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看见正主出面,原本闭上眼睛,躺在地上装死的几个婆娘,眼珠子一转,立即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边哭边骂,尽是临安城的市井俚语,围观的人脸上都不好看,显然骂地很难听。
邓月婵冷哼一声,伸出纤纤素手,十指轮番虚点,正是兰花拂穴手练至大成的秘诀,配合六脉神剑的无形剑气,提前施展出凌空点穴术,将上门闹事的四个中年妇人全部封住哑穴。
场面顿时为之一静,婆娘们张开嘴巴,就是说不出话。她们这才醒悟过来,传闻月婵小姐是炼气士,刚才定是被下了禁制,连忙起身向她叩首祈求。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由邓月婵出面,不用她示意,丫鬟秋香就持着短棍,上前一步,指着她们钗横鬓乱的嘴脸:“刚才不是骂地挺痛快么,现在知道悔恨,晚了。”
看见她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黑,仿佛开了漂染作坊,附近围观的人也面有戚色,邓月婵知道怒气出过,该适可而止,就开口指点。
“这封口舌的禁术,长则一年,短则六月,我是不会解的。想要开口说话,就去求草庵的老供奉,是他教给我,专门整治那些管不住嘴巴的长舌妇。”
听闻禁术出自侯府首席供奉莫运成,这几个婆娘心慌慌地叩首跪别,连忙离开清波园,往附近的竹林蹿去,矫健的脚步,根本看不出身上带伤。
闹事的人自行离去后,附近看热闹的闲杂人等,也三三两两地散开,邓月婵望着自己亲手提拔的护院家丁,段松和彭虎立即抱拳,躬身俯首。
“刚才这儿发生了什么?”丫鬟秋香‘越俎代庖’地开口询问。
功夫稍高一筹的段松连忙回禀:“小姐,那几个生面孔的妇人,提着酒坛从门前经过,不打招呼就靠过来,随后把坛子往地上一丢,硬说是我们碰掉的。”
邓月婵哑然失笑,暗忖:这不是碰瓷吗!想不到我两世为人,都有幸领教过。
“无事生非,一群势利小人罢了。嗯,这样看来,我们清波园又惹到什么人了。”
她打量刚才束手无策的护院家丁头领,“后院女眷,你们不招惹是对的,谁知道她们背后都有谁。不过差点丢了我的脸面,真是好生无趣。”
“秋香,你把咱们从婺州带来的人手,挑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娘,教她们十字追魂棍罢。”
小丫鬟扁了扁嘴,有些不情原地喔了一声,她知道无法更改小姐的决定。飞快地将刚才自己的举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临到末尾想起那几个婆娘矫健的步伐,总算有点明白,不由地暗恨自己为什么不用足力气。
看出贴身丫鬟的心思,邓月婵也不揭破:“迟些时候,我教你傲寒诀,有上层功法锤炼内气,包管你力气绵绵不尽,用之不竭。”
听到这个好消息,秋香固然喜出望外,就连段松和彭虎也忍不住露出羡色,心知月婵小姐赏罚分明,都决定日后好生做事。
不久前才回府的吴候世子孙荃,还在自己的书房,思忖着如何弥补昨晚的糗事,听闻清波园前门有人无事生非,惹得主人施展禁术,封住诸人的口舌,连忙赶过来处理善后事宜。
谁知他刚刚抵达清波园,一应琐事早已尘埃落定,邓月婵瞧着侯府世子,如此巧合地出现,看也不看他,留下“多此一举”,随即施展身法返回堂屋。
余音袅袅,香风四溢,目送佳人飘然而去,摸不着头脑的世子看见封门的两个护院,还有一个双手持棍的小丫鬟,目露戒备地盯着他,有些哭笑不得。
知道底下的人暗中揣测,凭空给他添乱,也不好多说,只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世子对皎洁如月,拥有出尘之姿的邓月婵,不免展开联翩浮想。可惜前后见面两次,都没有好好说上几句话,还接连犯错,落在她的眼里,孙荃不免有些懊悔。
两人原本不该如此相识,指腹为婚定终生的姻缘,因糟糕至极的初见,埋下纷乱的头绪。
从头到尾旁观此事的老供奉莫运成,暗自寻思:主姻缘、掌婚事的媒神月老,肯定牵错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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