脑中突然产生了这种可怕的想法,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哦婊/子养的,这似乎刚巧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没有杀死我,而把我丢在这里的理由了。
高烧让我提不起力气,神志相当模糊,无法进行冷静的思考。但我不能这样磨蹭下去,不知道在目击教皇的行为后时间过了多久,我必须在他把所有的人都变成浑身长满触手的怪物之前让政府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目前的我唯一能做到的事情,支持住啊,我的身体,你还得派上点用处。
挣脱绳索,我艰难地扶着墙壁爬了起来,摸索着向门的方向走去,黑暗让我很难辨别周围的环境,走出几步的时候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似乎碰到了谁的身体,只不过已经没有呼吸了。我想教皇可能把所有注射了病毒或者寄生虫卵的人丢在这里,慢慢等他们变异。
真的快要世界末日了,除了t病毒之外又有了新麻烦。这时候送自己去见上帝可能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仁慈,也许,但我不会那么做。
我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前走去,而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尽管感觉似乎退化了,但我依旧可以分辨出对方只有一个人。
在他进来的时候扭断他的脖子?还是啃咬他的喉咙的血管,滋润我干燥的喉咙?噢,我真想选择后者。
脚步声越来越近,到门口的时候,对方突然停了下来,门外传来了钥匙插/入锁眼中的声音。
快进来吧,甜心。
我一动不动地贴在墙壁上,静静等着门被打开的那一刻。
刺眼的阳光进入了屋内,一瞬间我几乎快睁不开眼睛,身体本能地朝进来的人扑了过去,将他按倒在地上。
“才多久没见,你就已经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念我了吗。”
耳熟的低沉嗓音响起,我不由呆愣了一下,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视力尚未从强光中恢复,那声音略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开玩笑一样显得有些轻佻地说:“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如果你希望的话,也许我们可以等工作结束后再来疯狂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