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对不起。”低低地道了声歉,语气还是不太好。
黎茉勤也是尴尬,干笑着道:“当年是妈糊涂。”
宁沁没再说话,一直沉默着,直到一桌人都吃饱了,秦止买了单。
朵朵不理解大人间的是是非非,也没有人会去刻意告诉她,是外婆在她小时候时不要她了,让她别和黎茉勤亲近之类的,单纯的心思里只是知道黎茉勤是妈妈的妈妈,是外婆,因此对外婆在心理上也有种亲近感,分别时还有些依依不舍,拉着黎茉勤的手让她以后多来她家里玩,黎茉勤也就尴尬地虚应着,宁沁秦止不出声,她也不敢真的过去。
朵朵不明白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叫外婆一起,回去路上就好奇地问宁沁:“妈妈,为什么外婆从来不来我家玩啊,你看我们都和爸爸的妈妈住一块儿,那为什么不和你的妈妈住一块儿呢?”
宁沁垂眸看她,沉默了会儿:“朵朵很喜欢外婆吗?”
朵朵认真地点着头:“对啊,外婆是妈妈的妈妈嘛。”
宁沁没再应,手掌一下一下地揉着她的头发不说话,有些出神。
朵朵看宁沁在想事情,也就没出声打扰她,安心窝在她怀里,半路就睡了过去。
回到楼下时宁沁抱朵朵上楼,正要推开车门时秦止突然转身拉住了她的手腕。
宁沁奇怪看他,秦止冲她露出一个笑:“别想太多,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如果你还是会因为自己对他们态度而内疚难受,就试着放下过去,多去想想他们曾对你的好,看看还愿不愿意心无芥蒂地重新接纳他们,如果你还是介意大于内疚,那就先什么都别去想,顺其自然就好。”
宁沁沉默了会儿:“我也想顺其自然好了,可是每次看着他们内疚局促的眼神就特别难受,想到他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说不定哪天就没了,就怕到时会追悔莫及。”
“那就试着放下过去?”
宁沁看向他,迟疑着,没办法点头,也没办法摇头。
秦止倾身,给了她一个拥抱:“好了,先别想了。”
宁沁点点头,抱着朵朵先上了楼。
秦止取出那本日记本,扫了眼,也先上了楼。
忙了一天有些累,秦止冲了个热水澡便先睡过去了,第二天上班时,开过会后才想起那个日记本,手头上没什么要紧事,也就拿了起来,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宁轻的日记本里对宁沁的着墨并不算特别多,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随意几句话却已很真实地将那一年宁沁的生活还原了出来。宁轻的日记和宁沁的日记结合,就是过去那一年里完整的宁沁。
秦止第一次知道,原来宁沁在生下朵朵后有严重的产后抑郁症,也第一次确信,当年的宁沁和宁轻是一起自杀的。
姐妹两个人,如果当初有一个心态还是平和的,至少在一个人痛苦时,还有一个人能帮着开解,但当两个都痛苦,两个都被抑郁症折磨时,痛苦也被放大成了双倍,一念之差,失却了清醒的那个人,后果已是万劫不复。
秦止视线盯着日记本最后一页,唇角紧抿着没说话。
“咯咯……”,门外响起节奏的敲门声,随着声音落下,宁沁熟悉的嗓音也已在门口响起,“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秦止抬头看她,视线落在她脸上,眼神隐隐有些复杂,却没说话。
“怎么了?”宁沁奇怪,走了过去。
秦止不着痕迹地合上了日记本,压着放入了桌下。
“没什么。”他淡声应着,将办公椅转了半个圈,看向她,“怎么过来了?”
宁沁将手中的文件朝他晃了晃:“喏,给你送材料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